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琛頓住腳步,聲調清淡:“嗯,昨晚沒怎么睡好。”
“氟西泮——”她輕輕起唇,聲音有些緩慢,“吃多了不好,你的量劑已經超過了藥品的常用量。”她記得他昨晚深夜剛吃過的。
在他微微頓神時——
“你睡眠障礙嚴重,長期以往會拖垮身子,而加大藥品用量,會讓身體熟悉和過度依賴于藥物適用。”她看著頎長的身影,頓了一下,輕聲說:“你要是相信我......我給你試試。”
秦北琛微微回頭,看著她傾城的容顏,明顯的意外。
池意淺對上他的眼眸,悠悠的說:“就,給你免費治療,不收錢的。”
秦北琛一愣,輕輕淺淺的回她一個字,“好。”
池意淺折了那盆藤草的莖葉,煮了一壺水,給秦北琛倒了一杯。
秦北琛看著那盆她帶過來的藤草,隨口問了句:“這藤草,臨海市好像不常見。”不止臨海市不常見,在京城好像也沒見過。
池意淺微微斂眸,“嗯,我從別地挖來的。”
“臨海市的土壤,能養活?”
“不是,土壤也是從別處挖的。”池意淺輕聲說。
秦北琛沒細問。
她遞給他,他就喝了。
后來,秦北琛才記起這盆不起眼的藤草叫什么。
而且,只長在M洲——費加城。
...
秦北琛喝完水,倦意來襲,卻無法入睡,坐在沙發上揉著眉心。
池意淺把公寓里的垃圾整理了一下。
口袋里的手機震了好幾次,卻始終不見她接聽來電。
秦北琛的目光微微抬起。
池意淺沉吟了一下,“我叔叔。”
她把來電掛了,阻止了手機的動靜聲。
回頭見秦北琛揉著眉心,眉宇間透著燥意,她安靜的走過去,無聲的收拾著茶幾上的雜物。
她走近時,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檸檬清香,是沐浴露的味道。那股燥意好像一點一點被壓下去,秦北琛掀起眉眼看向她,只見她收拾東西的手在茶幾上拿起了那盒牙簽。
在他目光落過來時,輕輕、緩緩地開始晃動。
接著,她搖東西的速度越來越快,卻沒有發出什么聲音。
秦北琛的目光被她纖細好看的手指牽引著,一點一點淪陷,慢慢的,倦意侵襲。
耳邊響起一道很清淺的嗓音。
“好好睡一覺,秦北琛。”
疲倦席卷眼皮,緩緩的斂下。
這道聲音響起時,給了他一股熟悉的強烈感。
夢里常夢見的畫面,突然涌現在腦海里!
“——秦深。”意識模糊中,他清晰的聽到腦海里有道低柔的聲音在喚他。
夢境中那道倩影朦朧,只能模糊的看到她一雙筆直白皙的腿要轉身離開。
那股恐懼和害怕席卷,秦北琛突然出手,一把抓住那要離開的倩影。
現實中的池意淺被一把扣住手腕。
她回頭看秦北琛,卻見他眉頭緊蹙,似乎正做著什么噩夢。
“秦北琛——”
她看著閉著眼睛卻眉宇間燥意不安的人,目光落向他扯著她手腕的手上。看到他手腕上的紅繩,她低聲緩緩的道:“別太過分,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莫名其妙拽住她手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