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一直有傳言說姜循是靠背景進的一班,只是這些沒有實證的流言都被其他的緋聞掩蓋,沒有廣泛的傳播。
姜循捏了捏手中的香煙:“有點事,先回來了。以后下次月考再補回來?!?/p>
“什么事?”
“一點小事?!?/p>
姜慕忍耐的握緊了拳頭,轉而說道:“那你知不知道學校的人是怎么說你的?”
“我不在意?!苯乜此?,目光清凌凌,毫無波瀾。
姜慕神色一怔,欲言又止,好半晌只是說道:“學習上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p>
“好。”
看著姜慕關上房門,姜循神色有些怔然。
她又低頭將香煙點燃,看著窗外逐漸沉下的霞光,看著沉沉的黑夜逐步吞噬天空,她閉了眼。
再次回到學校,姜循才知道姜慕表達的委婉了。
接連兩天缺席考試,躲過了所有科目的測試。關于姜循成績差沒有入學成績靠關系進入一班的傳聞傳遍整個高三年級。
很多人的目光瞬間微妙。之前關于姜循的名聲,其實一直是毀譽參半的。之前無論是過肩摔喬恒還是打籃球,總有人黑出不同的角度,有人說她行事張揚,也有人說她故意博取大家關注,當然也有人說沒有看到她的入學成績。
但其實,姜循平時一直很低調,只是她有著一張漂亮的臉和一身獨特的氣質,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有人關注,想低調都難。
汪雅潔又是擔心又是避諱。
她把她媽媽做的點心遞到姜循面前,安慰說:“循循,你不要在意她們說啥,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p>
宋任過來悄咪咪的伸手,還沒等姜循動手,汪雅潔就先瞪著眼拍下了他的手。
“給循循的?!?/p>
宋任眼饞得不行:“班長別小氣嘛。”
姜循拉下汪雅潔的手,把餅干盒往前推:“吃吧?!?/p>
她唇角微勾,絲毫不受流言影響的樣子,反而安慰說:“不用擔心,他們說再多都不會影響到我的。”
汪雅潔吁出一口氣。
宋任在一旁餅干塞一嘴,抽空問道:“那循哥你是為啥請假啊?”
雖然覺得循哥和自己一樣成績很菜,但宋任多少了解姜循,她很坦誠,絕不屑做出逃避考試這種慫蛋行為。
姜循微搖頭:“一點小事?!?/p>
一點小事至于耽誤月考?不過姜循自有自己的想法,見她這樣說,兩人知趣的沒有再追問。
但很快,即使姜循和教務主任他們有心把這件事瞞下去,也瞞不住了。
因為太妹們的家長找到學校來了。
姜循是在課間被一臉陰沉沉表情的梁毅叫出去的。
梁毅帶走姜循時,教室里和一路圍觀的人議論紛紛。
連汪雅潔也不免擔心起來:“老班找循循干嘛?不會真的是因為這次考試吧?”梁毅剛剛臉黑如炭,一副非常生氣的模樣,讓大家不得不產(chǎn)生聯(lián)想。
“應該……不會吧?”這下,連一向對姜循有信心的宋任也猶豫了。
成曜在他身邊,手上轉著手機,看不透神情。
剛好在走廊外面的陳夢雨臉上露出一抹冷笑:“做了壞事就要接受懲罰?!?/p>
她語氣森森,很容易讓人想到不好的東西。
汪雅潔皺眉,心中莫名慌張。
“不會的?!?/p>
鐘若從門口走出,見大家都看向她,她垂目神情篤定。
宋任見她手中抱著一摞作業(yè)本,眼睛一亮。
他說道:“鐘若!你不是剛好要去交作業(yè)本嗎?你到時候就偷聽一下……”
汪雅潔給鐘若使眼色,贊同的說:“對??!你就裝不經(jīng)意……”
鐘若點頭,毫不意外,仿佛早有這個打算:“好?!?/p>
梁毅黑著一張臉,帶姜循去教務處的時候和她說明情況:“對方家長估計是看學校處分給的太大了心里不服氣,所以就想來找茬。再加上你那天下手確實有點重,就給了他們理由借機發(fā)揮,現(xiàn)在在教務處鬧,說她們孩子受了傷,吵著要賠錢呢——明明是她們先挑事的,真是不要臉!”
