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號，可以出獄了。”

大鐵門在蘇嘉禾身后關閉，他停下腳步，抬手擋住了陽光。

五年零四個月，他終于出來了。

那人已經有三個月沒來過，他真想馬上見到他。

“蘇先生，你好。”一身黑西服的男人從對面過來。

“你是？”

“我是霍先生的代理人，他囑托我過來接你。”說話的時候就把一張名片遞給了蘇嘉禾。

“他呢？”蘇嘉禾更想知道霍亦銘怎么沒有親自來，在這之前，霍亦銘對他很是“上心”，不應該因為其他事耽擱，今天都不來看他的。

“霍先生的行蹤暫時不方便透露。”

蘇嘉禾看著名片上的信息，張德思――北辰法律事務所。

蘇嘉禾記得霍亦銘曾經在這個事務所掛名過。

蘇嘉禾自己出來的話也是不怕的。

在七號監獄這五年的時間里，他已經學會了很多東西，包括天文地理、數理化及科技研究。

就是沒有那些知識，在工地扛水泥，他也不至于活不下去。

張德思直接載著他去郊外的別墅。

一晃兩日，蘇嘉禾都不曾見到對方。敏銳的他發現不對勁，直接去了北辰事務所。

張德思并不在，其他人不知道蘇嘉禾的存在，只以為他是客戶。

“霍亦銘呢？”

“霍總？他已經離職四個月了。”

而張德思也不在這邊，去了城南，暫時回不來。

蘇嘉禾仔細回憶著他和霍亦銘的點點滴滴，企圖從其中找到突破口，找到他可能會去的地方。

他的回憶很清晰，從見面到三個月前足足五年兩個月的時間。

仔細回憶起來，那人對他真夠好的。

五年前的那個他在現在的他看來真是劣跡斑斑，令人憎惡的，也不知道霍亦銘是怎么耐心把他辦過來的。

蘇嘉禾回了別墅找到那些委托書和資產證明，張律師在之前給了他關于不動產的委托書，他倒是要看看霍亦銘是怎么安排的。

之前是完全不在意，現在他期盼能找到些有用的信息。

委托書上的不動產至少值五千萬，這人的書面語也是公事公辦，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

“霍亦銘……你很不錯啊！很不錯！”蘇嘉禾直接把委托書扔地上。

他心里慌亂不已，有些結果是不敢想。

這人在幫助他之后，竟然就離開了他的生活。

這怎么可以？

他問過他了嗎？

他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一直以來的努力就是為了出來見到他啊！

“張律師，霍亦銘到底在哪里？”

“蘇先生你先別激動，冷靜一點。”張德思聽著電話里的聲音有些嘶啞，他擔心蘇嘉禾出事，畢竟是他“師傅”囑托他的，所以他也是很擔心的。

“蘇先生，你現在在哪里去？”

“你只要告訴我，霍亦銘他在哪里？”蘇嘉禾現在只想要知道霍亦銘在哪里，至于其他的，他暫時沒有習想多少。

……

瓢潑大雨，蘇嘉禾到了墓地。在入口處，他停下了腳步，捏著黑傘骨的手在泛白顫抖。

頓了三秒鐘，他又大步上前，到了右邊的那處墓地。

那人的黑白照片分明，在之前還是和他說“大道理”的溫柔男人，現在卻變成了骨灰，長眠于地下。

“霍亦銘，你喜歡我？”

蘇嘉禾記得夢里他問了他一句，那時候霍亦銘好像也是笑著回答，“我也喜歡嘉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