“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不過從他那表現看,估計是糾結得很,有時候就把那姑娘當成阿姝,有時候又非倔強地想要區別開兩人。不過我倒是覺得,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阿姝失憶了然后被許丞相救回來了。”葉洛華聊著李闕琛的事情還是很開心的,一興奮就想起一件事,轉念一想,揭人家的私事著實是件壞事,卻沒想到聶棋雙他問了出來。
“根據你的信和你剛剛說的,我總感覺皇帝是不是‘喜歡’長公主?他們不是……?”聶棋雙說到后面還是噤聲了,似乎他聊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話題。
有時候,公子也會八卦過了頭,差一點就毀了他美好的形象。葉洛華皺眉,關于李闕姝并非賢妃親生的事情,是沒幾個人知道的,她要是早知道當初也就不會想撮合聶棋雙和李闕姝了。葉洛華還是從西疆回來后聽李闕琛訴說的,那時葉洛華剛剛得到李闕姝在祈福路上走了的消息,著急忙慌就從西疆回到了京城。
彼時李闕琛的根基不穩,朝中關系混亂,需要有德高望重的人坐鎮,于是在葉洛華回京不久后,葉鳴獻也就奉旨回來了,葉洛華的二哥葉承南就暫時接替葉鳴獻的職務守著西疆。
比起現在的生活,當時才是真的地獄,葉洛華幾乎每天都能聽見上朝回家的葉鳴獻說著今天又抄了誰的家,流放了幾族人,又提拔了什么無名小輩,她就這樣看著一個個熟悉的人消匿,而操縱這一切的居然是那個她覺得除了可愛就是可愛的李闕琛干出來的。念著李闕姝的情分,她覺得有必要進宮去看看他,順便送李闕姝最后一程。
葉洛華那天提著李闕姝最喜歡的梅子酒就去了,李闕姝和她一樣酒量很差,但她比葉洛華有分寸得多,只會喝這些不容易醉的,葉洛華早就是皇宮的老熟客了,不過那天新來的士兵卻不認識她,鬧了好久才放她進去。吵架是件很讓人難受的事情,更別提她還是在看李闕姝的路上跟別人吵架了,她那天走在宮道上就一直在哭,直到快到勤政殿才擦干了眼淚,她可不能在小屁孩的面前哭。
殿門口站著的還是矮胖矮胖的福德公公,他從先帝的時代就一直照顧著李闕琛了,葉洛華走上前,道:“福德公公,好久不見了呀?我瞧著你是不是瘦了?”
福德公公的眼眶很紅,看到葉洛華來了眼看著又要哭了,他帶著哭腔道:“葉姑娘,老奴是瘦了呢,可沒人照顧陛下老奴沒臉去和先帝交差。陛下這些天都很難過,您是長公主殿下的好朋友,他也許還能聽聽您的話。您請進吧。”
葉洛華勉強沖他一笑:“您多保重。”
殿內的氣氛也是很壓抑,侍奉的宮女太監連大氣都不敢喘,葉洛華一進來就感覺被十幾雙眼睛齊齊盯住,著實瘆人得很。
“你怎么來了?”她也真的很感謝李闕琛那時能在批奏折時抽一點點時間替她解除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