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對我俯首稱臣么。”

白發青年面帶微笑道：“認我為主，將一切奉獻于我，我的言語將是神言，若不從，則神形俱滅。”

姜蕊心中開始對這個男人產生懼怕，甚至要比此刻法陣帶來的死亡還要懼怕，這樣一個視生命如同草莽的人，要將自己變成他的寵物。

但是眼下，只得聽從，順著他，則生，一切就都有機會，若是不從，那就等于是在等死，一切機會都沒了。

姜蕊跪在地上叩首道：“我愿意。”

白發青年像是很滿意姜蕊的姿態，笑道：“真是聽話，只有聽話的貓咪才有零食吃，不聽話的話會死的很慘的哦。”

白發青年的話讓姜蕊有些發抖，雖然是一些平常的話語，但是不知為何在他嘴中說出來要格外的毛骨悚然。

白發青年伸手憑空一抓，那法陣瞬間破裂，姜蕊自半空中摔落下來砸在地上。

唐如意耗盡能量所創立的法陣，在他手中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姜蕊重新感受到了自身的力量正在逐漸恢復，那種流逝的感覺差點將她折磨死。

剛一抬頭便看到白發青年朝她招了招手，姜蕊立馬起身走了過去，卻見到白發青年眉頭微皺道：“寵物就要有寵物的姿態。”

姜蕊聽到這話接著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爬過來。”白發青年不耐煩道：“這個還需要我交么。”

姜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對方真的拿自己當寵物了，難道要自己以后全都像一只寵物一樣的生活么，看著白發青年不耐煩的面容，她甚至沒有反抗的勇氣，她一點一點的趴在地上，朝著對方爬了過去。

見到這一幕白發青年才露出了些許的笑容，看著姜蕊一點點的爬過來，他內心感受到了極大的滿足，待姜蕊爬到腳下，他伸出手摸了摸姜蕊的頭笑道：“這才是一只聽話的小貓咪，我們走吧，帶你回家去給你找個窩。”

姜蕊有種不好的預感，雖然獲得了活下去的資格，但是可能并不如死去要輕松，但事到如今只能順其發展，自己并不覺得能夠憑自己的力量逃脫，因為一旦失敗，那自己恐怕會被折磨致死。

就當白發青年剛想要離開時，他忽然像是察覺到了什么，邁出的腳也隨時收回，輕聲笑道：“老朋友要來了。”

“誰。”姜蕊下意識的問道，但是隨級她感覺自己不應該開口，這不符合她自己的身份。

但還好，白發青年只是輕輕撇了她一眼后開口道：“趙崢，二十多年的老朋友了。”

隨即一人自一旁的黑暗中一步踏出，藍色的衣服包裹著他健碩的肌肉，嘴邊的胡渣讓他看似有些滄桑但是卻又帶出一種別樣的性感。

趙崢掃視了一圈后將目光放到白發青年身上開口道：“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么？”

“明知顧問有意思么。”白發青年笑道：“我親愛的趙大局長，坐在后方運籌帷幄不好么，還非要來一趟，難道特地跑來是來見我么？”

“我特別不喜歡你這副陰陽怪調的說話。”趙崢平靜道：“你如何搞鬼我不管，但是最好不要在碰我的人，否則我不介意直接去拆了你們大本營。”

“你是在命令我？”白發青年微怒道：“我如何做還用不著你來管，你最好管好你的人，如果他們在破壞我的計劃，那我就直接出手殺掉他們！”

白發青年一直以來的清高與自傲，讓他習慣了任何人任何事都要聽從他的安排，趙崢的言語無形之中激怒了他。

“你不敢。”趙崢看著這俊秀有些過分的面容語氣平靜道：“你我之間分不出勝負，但是如果你敢出手，那就等著我砸爛你這張臉，你最好遵從之前的約定，你我誰都不會出手。”

“你是這些年來唯一一個敢如此跟我說話的人。”白發青年微微攥拳道：“你我早晚有一戰，或早或晚，早晚要分勝負的，新時代終將到來，我作為領軍之一，肯定第一個除掉你。”

“我拭目以待。”趙崢點燃了一顆煙，老式打火機的火光映照著他的半張臉有些滄桑。

白發青年看著他不說話，等著趙崢煙過半根后輕聲開口道：“清風怎么樣了。”

“還好。”趙崢抽著煙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嗯，我走了，多保重。”白發青年話完轉身就走，干凈利落。

姜蕊跟在白發青年身邊，這個如同有些病態心里的青年此刻竟有著難的的平靜，像是一個正常猶豫的男青年，她隱隱感覺趙崢，白發青年，還有剛剛提到的清風之前有種微妙的聯系。

難道……姜蕊爬動的身姿一震，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之前那個黑衣使便是曾經的擺渡人，那么有沒有可能這個白發青年黑執事，曾經也是一個擺渡人！

這個想法頗為大膽，趙崢明知道對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擺渡人，現在是一個制造鬼物殺害擺渡人的惡魔，卻并沒有雷霆出擊將對方抓捕，反而在縱容著他，雙方有約定般創立了一個如同野獸世界一樣的法則洛城。

黑執事命令下面的黑衣使創造鬼物，而趙崢則命令下面的擺渡人收服鬼物，互相之間你來我往，如同下棋般一人一步，這是為了什么？若是被上面的人知道現在的洛城是這副模樣，那恐怕趙崢要面對是終身監禁吧。

待兩人走出不遠，身后的趙崢忽然開口道：“你我走的路不同，各為其主，終有一天我們無法顧及感情要打一架的，我不會留手，為了那份正義，我會想方設法除掉你，但是我同樣也希望，你不會感情用事，也要盡全力，哪怕我會死，也要在酣暢淋漓的戰斗中死去，這樣才有尊嚴。”

白發青年并沒有停下腳步，而是背對著趙崢邊走邊揮了揮手，回應道：“一山不容二虎，你為你的正義，我為我的新世界，都是對的，希望你也不會留手。”

趙崢站在原地目送青年離開，依稀記得上次見面是五年前，這一次再見面變化已經很大，下次再見，或許就是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