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墨看著她，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應。

他好像從來都覺得幫助宋云瑤是理所當然，也從未覺得這件事會讓姜聞欣感到任何不適，直到此時此刻，她點明。

她提了出來，他可以設身處地地考慮她的感受。

但是，對他來說，宋云瑤不是別人……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路上，城市已經入夜，窗外霓虹閃耀，流光溢彩的，很熱鬧，只是，初秋的溫度有些低，讓人覺得冷。

姜聞欣久久沒有等到回應，還以為他不會再說什么。

只是，男人滾了滾喉結，終究還是開口了：“你可以把他當成是我年長我一點的姐姐，實際上我們在宋家也的確是這層關系，你應該可以理解，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或者說是親人，有需要的時候，我們應該站出來，對么？”

“對，你說的有道理。”

“所以，你能理解我么？”

姜聞欣對上他的視線，笑了笑：“我可以理解你。但是，你和宋云瑤之間還有男女感情，我沒辦法心平氣和地當他是你有血緣關系的姐姐，因為事實不是這樣，你幫她，也未必只是出于親情。”

說完，她避開了他的目光。

她不想看見他眼底浮現出任何對她言語肯定的情緒。

那種默認對她來說，太殘忍了。

車廂內有一陣持續的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姜聞欣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拉住了。

她眼眸微動，但沒有回頭。

耳邊，宋云墨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我想我應該告訴你，對我來說，瑤瑤只是過去式，如今我幫她也不過是因為她手無縛雞之力，可能這其中有那么一點是顧念一起長大的情分。不過，我從沒有想過讓她影響到我們之間的感情。”

姜聞欣不想說話。

因為這解釋對她來說，和沒解釋沒什么兩樣。

說什么沒想讓宋云瑤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但實際上，已經影響了。

二十分鐘之后，車子在環島悅居停下。

大概是因為早就料到了宋云墨會給她一番怎樣冠冕堂皇的回復，所以這一路幾句話聊下來，姜聞欣的心情還算平靜。

只是……

下車的時候，男人的手機響了。

她余光瞥見他看了眼來電顯示后，目光朝自己看了過來。

姜聞欣秒懂。

“我先下車了。”她說，不想影響他和自己當做姐姐的人通電話，更不想聽到他們之間聊了什么。

話落她便推開車門下了車，邁開步子朝家里走去。

宋云墨看著手機屏幕數秒，才滑動接聽，手機放到耳邊時，他幾乎是從喉間溢出的聲音：“什么事？”

“云墨，我聽何呈說你已經回江城了，怎么沒和我說一聲？”

“去臨城的時候匆忙，沒好好跟我太太交代，所以提前回來和她解釋，以免她誤會。”

聞言，那邊靜了兩秒，才道：“你考慮的對，女人很容易亂想的。”

“嗯。”

“那行，我不打擾你們相處了，等我明天回江城了，我請你吃個飯，算是對你幫我找律師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