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上午顧棠都在小聲咳嗽,可把徐燼心疼壞了,又是倒熱水又是調空調熱度,還硬生生把顧棠電腦關了,要把人帶去醫院拿藥。
顧棠很倔,他不想去醫院,也不想吃藥,捧著一杯熱水,吸著鼻子坐在位置上死活不挪窩,給徐燼氣的跳腳。
“算我求你了,祖宗,你快起來我帶你去醫院。”徐燼急啊,但是顧棠那樣子絲毫不慌。
“沒兩天就好了,小感冒。”顧棠吸了吸鼻子,又喝了一口熱水,開嗓就沙啞刺耳,他說著也累,就干脆不說了。
他們都在勸顧棠去看醫生,吃藥,但是顧棠就是不去,坐了一會兒就說要上樓去了,說什么怕傳染他們,就打算回房間去。
池瑄見顧棠準備回房間,連忙喊住顧棠,“隊長,給你燉了冰糖雪梨,你要不拿上去喝?”
顧棠回身就看見池瑄端著個碗,他笑了笑,走過去接了碗,低聲道:“謝謝。”
幾人看著顧棠晃晃悠悠的走上樓去,不免也擔心。
林潼問:“真的沒問題?他會不會等會兒暈倒在房間?”
“應該不會吧,隊長身體看上去也沒那么弱。”邵辰光接了一句。
徐燼冷不丁的說,“假的。”
眾人:“???”
徐燼:“別看他那身板看上去壯的跟牛似地,實際上比虛的很。對感冒這一事根本就馬虎不得,一年四季房間里都備著感冒藥,就是不吃。”
江蘇多看了徐燼兩眼,意味深長的說:“徐哥,你知道的不少啊。”
“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徐燼想也沒想就回。
眾人一笑而過。
“隊長呢?”宋臻從外頭拎著個袋子走進來,看了眼顧棠不在,便問。
林潼指了指樓上,說:“應該休息去了。”
“哦。”
宋臻往樓上去,這一開門就發現顧棠捧著個碗吹了吹,小口小口的喝著,電腦亮的,看來是準備打游戲。
“隊長。”
宋臻走過去喊了顧棠一聲,豈料顧棠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顧自的喝著冰糖雪梨,眼睛一眨一眨的瞧著屏幕。
顧棠不說話,宋臻就盯著他,受不了這熾熱的眼神,顧棠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也不打算喝了,伸手把口罩一勾又把臉遮起來了。
遮臉后他就覺得宋臻的眼神沒那么熾熱了,感覺變得可以忽視了一般。
宋臻把袋子往桌子上一放,坐在電競椅上,往顧棠的位置挪了挪。
頭一次知道什么叫做低頭的宋大爺,著實難以啟齒道歉的話語,可他的隊長又不理他,這讓他很是難受。
“我錯了,對不起。”宋臻深吸一口氣,隨后慢慢的吐出,也順便說出了道歉。
顧棠茫然的眨了眨眼,并沒有去看宋臻,拖著沙啞的聲音說:“不接受。”
“為什么?”宋臻很是不解,他都道歉了。
顧棠嗓子難受的緊,實在是不想開口說話。
宋臻抓了抓頭發,把自己扎好的丸子頭扯的亂七八糟,隨后又干脆重新扎了一下頭發。
道歉還沒被接受,就開始搞其他動作?
顧棠對宋臻更加無言。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空氣中彌漫的盡是尷尬。
宋臻是真的沒脾氣了,他不知道怎么樣他的隊長才能夠不生氣,只能又出門去了。
沒一會兒宋臻又回來了,手里拿著一捧玫瑰花,包裝很精致,花朵也很漂亮飽滿,上面還掛著水珠。
花剛剛放到顧棠面前,顧棠就驚的站起身,他的第一反應是宋臻又去摘了他的花,可仔細一看才發現并不是。
這花仔細看才能夠發現是已經從枝頭摘下很久了,再怎么養都不會比枝頭上的好看,更何況花香已經淡了。
宋臻本是想說賠罪的,話音到嘴邊打了個轉卻變成了:“送你的。”
“不要。”顧棠嗓子疼得很,鼻子也難受,口罩戴著更難受,他摘下口罩又喝了兩口冰糖雪梨,嗓子得到緩解。
“賠你的,我不該摘你的花,當時是真的覺得好看才摘的,不會有下次了。”宋臻沒轍了,只能老老實實的解釋。
顧棠一雙濕潤漂亮的鳳眼盯著宋臻看,很認真的盯著宋臻,而后嘆了口氣,伸手拿起玫瑰放到了桌子上,拖著沙啞的嗓音,“知道了。”
聽到顧棠的話,宋臻松了口氣,把桌子上的那個袋子打開,拿出一盒又一盒的藥,說:“好好吃藥,感冒挺難受的吧?”
顧棠看著宋臻拿出一大堆藥推到他面前,眉頭緊鎖,悶不吭聲。
宋臻還很是體貼的去給顧棠接了杯熱水,“上面有寫服用的量,是飯前的,快吃吧。”
話說的就像是吃飯一樣,快吃吧。
可顧棠直接把藥推遠了,連杯子一塊兒推到了一邊,“這點感冒沒事的,很快就好了。”
“病毒性感冒不是普通感冒,拜托隊長大人理清楚。”宋臻把藥從盒子里拿出來,再按照上面寫的服用量給顧棠整理好后遞給顧棠。
“吃藥。”
看著宋臻手里的藥,顧棠目光微冷,“真的不用吃。”
“不吃我等下灌你。”宋臻作出要強硬灌顧棠藥的動作。
卻不想顧棠只是輕輕的瞥了他一眼,悠悠的說道:“你打不過我。”
宋臻:“???”
“我練過的。”顧棠接過宋臻手里的藥,看了好一會兒才仰著脖子把藥倒進嘴里,緊接著就喝了一大口水。
因為太著急反倒是嗓子一癢,剛吞下藥就被嗆到咳嗽起來。
看著顧棠吃藥跟赴死一樣的表情,宋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而顧棠低頭的時候,站著的宋臻又能清晰的看見他眼角的那顆痣,顧棠眼睛有些被碎發遮住,宋臻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撩了一下顧棠的頭發。
當那顆痣帶著鳳眼徹底暴露在他眼前時,他又愣住了,那顆痣總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勾人。
顧棠也愣了,“做什么?”
“沒、看你頭發有點長,遮到眼睛了都。”宋臻收回手,輕握成拳放到了唇邊清咳了兩聲來掩飾尷尬。
顧棠也沒多想,伸手食指和拇指捻住一縷頭發搓捏了一下,說道:“這段時間太忙了,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