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你，你不是死了嗎！？”陳宇航忍不住脫口而出。

這位叫做李瑛的女子正是過去和陳宇航、蔡月兒同處一個專業的學姐，同時也曾是雪花公會的成員之一。

可三年前，他們明明聽李瑞飛說過，李瑛在一次外出探索的過程中不幸遭難了啊！

陳宇航的眼睛嚯地看向了李瑞飛，臉上帶著質問之意，問道：“會長，這……是怎么一回事！？你說話啊！”

“呵呵……”李瑛一臉怨毒地笑道：“學弟，你還不明白嗎？我們這些學生，在這位好好先生眼里，不過是交易的道具。三年前，我正是被他當作商品一樣交易了出去！這家伙根本不是什么好人，根本就是一個人渣、魔鬼！”

黃燦聞言，皺了皺眉，一把攬過了李瑛的腰肢，瞇了瞇眼，笑道：“我的小貓兒，看你這樣子，對現在的遭遇……似乎有點不滿啊？”

李瑛身軀一顫，嬌笑道：“不，某種意義上，我還要感謝我的這位輔導員，讓我有幸成為了黃哥你的女人~只是……除此之外，我對這家伙只有恨！”

一旁的陳宇航和蔡月兒聽到這勁爆的消息，已是愣在原地。

就在此時，李瑞飛開口道：“不，我也是為了大家！如果我不這樣做，我們哪來的食物？哪來的電力？單憑我們自己，早就不知道死掉多少人了！我也不想的啊，李瑛，我不求你的原諒，但……那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選擇了！”

李瑛嗤笑一聲，卻是根本懶得再同李瑞飛說話。虧她以前還對李瑞飛有過戀慕之情！現在想來，她都犯惡心！

“會長，你、你……”陳宇航顫抖著身軀，有種世界觀被顛覆的感覺。

而李瑞飛已經雙目瞪圓，朝黃燦沉聲說道：“黃燦，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朝我吐口水，辱罵我，這些我都可以忍耐！但是……你怎么敢這樣做！？”

黃燦笑著攤了攤手，眼中露出危險的目光：“我怎么敢？李瑞飛，剛才和你說了那么多，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嗎？上面對你確實還算重視，但……如果我把你捅出的簍子報上去，你覺得那你會怎樣？”

黃燦話音一頓，怒吼道：“你可沒有選擇的權力！聽好了，這雪花公會，以后都由我說的算！我TM早看你這尿性不爽了，每個季度扣扣搜搜的，還想從我這兒刮下一層油來！？也別說什么加倍了，今后我看上哪個女人，你TMD都得給我送來！”

李瑞飛怔了怔，一下子沉默了。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就好像突然間變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

其實，在黃燦知曉了程然的信息時，李瑞飛已經意識到不妙。即便事后真的追回了專精券，但只要自己辦事不利的情況被永恒輝煌的人知道，自己的下場依舊好不了。但出于自我保護，他還是假裝沒有發覺。直到現在，那層遮羞布終于被扯去……

正當此時，陳宇航抓住了蔡月兒的手，徑直朝那損壞的門口跑去。他十分清楚，繼續待下去蔡月兒會有怎樣的下場。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讓自己的月兒陷入那種境地！

可還沒等他邁出大門，一只強有力的臂膀已經如同鉗子一樣抓住了他的脖頸。

“唔——”

陳宇航感覺自己的雙腳離開了地面，雙眼瞪圓，呼吸困難，臉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已經被黃燦鉗制，舉到了半空。身為綜合等級達到LV7的戰士，黃燦的力量想要控制住他就和正常人抓個雞崽一樣容易。

甚至……他很快就會被直接掐斷脖頸。

“放開他！我愿意跟你走！”被陳宇航拉住手朝門口沖去的第一時間，蔡月兒就意識到逃跑的成功率極低，她迅速松開了陳宇航的手，轉身對黃燦說道。

這一刻，蔡月兒的眼中泛著淚花，但目光卻無比堅定。

黃燦笑著說道：“喲呵，還真是一對互相關心的好情侶呢。不錯不錯，我就喜歡這種調調~”

說著，黃燦隨手松開了陳宇航，任由缺氧的陳宇航趴在地上痛苦地喘息。

當初一樣相中李瑛，正是因為他看出了黃燦對李瑞飛的意思。

“不過，你本來就已經是我的囊中之物，我為什么要聽你的條件？”黃燦微笑著說道，但他猙獰的面孔頂著這樣的笑容卻沒有一點友好的感覺。

蔡月兒身軀顫抖著，臉色煞白，但緊跟著，她看了痛苦的陳宇航一眼，咬了咬嘴唇，從腰間掏出了魔杖，頂在了自己光潔的脖頸上，顫聲道：“我還不是你的囊中之物，你不答應我的話，得到的……只會是一具尸體！”

“不，月兒，不要！”一具略微恢復了行動能力的陳宇航踉蹌著站了起來，他看著蔡月兒，痛苦地嘶吼道。

而蔡月兒只是搖了搖頭，溫柔地看了陳宇航一眼，仿佛要將對方深深地銘刻在自己心中一樣。

二人深情的目光交融在一起，出于各種各樣的原因始終存在的那層紙窗戶隱約就要被捅破，黃燦卻突然一拳砸在了陳宇航腹部，讓其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再次倒地。

“你——”蔡月兒瞪大了眼睛。

黃燦笑著說道：“你盡管去死，我可不在意你是活的還是死的。聽好了，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不聽話的話，嗯……你得到的也會是一句尸體哦。”

這赤裸裸的威脅讓蔡月兒如遭雷擊，她終于明確了她和陳宇航此刻的處境。

她深吸了口氣，冷聲說道：“就算你是七級的職業者，但是……我們雪花可是有著上千號人。當你戳破李瑞飛的真實面孔后，這個男人已經不可能服眾，憤怒的公會成員不會容忍你這樣對待我們的——”

蔡月兒話音未落，陳宇航就再次挨了黃燦一腳，陳宇航痛呼一聲，身軀弓成了一個蝦子。

黃燦冷酷道：“我最后說一遍，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壓迫感，讓蔡月兒不禁屏住了呼吸。

“怎么管理公會？這種事情自然不需要你來擔心。而且，你怎么就知道他們會反抗？”

黃燦的這句話令蔡月兒一時語塞。她所說的一切，都是在雪花公會團結一致的前提才可能發生的情況。而如果李瑞飛的真面目被戳穿，雪花公會的變化絕不是瞬間就團結一致，而是會陷入極大的混亂中。

黃燦冷笑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再頂嘴一次，我就殺了這個男的。”

“……”

蔡月兒沉默了三秒鐘，緩緩跪在了黃燦的身前，發絲散亂，腦袋深深地埋在地面上，說道：“求你了，放過他……我只有這一個請求。我什么都愿意做……”

“哦？什么都愿意做是嗎？”

黃燦咧嘴一笑，他瞥了痛苦呻吟的陳宇航和木偶般的李瑞飛一眼，攬著李瑛的大手順著腰際攀撫起來，說道：“那……就在這里吧。”

趴在地上的陳宇航痛苦地抬起腦袋，他看著跪在黃燦面前的蔡月兒，心中如刀割一般疼痛，仿佛在這一刻，大家一起友友好好地殺怪、生活的美好濾鏡終于被粉碎，他再次認識到了名為末世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