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祈玉識趣的沒有再提起。
“姜嶼,聽說你家老爺子最近身體有點問題是吧?”姜嶼面色微變,無意識的抓緊了扶手。
“你怎么知道的?誰告訴你的?是我大哥?”這件事,姜家瞞得密不透風,基本上只有姜家人知道。
當然除了一個溫令窈,不過,溫令窈肯定不是那么多嘴的人,秦祈玉和姜安關系親密,有很大的可能秦祈玉是從他這里得來的消息。
“我怎么知道的,這重要嗎?”秦祈玉笑了笑,從懷里掏出了一包東西。
“這是我從姜安那里拿過來的,你可以看看,這里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秦祈玉說完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姜嶼接過了她手中的東西,指尖微微發顫。
姜安……
姜嶼其實早就在懷疑了,只是一直不敢確定。
家庭醫師是姜離找來的,但是姜離應該做不出實名制下毒這種蠢事……
姜家繼承人按理說只有兩個,姜離和姜安,姜嶼是個女孩子,如果以后嫁人的話,財產還會被分到夫家,自然也沒什么繼承權。
那么如果姜離出事的話,受益人最大的是誰呢?
姜嶼攥緊了手中的東西,直到走出帳篷看到溫令窈才回過神來。
姜嶼跑過去,撲進了溫令窈的懷里,溫令窈下意識把人抱住,察覺到了姜嶼的情緒很不對。
溫令窈輕輕的揉著她的腦袋,“小阿嶼,怎么了?怎么不開心了?”
姜嶼閉了閉眼,從她懷里鉆出來,然后將秦祈玉給她的那包東西遞給了溫令窈。
“姐姐,你看看這東西有沒有什么問題?”
溫令窈心里閃過一絲疑惑但是也沒問,把東西拿過來湊到鼻尖聞了聞。
一股怪異的香味傳來,溫令窈皺了皺眉,這和老爺子房間里的香味別無二致。
“阿嶼……你這東西是哪兒來的?”姜嶼看著她的表情,一瞬間什么都明白了。
姜安要害爺爺……
姜嶼攥緊了手,指甲把皮膚劃破了自己都沒感覺,姜嶼苦澀一笑。
“是……我大哥,姜安。”
溫令窈沉默下來,捏緊了手中的東西,過了好半會兒才道,“阿嶼,這樣也好,至少不是敵在暗,我在明的局面……”
溫令窈陪了她那么多世,世家大族的勾心斗角,溫令窈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像姜家這樣的家庭,少不了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現在這個情況,溫令窈也不意外,就是多少有點心疼自己家的小朋友。
“姐姐,大哥為什么要這樣?”姜嶼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姜安雖然有點不省心,但是至少,對爺爺很好,除了私生活亂一點之外,沒有什么可挑剔的
姜嶼想到這里一陣冰冷,姜安是爺爺拼死護下來的,可以說為了姜安,姜老爺子還受過傷。
至今后背那條疤痕都清晰可見。
姜嶼心里悶得發疼,如今姜嶼只覺得,心疼,心疼爺爺。
自己拼死活下來的人,到頭來倒打一耙。
姜嶼閉上眼,臉色微微發白。
溫令窈沒說話,只是將她摟進了懷里。
……
“老爺子,查清楚了,是姜安少爺做的。”
姜老爺子聽到這個消息并不意外,雙渾濁的眼睛慢慢張開,屋子里的香料已經換了。
自己身上的這些癥狀也緩解了不少。
姜老爺子看著漆黑的夜空,沒有一顆繁星,嘆息了一聲,“安兒,野心太大,不適合這個位置,離兒,太過感情用事,終究還是沒有成熟。”
管家在一旁默默的聽著不插話,又給他添上了茶,“姜管家,你覺得嶼兒怎么樣?”
姜管家聽見這句話,手都在抖,差點嚇得沒給跪下,“老爺子,小姐她雖然……比她兩個哥哥強了不少,但是畢竟還是要嫁人……”
姜老爺子看著他這架勢,就差沒有看皇上三思,哼笑了一聲,“那丫頭,嫁不出去。”
“啊?”姜管家一聽這話徹底懵了,姜老爺子眸色頗深,“只要有溫令窈在,嶼兒,就嫁不出去。”
姜管家想到了前幾天帶來的消息,試探性的看著老爺子,“那……您打算怎么辦?”
“溫令窈也挺好,至少比外頭那些世家公子好。”姜老爺子不咸不淡的說著。
“罷了,等他們回來,你讓溫令窈來我這里一趟,有些話還是要說說的。”
“是。”
……
“啊嚏!”溫令窈揉了揉鼻子,心中有些怪異,自己這上神之軀,難道還會感冒嗎?
“姐姐,你怎么了?”姜嶼躺在她懷里,抬起腦袋,眼神中是掩飾不住的擔憂。
“是不是感冒了?前幾天有個病人感冒了,你可別是交叉感染了。”
溫令窈揉了揉鼻子,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沒事,小事。”
“怎么就小事了?”姜嶼瞬間坐了起來,如同一個炸毛的小貓一樣,“我可聽醫生說了,在這種情況下,有可能感染烈性傳染病!”
溫令窈:……
溫令窈嘴角微微抽搐,雖然知道自家小朋友是在關心她,但是她的上神之軀……
是真的不會感染凡人的疾病,溫令窈有些好笑的揉了揉她的腦袋,“那你有沒有問感染概率?”
姜嶼一聽這個,眨了眨眼睛,說話也沒什么底氣了,“……那倒沒有。”
“小朋友,姐姐的身體姐姐自己知道,”溫令窈揉了揉她的腦袋,姜嶼立馬護住自己的頭發。
再揉都要成雞窩了!
溫令窈見此沒說什么,收回了手,面不改色的又摟住了她的腰,“況且我本來就是醫生,你忘了?”
姜嶼小聲嘀咕了一句,“不是有古話說醫者不自醫嗎……我也是擔心嘛……”
“嗯……我知道。”溫令窈帶著人緩緩倒下,姜嶼瞬間緊張了起來,眨了眨眼睛,“姐姐,要不我們再出去遛一圈吧。”
溫令窈:???
溫令窈回憶起了那天晚上,自己陪著她繞著河道走了許久,小朋友都快凍成冰棍兒了,回去的時候手都是冰涼冰涼的。
溫令窈這回可不能答應了。
溫令窈捏住了她的腮幫子,似笑非笑,“我不。”
姜嶼:“但是,我……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