他叮囑姜循:“你也不要怕,這件事我們占理。你家里電話多少?我讓你大人來,這事更好解決。”姜循畢竟是姜氏集團的千金,就算被訛上了也有幾分底氣。
姜循眉心微攏,阻止梁毅打電話的動作,搖頭說:“不用,我自己可以解決。”
梁毅一愣。
她抬眼,瞳孔顏色漸黑。
“不要讓他們知道?!?/p>
姜循推門而進的時候,幾個被打的太妹嚇得下意識往后縮了縮。
這一下更加激發(fā)了幾個家長的怒火。
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婦女一把沖上前,氣勢洶洶的說:“就是你把我女兒打成這樣的?!我女兒要是有點損傷你賠得起嗎?!”
身后幾個和她相仿的女人紛紛點頭,皆是怒氣沖沖的模樣。
梁毅攔在婦女的前面,皺著眉沉聲呵斥:“徐女士,請你有話好好說!”
一旁站著的教務主任和幾個老師都上前勸阻。
只是奈何徐女士不買賬:“好好說話?我女兒這樣了還要我好好說話,你們還有沒有良心喲!你們看看!”
她把身后一個小太妹拎出來:“你們看看我女兒傷的多重,臉上還破皮了,這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萬一破了相該怎么辦哦~我那個死鬼又走得早,要是她以后破了相找不到有錢的人家嫁了,我這日子該怎么過啊嗚嗚嗚”
說著竟然開始裝模作樣的哭了起來。
后面一個偏瘦一點的女人附和:“就是……我們這些孩子學習成績也不好,找不到好工作,以后要是沒有臉不能找個好人家嫁了,她們的一生就毀了!”
梁毅看向后面幾個小太妹臉上,還真沒幾個破相的,就算有傷到的地方……再晚兩天,只怕那傷口就要愈合了!
梁毅有心辯解:“這位女士,你們要清楚,首先是你們的孩子冒充宴高學生混進我們學校的;其次,也是你們的孩子先來招惹姜同學的,姜同學的行為也是正當防衛(wèi)……”
“那如果不是這個小賤蹄子先招惹了別人,她們會來尋仇嗎?!不然為什么這一堆都要來找她算賬?一定是這個小賤蹄子先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當先的徐女士手一甩,盯著姜循那張漂亮的臉,眼中惡意滿滿。
被對方一口一個小賤蹄子、惡意揣測侮辱自己學生,饒是家教良好的梁毅也繃不住臉色了。他勉強維持禮貌說道:“這位女士,請注意你的措詞。”
“注意什么注意?”徐女士不耐煩的打斷梁毅的話,接著說:“我可不管是誰先動的手!傷了人就要賠錢,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要是你們不作為,我們就到外面去宣揚你們宴高的所作所為!包庇傷人犯、不處理家長訴求,到時候鬧大了看你們怎么辦!”
這一下,教務處幾個老師都變了臉色!
甚至有幾位老師心中開始埋怨起了姜循,要不是她行事太張揚不學好,至于惹得這么多事嗎?現(xiàn)在還把學校拖下水了。
教務主任是個地中海,他上前維護說:“這位女士,如果你們一直這么胡攪蠻纏下去,那么我們學校就要報警了。我們晏城一高的名譽不允許外人抹黑,而且你應該清楚,在這次事件中到底誰才是受害者。”
姜循撇頭看向這個地中海主任,見他神情嚴肅,常年擔任這一職務讓他面無表情時很有幾分威嚴。
之前在后面發(fā)聲的女人這時又開口了,竟是絲毫不怕:“主任,不瞞您說,我丈夫剛好在這邊警局工作,手下有幾個部下,你要是報警,我們也樂于如此,只是到時候……你覺得會判誰是誰非?”
這一下,連教務主任也黑了臉。他臉色一凜,梁毅在后面也險些被這些無恥之人氣得背氣。
原來這些人都是有備而來,這個女人既然敢這么開口,只怕也是有恃無恐。
梁毅回頭看向姜循,見她神色淡定,還有空低下頭拿著一個黑色手機打字,好像再給誰發(fā)信息。
他在生氣之余不免感慨,還是這個小姑娘沉得住氣。
而一直在門外偷聽的鐘若,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水。
她飛快跑回去,汪雅潔她們正在那里等結果,鐘若長話短說,把聽到的事情經(jīng)過大致交代了一遍,說:“她們說在警局有人,根本不怕學校報警。你們有沒有誰在警察局或者其他部門有關系的?”
她飛快瞟了眼成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