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有興趣嗎?”
涼介繼續開口道,一手按在盒子上,嘴角咧開,似哭似笑,非哭非笑,就像換了個人般,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邪意。
這刀,有古怪。
葉羽眼中閃過一道暗芒,嘴角同樣翹了起來,右手按住盒子的另一端,把頭向著涼介的方向伸了過去。
“當然,我可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有趣的刀。”
邪意么?古怪么?
再邪意還能邪意過他?再古怪還能古怪過加坦杰厄?
這刀配他剛剛好。
右手加大了力量,葉羽在涼介滿不情愿的表情中將盒子抽了過來。
盒蓋打開,只見綢布包裹下正躺著一把黑紅相間的短刀。
刀長五十厘米左右,略長于白牙,刀身上更是銘刻著許多不知意義的花紋。
凹槽從刀把處一直延伸至刀尖,隱約可見黑色的血痂充斥其間。
比起用于破甲的肋差,這把刀更像用于切腹自盡的懷劍,有著十字形的劍柄和三棱的劍身,亦或者用于獻祭的祭刀,刀把處隱約可見祭奠用的禱文。
其間查克拉流轉,就像血液一般流過刀身,比起一把毫無靈智的刀,這更像一個沉睡的人。
葉羽的眼睛半瞇著,連帶著看向涼介的眼神都警惕不少,能夠隨隨便便拿出這種刀的人絕不是一般人。
“媽的,這刀真他娘的晦氣。”
只聽見啪的一聲,涼介竟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整個人打了個哆嗦,這才重新恢復成那副中年油膩的模樣。
心有余悸,惡狠狠的瞪了葉羽一眼,砸吧下嘴。
“行了,看什么看?把你那點兒小心思收起來,我這兒能稱得上寶刀的就這一把,還是壓箱底沒人要的貨,油水不足,更不是什么幕后黑手。”
涼介是個老江湖,雖然一輩子摸打滾爬沒混出個名堂,但葉羽那點兒小心思還是瞞不過他。
什么隱藏大佬,什么陰謀詭計,現在的年輕人一天神神叨叨都喜歡看這,本來還以為葉羽和他們不同,沒想到也是個俗人。
俗,俗不可耐。
葉羽沒有理會涼介的調侃,反倒把眉揪了起來,把刀放在眼前,一邊細致觀察,一邊向他問道:
“沒人要?為什么?這刀雖然看起來古怪了點兒,但應該也是把查克拉武器,純度甚至還很高,對于一般忍者而言絕對是把難得的神兵利器,這么好的東西為什么會沒人要?”
“哼。”
涼介冷笑一聲。
“刀是不錯,而且這刀還是初代傀儡師門左衛門大人使用過的刀,你應該知道門左衛門大人在傀儡師心中的地位。
一般來說,像這種在傀儡師心中堪比圣遺物的東西是不會流傳在外的,就像千代長老所用的傀儡——近松十人眾,這你應該很熟悉。”
葉羽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白秘技·近松十人眾,赤秘技·百機操演不出,白秘技·近松十人眾就是當世最強的傀儡術,只要千代想,她一個人就可以輕易攻破一個忍村。
而近松十人眾又是初代傀儡師門左衛門的杰作,他的地位可見一般。
“那為什么?”
“這就要從這把刀的起源說起了,這把刀不是門左衛門大人的杰作,而是他戰利品,從川之國某個邪教手中斬獲的戰利品,是一把沾滿了鮮血的邪刀,祭刀。
自從門左衛門大人得到了這把刀之后,他曾不止一次想把它用在傀儡上,但結果都不算好,不管用何種材料,他都無法打造出一具讓他稱心如意的傀儡,因此,這把刀也就這樣保留了下來。
門左衛門大人過世之后,這把刀更是在數個大家族手中來回轉手,但詭異的是,這幾個接手的大家族就沒一個善終的,不是在斗爭中陷入敗落,就在戰爭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久而久之,這把刀就有了不詳之刀的名號。
大家互相推諉,都不想要,我們后勤處算是倒霉,人少事多,話語權還小,把刀丟過來跑都沒地兒跑,怎么樣?這把刀你還想要嗎?”
涼介向著葉羽挑了下眉,眼神中有種挑釁的意味,這分明是想激他收下這把刀。
當然了,如果葉羽的身份不是那么特殊,不是千代長老的弟子,也不是血跡忍者,那他可能連提醒都不會提醒,直接忽悠葉羽做接盤俠。
地位高了,不好騙了,分分鐘都有暴露的危險,最后追究起來,護短的千代長老指不定要怎么收拾他。
但話說開就不同,利弊全擺在明面上,想不想要自己衡量,他就不信這都能牽扯到他。
葉羽右手握刀,視線全集中在刀上,表情忽地凝重,倒不是被涼介給嚇到了,而是他突然想起了某個人,某件東西。
川之國?邪神?
涼介的話一說完,他便立即從中提取出了兩個關鍵詞,這是重點,得劃上。
邪神這種東西他自然不陌生,體內就有,還是一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真貨,憤怒起來足以毀滅一個世界的大邪神。
其他地方他自然不會在意,但在以六道仙人為主要信仰的忍界就很反常。
六道仙人往前,是卯之女神大筒木輝夜,往后,是忍者之神千手柱間,這個邪神的存在一直都很突兀。
可若仔細去找,這個邪神的蹤跡倒也不是找不到,甚至從未離開過歷史舞臺,比如曉組織的飛段不就是邪神教的杰作么?
但這個邪神是怎么來的?他在忍界的動亂中扮演了一個什么樣的角色?他究竟擁有怎樣的力量?這一直都是個迷。
心里默念著將川之國這個名字牢牢記在在心里,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一定要往川之國走一遭,這邪神之名,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背的。
臉上的表情瞬間變為從容,葉羽輕笑了起來。
“得了吧,涼介叔,你這話也就只能騙騙孩子,這個世界上哪有什么邪神?有人敗落了只能說他們運氣不好,況且忍者能活到成年的本來就是少數,當不得真的,給我找把刀鞘,這刀我要了。”
涼介吹了下胡子。
“嘿,你咋還不信叔,叔這可是有事實根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