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不想談這些不相干的，那談談旁的呢？”

輕輕的一聲話打斷了蘇清妤某些不太好的回憶，

總的來說最近和這人的相處還算是愉快，蘇清妤心情不錯的挑了下眉梢，

“好啊，你想談什么？”

不料一句話又馬不停蹄進入了下一段，

“不如就談談清溪呢？”

“談你？談你什么？”

“就談長姐為何對清溪變了心意。”

心意…

對面而坐的少年不似她，他似乎從來都不會醉，望著她的一雙眼里清清亮亮的，像藏著許多許多未盡的，她不想聽的話。

此刻蘇清妤眼前已經出現了重影，這不想談的話題讓她覺得腦殼痛，

“心意…你這詞用的很不對勁啊小伙子，我對你從前是什么心意，現在又是什么心意，我不明白，我沒變過。”

她說這話的時候飄飄忽忽的，說的顛三倒四自己也沒察覺。

蘇清溪沉默了一下，長睫微垂，目光沉靜而溫和，那樣的模樣讓她一瞬間覺得有些恍惚，

輕輕的話聲從他口中吐出，在這樣的月下帶了絲清淺的哀怨似的，

“可你從前…分明不是這樣的。”

“額…”

蘇清妤語結，一時不知道接點什么好，稍稍還殘存的一點點腦容量想起他口中的從前，

從前…

蘇清溪卻已起身，分明是頎長的身軀壓迫感卻前所未有，陰影將她籠罩，他伸出一只手，輕輕抬起了她的下巴，

目光落下來，手指緩緩的在她嘴角摩挲…

這…

蘇清妤大腦霎時當機，這尼瑪下一步不是要那啥啥的節奏吧？

這孩子是不是傻了？！

分明腦子里滿腦子的震驚，動作卻遲緩了一步，

在她幾乎能觸到他的鼻尖…

電光火石，她一手撐住了他，別開眼神相當慌亂，

“有…有話好說，別…嗯…別用美男計。”

美男計這三個字大概是取悅了他，他聲音低低的，帶著蠱惑的味，

“可是我想知道。”

‘轟’

一股不受控制的熱氣把整張臉蒸的通紅，蘇清妤結結巴巴的想說什么又沒說，

臉上熱的難受，一時慌亂又灌了一杯酒。

一杯酒下肚腦子大概是更亂了，眼神也散了，

眩暈感襲上腦海，眼前的蘇清溪已經從一個變成了三個，又從三個變成了四五個，

他們都在看著她，都在看著…

蘇清妤一手撐了下巴，忽的就笑了，

“蘇清溪，你問我為什么我變了…”

“那你可知道被人放棄是什么感覺嗎？”

抬手抹掉唇角未干的酒液，她的目光一瞬間的清明，絲絲縷縷的，盡是苦澀。

“你存在的意義是給你爹報仇，我呢？我存在的意義是在某一天替你去死…你又是怎么看的呢…？呵，憑什么？”

強撐著說完這么一句，腦子里某根弦一下就斷了，

一杯倒的人撐到現在委實不易，她一下倒下來，卻沒有倒在她以為的桌子底下。

蘇清溪伸手環著她，將她攬進懷里，月光落在他清雋的面頰上，眼中細碎星輝，

在她耳畔輕語，

“阿妤，你錯了。”

“你存在，才是我存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