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請看。”賽·瑞克斯將立體影像放大，讓夏拉塔斯和布隆尼爾看得更清楚——一顆被兩個不斷旋轉的金色圓環所包裹的紫色寶珠。
“這是長女遺落的圣物——維什納克斯之珠。”掮靈肯定地說道，“傳說中，它可以洗滌持有者的內心，甚至能讓一名候選者獲得晉升。”
如果不是見過初誕者的圣物，而且是假的格里恩，我怕是真信了你的鬼話。
夏拉塔斯看著掮靈臉不紅心不跳地編著假話，內心沒有一絲波瀾。
他知道，賽財團是一家專門倒賣稀有寶物的大型財團。從珍奇猛獸、禁忌科技到遠古神器，無所不包，他們無所不包。當然，這就意味著，比起奧財團、塔財團這些掮靈的其他財團，賽財團的底線會更低一些。
也許不止一些……
雖然腦海中思緒百轉千回，但夏拉塔斯在臉上露出了一副渴望的表情，這能讓自己之前設定的候選者形象更加豐滿。
“我們該如何得到它？”迎著掮靈的目光，夏拉塔斯開口問道。
“我存在的目的就是為您這樣的人服務，拉斯塔先生。”見夏拉塔斯臉上急迫的表情，賽·瑞克斯的火苗跳動地頻率加快了些。
他搓了搓自己的手，市儈地說道：“為了尋找這件圣物，我先前可是花費了不少心能和精力。”
“當然，您救我了的命，所以理應享受最大限度的優惠。”
頓了頓，掮靈問道：“獲得圣物后三七分，如何？”
“你們三，我七。”
“最后我可以將你們的份額換算成合適數量的心能，不用繳納任何手續——”
“五五分。”夏拉塔斯揮手打斷了掮靈的坐地起價，直截了當地說道。
“好吧。”出乎意料地，賽·瑞克斯沒有討價還價，而是點頭答應了夏拉塔斯的要求。
“這筆買賣我可賠慘了，這是人情價。”
“誠信交易，才可以互惠共贏。”夏拉塔斯笑道。
“看樣子您對我們掮靈文化有所了解。”賽·瑞克斯對夏拉塔斯搶了自己的臺詞有些驚訝，“您之前與我的同胞做過交易嗎？”
“沒有。”夏拉塔斯搖了搖頭，“不過我之前聽其他格里恩說過你們。”
“哦？”賽·瑞克斯有些好奇，不禁問道，“您的同伴是怎樣評價我們的。”
“嗯……”沉吟了一會兒，夏拉塔斯回答道，“好像是？精明的商人。”
“您過譽了。”賽·瑞克斯對夏拉塔斯口中同伴的評價感到非常高興。
“那我就說一下圣物可能的地點吧。”
一邊說著，賽·瑞克斯一邊在圓盤的操作了一下，將圣物的影像換成了附近的地圖。
“墜落前，導航提醒我掉在了這個位置。”他指了指地圖上的一點，又看了夏拉塔斯和布隆尼爾一眼。
顯然，除了導航，他還想咨詢一下兩位“當地人”的意見。
夏拉塔斯和布隆尼爾當然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所以他們只能假裝沒有注意到掮靈的動作。
等待了一會兒，見兩人還是沒有動靜，賽·瑞克斯只好繼續自己剛才的講解，“我的情報顯示，圣物極有可能埋藏在純潔之林。”
掮靈在地圖上剛剛的位置標注了一下，又指向了東邊的一處位置。
“純潔之林的深處有一座埋藏在地下的神廟，如果情報可靠的話，圣物應該就在那里。”頓了頓，賽·瑞克斯接著說道，“如果從這邊走過去，那大概需要一周的路程，但如果我們借助飛船的躍遷引擎，幾分鐘就足夠了。”
“稍等一會兒，我的朋友。”掮靈將圓盤重新合攏，收起來后，開始在四處尋找著什么。
“應該在這附近。”
“我找找……”
“他這是在干什么？”盡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布隆尼爾看著掮靈奇怪的動作，終于忍不住悄悄飛到夏拉塔斯身后，低聲把自己的困惑問了出來。
“可能是在找什么東西吧。”夏拉塔斯望著掮靈，用不確定地語氣回答道。
“啊，找到了。”賽·瑞克斯激動地叫了出來，“謝天謝地，要是它壞了我就要賠償一大筆心能了。”
“什么東西？”夏拉塔斯走上前去，開口問道。
“我從塔扎維什租來的飛船。”掮靈回過頭來，解釋道，“光一天的租賃費就有五十六瓶心能。”
“使用期間如果有任何損壞或者丟失的情況，我就要按照按飛船的原價三倍賠償給財團了。”
“那會讓我破產的。”掮靈的身體不自覺地輕微戰栗起來，似乎破產對他來說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那我們現在出發？”夏拉塔斯問道。
“沒問題。”賽·瑞克斯一邊說著，一邊從身后的背包里取出兩塊巴掌大小的半圓薄片，然后拋了出去。
夏拉塔斯注意到，這兩塊薄片上面雕鏤著細密的花紋和狀似掮靈文字的圖案。被拋出后，這兩塊薄片在空中自動嚴絲合縫地對貼在了一起，又隨之分開。
但與之前不同的是，此時薄片分開的地方出現了一扇緩慢旋轉的白色傳送門。
掮靈擺出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夏拉塔斯和布隆尼爾進入傳送門。
夏拉塔斯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
“掮靈的超光速科技絕對可靠。”見兩位“格里恩”都不肯進入傳送門，賽·瑞克斯以為他們是對傳送門的可靠性有些顧慮，拍了拍胸脯保證道，“你們可以放心進。”
“還是你先進吧。”夏拉塔斯終于說道。
“你這是懷疑我嗎？”賽·瑞克斯狐疑地問道。
“你的行為嚴格來說屬于偷渡，掮靈。”布隆尼爾突然出聲反駁了掮靈一句。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她開始意識到這個掮靈的思維方式……其實與那些過去經常來往夜色鎮的商人沒太大區別。
“呃……”比起夏拉塔斯候選者身份，賽·瑞克斯顯然更顧慮布隆尼爾這位“晉升者”。他遲疑了一會兒，還是率先踏入了傳送門。
等待了一段時間，見傳送門沒有什么問題，夏拉塔斯和布隆尼爾也跟隨著掮靈的步伐，一前一后地走了進去。
一陣白光閃過，夏拉塔斯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艘小船上。
的確是一艘小船……
與自己想象中的德萊尼飛船不同，掮靈飛船的外表與艾澤拉斯凡人的飛船大同小異，只是整體顏色上使用了掮靈喜愛的赭紅色，并且加裝了一些掮靈風格的裝飾物。
“看吧，這兒很安全。”賽·瑞克斯從船艙走出，手中拿了把錘子，頭頂的火苗抖動的頻率有些加快。他徑直穿過夏拉塔斯和布隆尼爾，收起了兩人身后的傳送門。
“但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夏拉塔斯指出。
“飛船出現了損傷。”賽·瑞克斯將錘子扔到一邊，語氣低落地回答道，“我不該直接躍遷到大氣層的。”
“飛船與大氣的劇烈碰撞讓船艙外的許多掛件都脫落了。
“我剛才試著維修了一下，卻發現自己根本處理不了。
“我應該提前上好保險的。”說到這里，賽·瑞克斯懊惱地錘了錘自己的面具，“這次出來我真是賠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