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聞欣沒抬頭，但是也沒再沉默。

她悶聲道：“我以為今天是我和他最后一次見面，所以才同意吃飯的，而且你說你晚上忙，我以為你不會發現。”

這個解釋聽起來雖然不怎么樣，但絕對是大實話了。

宋云墨涼涼地看著她，翻譯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雖然答應了我不再和他獨處，但如果以后再也見不到了他了，就可以違背對我的承諾？還是說，你答應的，只是不讓我再發現你們獨處？而不是真正地做到和他保持距離？！”

姜聞欣，“……”

她抿唇，雖然沒有看他，但挺直了脊背，嗓音清晰地道：“單獨和他吃飯是我不對。”

這一句承認錯誤的話落下之后，宋云墨沒有再咄咄逼人。

姜聞欣的心情，也在車廂內越發沉默的氣氛中，逐漸平靜溫和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在環島悅居停下。

兩人下車。

進客廳的時候，姜聞欣走在宋云墨前面。

蘇姨見他們回來迎了上來：“太太，少爺，你們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晚？快去吃飯吧。”

姜聞欣腳步定在原地，沒說話。

宋云墨“嗯”了聲，抬腳走了兩步之后，扭頭看向她：“你過來，陪我吃。”

姜聞欣抿唇，跟了過去。

蘇姨看著兩人的背影，一個頭兩個大。

這兩人的關系和過山車一樣起伏不定，她一個當眼線的，太為難了。

餐廳里，蘇姨準備的是兩個人的餐具。

各自落座后，姜聞欣也拿起了餐具，且不說蘇姨廚藝好做的東西好吃，剛才在外面她也沒吃飽。

美食在前，有什么理由餓著肚子？！

大概時間是撫平煩躁心情最有效的良藥，姜聞欣坐著和宋云墨一起吃晚餐的時候，心情比剛才還要冷靜，而且理智也逐漸回籠。

等她余光瞥見宋云墨放下餐具的時候，看著男人問：“你晚上還要去書房加班嗎？”

“不用。”

“嗯，那回房間吧，我有話問你。”

宋云墨看了她一眼，從座椅上起身，率先出了餐廳上了樓梯。

姜聞欣很快跟上。

進臥室之后，她看著男人走到沙發上坐下，動作熟絡自然地拿出了一支煙，準備點燃之際忽而又想到什么，將香煙重新放回煙盒。

宋云墨看向她，薄唇衿貴地動了動：“你想問什么？”

姜聞欣心緒漸亂。

她在腦海里經過最后的猶疑和糾結，才終于鼓起勇氣開了口：“如果宋云瑤真的像孫念念說得那樣出事了或者發生了什么，開口求助你，你會幫她嗎？”

“會。”他答的干脆利落，毫不猶豫。

單單一個字，足以證明宋云瑤對宋云墨來說，到底有多重要了。

姜聞欣知道——

這一局，是孫念念贏了。

她用“宋云瑤”這個籌碼，打得她毫無還手之力。

姜聞欣的心情，說不出地低落和失望。

雖然早知道自己在宋云墨眼中不算什么，但親自證明之后，她才發現，原來自己會這么難受，難受到呼吸困難，和即將窒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