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蘇憫說不。

他盯著卡洛斯的眼睛，慢慢道出了殘酷的事實。

“我從來不是你心中的神明，你年幼時遇見的小天使是我裝的，我早就是成年人了，但是一直裝作十五歲的樣子，我對你好只是想利用你，就算之后……唔！”

卡洛斯堵住了他的嘴，（用手堵的，非常單純）蘇憫迷糊了一會便開始反抗，他咬破了對方的嘴角，腥甜的鐵銹味彌漫在唇齒間，卡洛斯將他嘴里的血腥味全部掠奪過來，才松開他。

“別一直盯著我，我會忍不住。”

“繼續利用我吧，不要留情，我將盡我所能滿足你的一切。”

他將蘇憫抱得很緊，語氣也放得很低，像是怕驚動躲在草叢里的受傷幼崽。

“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的意思！我表里不一性格惡劣，你喜歡的始終是哪個單純善良的小天使，我曾經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我洗腦無辜生靈替我泄憤，最后還是被懲戒！”

蘇憫用手臂擋住眼睛，不想再去看卡洛斯，“我壞透了，要不是血脈混合，我當初的翅膀就是該黑的。”

他自嘲一笑，“我現在很難堪吧，這個樣子你怎么會喜歡。”

“是挺讓人為難的。”

明明渾身是傷還不讓人救助，躲在草叢里又不讓人靠近，伸手不注意就會被撓傷，所以這個走投無路的幼崽就想呆在原地安靜死去。

那怎么能？

這是他的蘇憫啊。

這是他的……神明啊。

“但是，我從未說過我心動的是那個天使，那只是你生命中我參與的那一部分，因為是你，所以喜歡，但我心動的是我們再次相遇時，你給的獨屬于我的恩惠，無論是天使還是惡魔，你低頭的瞬間便讓我心動。”

“從此你在我心里加冕，成為我唯一的神明。”

“無關風月話曾經。”

“無關提筆續將來。”

三角洲最大組織之一的總代理人，眾多生靈口中的救世主，學員眼里溫柔的校長，此生唯一一次爆了粗口。

“*，傻逼。”

這一下就把卡洛斯給愣住了，眼眶擴大，見到他的反應蘇憫默然，重新用胳膊將眼睛蓋住。

“聽請了嗎？我不是什么紳士，這么粗鄙的話……”

卡洛斯咽了下口水，“你罵人的時候真性感。”

“……”

剩下的話被強行咽了下去，蘇憫卻沒再和他爭執喜歡曾經還是現在的事。

卡洛斯輕輕吻了一下他的腳心，問道：“這樣會疼嗎？”

他的吻像刀割火燎，蘇憫說：“不疼。”

卡洛斯又問：“我現在可以抱你了嗎？”

他說：“不能。”

“哦。”

于是卡洛斯將他重新抱到懷里，蘇憫看著他沒動，所以他得寸進尺的想要一個吻，蘇憫偏過頭，又被按了回來。

“要是我表示不接受現在的你，你會有點傷心嗎？”

“不會，我會考慮是把你泡在福爾馬林里，還是做成標本。”

卡洛斯緊抱著他笑的胸腔震動，“為什么不直接控制一個活的。”

“因為你的意識不愛我，所以就留下一個方便擺弄的軀殼。”

“真好。”卡洛斯側頭親了一下他的側臉，“你愛我。”

蘇憫沒躲過去，他不覺得這有什么好樂的。

“為什么我的心臟只能跳動一次啊，真不公不公平，明明我對你心動了無數次。”

蘇憫覺得卡洛斯有些魔怔了，“我給你冷靜思考的機會，重新考慮一下我們的關系。”

下一刻卡洛斯就將蘇憫抱起來，他踹開了窗戶，背后的翅膀展開，帶人飛出了房間。

蘇憫被公主抱在懷里，手臂摟著他的脖子，太久沒有體驗到飛翔在空中的感覺，一時有些懷念。

“不用考慮，我這輩子就認定你了。”

“你之前不是說，把沒試過都試一遍嗎？”

蘇憫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一直都想試試在云層……”

“成為你在空中的唯一的支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