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爍眼前閃過一道光。
看著清冷的池意淺,他目光直直的,“那天夜晚......環(huán)海路的地下車賽,SY神域俱樂部的賽車手,嗯?......他媽的是你池意淺?”
池意淺嘴角含著糖,清冷淡淡的,“......好像是玩過一場地下賽。”
沈爍:“........”
他賽車竟然輸給過眼前的女人!
這個女人藏馬甲藏得這么深!
“大姐,你可真行?!鄙驙q氣得心氣郁結(jié)。
沈記淮的車已經(jīng)停下。
沈爍側(cè)頭看著身上帶血的女人一眼,她清冷安靜,跟著急火沖沖的自己一對比,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的寫照。
索性調(diào)整了自己的狀態(tài),跟池意淺一樣溫吞散漫的吃著糖。
抓就抓吧,大不了進(jìn)去吃幾天免費(fèi)飯菜,沈記淮還敢斃了他不成。
大眾輝騰上下來的是秘書小萬。
看到黑色商務(wù)車一片狼藉,玻璃碎片濺了一地,地上還躺著哀嚎的男人。小萬的目光在看到沈家小祖宗沈爍的身影吊兒郎當(dāng)?shù)目吭谲囘厱r,心下涌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沈,沈少.......”
小萬朝他打招呼,膽戰(zhàn)心驚的往商務(wù)車?yán)锏那闆r打量著。
沈爍睨他一眼,很好心的告訴他里面的情況,“里面還有一個受傷的司機(jī),和兩個半殘的男人?!?/p>
小萬心下一跳,小心翼翼的道:“沈少,這事應(yīng)該跟您沒關(guān)系吧.......”
“有點(diǎn)關(guān)系。”沈爍抽著煙,回他一句。
小萬倒吸了一口涼氣。
回頭,去輝騰車邊請示車內(nèi)的沈局。
沈記淮下車。
沈爍感覺到他怒不可遏的視線向自己掃來。
在見到沈爍身邊站著的身影時,沈記淮眉目動了動,“池小姐,這么巧?!?/p>
池意淺吃著糖,沒說話。
沈記淮看到現(xiàn)在一片狼藉,也顧不上她,目光直對沈爍,“怎么回事!”
剛才小萬已經(jīng)跟他稟告了商務(wù)車?yán)锏娜藛T受傷情況,見到池意淺和沈爍兩人站在事發(fā)的車邊,一向處變不驚的沈記淮的臉色都變了。
沈爍叼著煙,恣意隨性的道:“自己看唄?!?/p>
沈記淮氣得臉色鐵青,“沈爍,這件事要是跟你有關(guān)系,我就當(dāng)沒生過你這個逆子!”
“哦,沈局?!鄙驙q油鹽不進(jìn),淡漠的喊他。
小萬:“.......”論氣沈局哪家強(qiáng),還是得這位小祖宗。
沈記淮對于自己這個逆子,真想打斷他的狗腿。
“車?yán)锏氖?.....江家人?”沈記淮的目光沉沉的落向不說話的當(dāng)事人。
池意淺手里捏著糖盒,身上的氣息疏冷淡泊,她已經(jīng)格外的收斂,卻壓不住一身殺氣張揚(yáng)。
沈記淮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孩,容顏傾城絕色,不言不語的站那兒就是一幅畫,但那身上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孤冷薄涼,帶著煞氣。
沈爍叼著煙頓了一下,目光從池意淺手上的糖盒撇過。
腦海里突然想起剛才的話。
——他說:“池意淺你他媽的真有病。”
——她回:“嗯,我有病,所以我去找了藥?!?/p>
她回這句話的時候,手里拿著從車上找回來的糖盒。
她有病,糖是藥。
此刻她一身殺氣還未退卻,卻不言不語的站在那里,沒有攻擊任何人,大概這糖盒里真的裝著能治愈她的藥吧。
沈記淮臉色沉了沉,“池小姐,我想你可能要配合我回局.里做一份口供?!?/p>
沈爍立馬就滅了煙,“行。”
“關(guān)你什么事情!”沈記淮掃著沈爍,眼里怒氣騰騰,“跟你無關(guān)的事情,你少給我摻和!”
