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卿九離開那個房間的時候,回頭深深的望了一眼,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
江停看著擺滿炸彈的房間,突然笑了笑,果然,人類確實有趣。
明明舍不得,明明很在意,到頭來最后還是得自己親手毀滅掉這里。真是一個復雜又矛盾的種群。
“阿緣回來了!”王玲兮坐在帳篷里,開心的揮手,“阿九說今晚我們就離開,讓我們吃的好一點,到時候可能比較消耗體力。”
徽生緣淡淡地“嗯”了一聲,拿起烤地瓜遞給了王玲兮:“沒錯,晚上比較耗體力,特別是你,多吃點。”
王玲兮有點困惑,但依舊接過了烤地瓜:“沒問題,我肯定不拖后腿!”
蘇塵坐在旁邊沒有說話,背在身后的手慢慢握緊。
夜晚迅速降臨,余卿九搖醒了王玲兮和林崖,幾人準備好了,走出帳篷的時候,看到了蘇萌,木凌辰,高靈他們站在那邊等著他們。
基地里很安靜,明明不是很晚,外面卻一個人都沒有,仿佛這個基地只有他們。
蘇萌揮著手:“阿九你來啦!我們離開吧!!!”
“好啊!離開。”余卿九點了點頭,“你們帶路吧。”
一路上,蘇萌爽朗地交談著,但是所有人都各懷心事,余卿九陪著她聊天,高靈突然插了一句話。
“我覺得,不是這樣。”高靈的話讓所有人一怔,木凌辰突然神色一變:“我們離開沒有錯。”
余卿九停了下來,蘇萌著急地在高靈和木凌辰之間徘徊,問他們怎么回事。
“高靈,木凌辰,蘇萌,很高興,能和你們再次見面。”余卿九走向了他們,伸出了手,“真好,這輩子又看見了你們。”
“你在說些什么啊?”蘇萌一臉的呆萌,“我們剛剛認識呀!”
余卿九沒有說話,一旁的林崖好像猜到了什么,轉移了視線,他發現,徽生緣已經悄悄地發動了異能。
“抱。”余卿九抱住了蘇萌,手輕輕地摸到了她的頭,空間異能,切割。
鮮血沾染了她白皙的臉龐,余卿九忍住了眼中的淚水,放下了手。
看到了這種場景,王玲兮卻也沒有意外,她沒有傻到連這種都看不出的地步,她也早猜到了,只不過一直在裝傻。
“你什么時候知道我們的身份的?”木凌辰沒有任何反應,自己心愛的女人的死完全沒有任何動容,他咧嘴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們不是他們?”
“剝皮人。”余卿九慘淡一笑,“你們剝了這座城市里所有人的皮,鉆了進去,成為了他們,但是你們取代的他們不是以前的他們。”
“嘻嘻嘻嘻嘻,”高靈的身軀極其詭異地扭動著,“你們也不例外,你們會一樣。”
水。
徽生緣面色冷淡,一把水流形成的長槍貫穿了高靈的身軀,爆裂。
一瞬間,水流爆裂,木凌辰反身就要動手,地面突然伸出了一只巨大無比的爪子,一把把他拍了下去。
土。
徽生緣面無表情地收回了手,余卿九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遙控按鈕。
“想看煙花嗎?”
徽生緣轉過了頭,王玲兮低下了頭,林崖閉上了眼睛。
“看來你們不太想看,我也是。”余卿九苦笑一番,按下了按鈕。
哄——
一陣巨大的爆炸聲從基地內部傳來,一瞬間,基地夷為平地,在那爆炸的瞬間,余卿九看到了基地里的人,他們在笑,有人在哭。
但是所有人好像都在說著:“謝謝你。”
余卿九喚出了卡車,一行人相繼無語地上了卡車,這次,余卿九難得地開得平穩。
狗子戳了戳她,余卿九回應道:“不難過。”
“汪嗚……”
“真的不難過……如果他們還活著,也希望我這么做……”
“汪嗚……”
“我知道,他們活的委屈,所以我毀了他們的克隆實驗體。”
“汪!”
“嗯呢,高傲地像個飛鳥一樣的人,怎么可能愿意自己是一個克隆體呢?”
余卿九打了打方向盤,突然,一團黑霧從前方傳來,她眼疾手快地打開了車門:“下!”
所有人跳下卡車的一瞬間,黑霧包裹了卡車,卡車就在那一瞬間被撕裂成了碎片。
呼……
黑霧分散了眾人,余卿九第一時間進入了空間,她進入空間后注意到了悠閑吃水果的江停,挑了挑眉。
“不用這么看著我,這黑霧可是沖著蘇塵來的。”江停拿起香蕉,“所以你們不用慌的。”
余卿九沒有說話,黑霧另一邊,王玲兮被包裹住撞到了一棵樹上。
蘇塵反應靈敏地抱住了她,手指輕輕地點了點王玲兮的脖子,王玲兮立刻昏昏沉沉地暈了過去。
“玄澤哥哥,媚兒來接你了。”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傳來,“玄澤哥哥,跟我回去吧,你也不想讓你父親知道你找了一個人類吧?”
蘇塵皺緊了眉頭,手里鬼力凝聚,打散了那個聲音,四周又陷入寧靜。
他伸手抱住王玲兮,淡藍色的光芒從他身上落下,長長的黑色頭發披落在肩膀,眉眼間的溫柔夾雜著冷淡,他眷戀般地摸了摸王玲兮的臉,然后像是下定決心般,一只手狠狠地掏入自己的心臟處。
鮮血順著手臂緩緩流下,蘇塵像是察覺不到疼痛般不緊不慢地把手抽了出來,指尖,一滴金色的血液懸空,有股莫名的神圣感。
“……我把我的心頭血給你,這樣,我就不怕忘了你……”蘇塵將金色的血液融入王玲兮體內,低下頭,在她唇瓣上留下了淺淺的一吻。
“這個,本是屬于你的東西,現在,我還給你。”蘇塵手中黑色的力量凝聚,一把鐮刀型耳墜出現在他的手中,他看著那把鐮刀,最后將鐮刀放在了王玲兮的手心,并把王玲兮的手握成了拳頭。
“以后,千萬,千萬不要來找我……”蘇塵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一定要記得我啊!媳婦……
做完所有的事情后,蘇塵輕輕地點了點那把鐮刀,他的身影逐漸變淡,消失在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