“怎么無關(guān),”沈爍肆意的動了下眉頭,直視沈記淮說:“我是目擊證人,也是中途參與者,怎么也得配合你們做這份調(diào).查報告吧。”
沈記淮臉色鐵青。
小萬趕緊給沈爍這個小祖宗識眼色,在旁邊著急:“沈少,你跟我們一道出的門,你哪有參與這事的時間,你可千萬別開玩笑了,這事牽扯到江家......你別跟沈局耍小性子,沈少。”
沈爍正了正臉色,“誰跟你們開玩笑,我真參與了。里面兩個殘廢男人,就是我揍的?!?/p>
小萬吐血:“........”這個小祖宗的嘴是真的硬!
“沈爍!”沈記淮臉色黑青。
忽然。
有幾道刺眼的遠(yuǎn)光燈照過來。
氣勢張揚(yáng),將他們四人完全包圍。
車牌清一色的白牌黑字。
小萬瞇了瞇眼,快速低聲道:“是江境東江廳的車?!?/p>
沈記淮的氣息一下子沉了,狠狠掃著沈爍一眼,眼里吞噬著要打斷他腿的怒氣,“車?yán)锸軅氖墙規(guī)讉€手下?”
如果是這樣,江境東不至于親自過來。
沈爍咬著煙,“里面還有他的好大兒——江耀。”
小萬倒吸一口涼氣,“.........?。?!”
“沈爍!”沈記淮揚(yáng)手就給了沈爍一巴掌,氣得嘴唇發(fā)抖,“你是想我們沈家從臨海市消失!”
沈爍眉眼還是高高的揚(yáng)著,臉上五個手指印,卻依然壓不住他的桀驁不馴,“沈記淮,今天你是保自己的官位,還是保我這根傳宗接代的獨(dú)苗,你自己選。”
他逼著沈記淮出手。
沈記淮插手,池意淺重傷江耀的事就還可能有一線生機(jī)。
畢竟江家,也要顧及兩分沈記淮手里的權(quán)力。
小萬眼見著江境東一行人下了車,快速低聲道:“沈局,現(xiàn)在不是罵沈少的時候。沈少,您呆會可千萬別亂說話,否則,你真是害了沈局,也害了你自己。”
“沈爍,你要是不想早年喪父,就給我有眼力見點(diǎn),不要在江境東面前胡說八道!”沈記淮壓著聲音告誡兒子。
轉(zhuǎn)身。
他親自迎面上為首的來人。
沈爍側(cè)過頭,靠近一言不發(fā)的女人,低聲認(rèn)真道:“江耀的老子江境東來了,別說話,不要承認(rèn)江耀受傷的事.......沈記淮還不至于對我見死不見,所以,等會我來說話,你當(dāng)個啞巴就行?!?/p>
池意淺依舊疏冷靜默,捏著手里的糖盒,沒有抬眸看來勢洶洶的江境東一行人。
上前的沈記淮,“江廳?!?/p>
江境東在他跟前停住腳步。
看了一眼地上哀嚎的人,臉色沉如黑墨,身上散發(fā)著不好惹的怒氣,對身后隨同來的手下沉聲快速道:“去找。”
“是,江廳?!?/p>
幾個人繞過沈記淮,直接上了商務(wù)車去搜人。
沈記淮和小萬對視了一眼,面對來勢洶洶的江境東一行人,兩人的心都是提著的,知道是來者不善。
“說說,怎么回事?!苯硸|目光掃過沈記淮。
以及他身后的江耀和容顏絕色的女孩。
第一眼,江境東沒有認(rèn)出她,只覺得有點(diǎn)眼熟。
江境東這是讓沈記淮自己招出來。
沈記淮斂了下眉眼,“江廳,我這也剛到,正要詢問什么情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