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冬天,太陽就變得膽小了,許久才會與人類邂逅一次。逢著它露面的時候,勤勞的媽媽們就會把被子拿出來曬一曬,就連積懶成性的人也會忍不住想要出來走一走。
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許心決定把“騎馬“的那場戲提前拍。
養了一個星期,蕭柔的傷好了許多,只要不做高強度撞擊運動,蹦跳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陽陽在前幾天就和君黎一塊來過了,對于蕭柔爽約的事早就扔在腦后了。今天這場戲不需要太多時間,蕭柔和陽陽約好下午一塊去玩,三點半的時候君黎會過來接她。有時候,蕭柔完全搞不明白,她和君黎不是同班同學,又不像朋友,卻莫名其妙地聯系在了一起。
百樂草原上青草幽幽,空氣十分清新。這里是私人領域,不作旅游景地。這塊地的主人與許心爸爸交情匪淺,所以許心很容易就借過來用了。
百樂草原長寬千米左右,草原的盡頭就是湖泊樹林,無論是誰,第一眼見到百樂草原,都會愛上它。
蕭柔深深地愛上了這里,當她從車上下來,眼前豁然一亮,在那一瞬間,蕭柔激動地想哭。她感覺她的靈魂正在被此地召喚,那時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永永遠遠地留在這里。想到不久之后馬蹄印就要在這里留下痕跡,蕭柔心有不忍,但又覺得如果不讓百樂草原發揮出它在人世的價值,似乎辜負了大自然的美意。
矛盾之下,蕭柔還是選擇順其自然。
今天蕭柔著裝一件素凈的白色連衣裙,在裙邊上,染有水綠色的紋樣。頭發似束非束地扎在背后,只待風將它們慢慢吹舞。蕭柔的一顰一笑,宛如剛剛入世的森林仙子,不沾染任何塵世的煙火。
好一會兒,工作人員的注意力都無法集中在手中的工作上。
蕭柔看著眼前這匹駿馬,除了眼神看起來有些傲慢不馴,整體的樣子還是挺溫順的。
蕭柔沒有多想迅速按照之前練習的跨了上去,不想,馬輕輕揚起蹄子嘶鳴了幾聲便乖乖的了,像是給大家開了個玩笑,卻把大家都嚇壞了。蕭柔絲毫不在意,反倒覺得這更像是馬兒在跟她打招呼。
這場戲安排的是兩人共騎一匹馬,著裝完畢后,麥天堯也騎了上來。拍了這么長時間的戲,蕭柔學會了作為一個演員的基本素質,就是不能把私人感情帶到戲中。即使心里再怎么不愿意,蕭柔還是在努力去飾演好情竇初開的夏百靈。
麥天堯一上去,就以姿勢不舒服為理由向前進了一步,幾乎與蕭柔前胸貼后背了。麥天堯將蕭柔整個包在懷里,蕭柔沒去在意,這畢竟也是劇情需要。
在導演還沒有喊開始時,麥天堯悄悄湊到蕭柔耳根子后說:“你真美,如果不是他讓我不許動你,我真想嘗嘗你在我身下的味道。”
蕭柔按耐住心中的怒氣,什么都沒說。跟這種人說任何話都覺得多余。
馬兒緩緩地踏步在青青草原上,風輕輕地劃過,彼時梁景晨和夏百靈的心意相通。
夏百靈:“如果你不是你,該有多好。”
梁景晨:“不管我是誰,都是這世上最愛你的那個人。”
夏百靈:“黃昏就要降臨了。”景晨,我們的故事到這里就是結局了。
梁景晨:“唉,和你在一起,時間總是不夠用。”
夏百靈:“景晨,我想去前面的那片湖。我想把我們的樣子映在湖水上。”
梁景晨:“遵命,我的公主殿下。”
馬兒在韁繩的驅動下,向著湖泊邁進,拍攝的鏡頭里只剩下一對漸行漸遠的倩影,許心有意要將這個畫面制作的很唯美很浪漫,沒有男女主角的臉的鏡頭,只有兩人一馬的背影,是走向幸福還是走向終點?惹人遐思。
工作人員沒有跟上前去,麥天堯是騎馬高手,他們很放心。
“盛劍豪那個傻瓜,如果稍稍地忍耐幾個星期,現在就可以將美人擁在懷中了。”麥天堯將臂膀又收緊一些,給蕭柔又增添了更強大的壓迫感。
“麥天堯,現在還是拍攝時間,我不會踢你下馬,所以請你不要抱得這么緊。”蕭柔冷冷地說道。
“認識你這么久了,就從來沒有看你對我笑過。蕭柔,我可是已經看厭了你擺著的臉。以前惹我不高興的人我從來都不會放過,對你卻總有一點不忍心。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討好我,我就放過你。”
麥天堯說得像個正人君子,蕭柔聽在耳里卻覺得聒噪。
蕭柔嘲諷地笑笑:“討好你?這樣你就以為我怕你了?如此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在我的懷里,竟然還不老實,看來我得好好調教調教你才是”。麥天堯笑得三分曖昧,三分溫切,三分詭異。
后面的拍攝組還在認真地切換各種拍攝角度,力求得到最佳拍攝畫面。對于馬上的二人發生的事毫不知情。
麥天堯一手握著韁繩,另一只手順著蕭柔的腰肢慢慢往上,經過腹部到達胸部。
“你住手。”蕭柔生氣地抓住麥天堯的手,但為了堅持把這場戲拍完,還是努力地克制著自己的憤怒。
“我為刀俎,你為魚肉,我不住手你又能把我怎么樣?”麥天堯絲毫沒有把蕭柔的話當回事,反而變本加厲。
麥天堯扯開蕭柔的裙子,撫摸摩挲著蕭柔的大腿,那細膩柔滑的觸感讓他一度神志迷醉。
麥天堯簡直就是一個變態的惡魔,蕭柔氣得渾身發抖。當那只邪惡的手一碰上她的腿時,蕭柔的內心是崩潰的。緊張、憤怒、委屈、恐慌全部都爆發在心里。
麥天堯繼續放肆,蕭柔不想再忍了。她毫不客氣地打掉那只骯臟的手,兩人的背影在后面的人看來已經有了一些怪異。
“蕭柔,你可想好了。”麥天堯警告地說。
“我想好了。”蕭柔一臉決絕。
“你——”
麥天堯話還未說完,蕭柔奮力地踢了馬肚子一腳,馬兒發狂似的奔跑起來。
“蕭柔,你想做什么?”麥天堯抓住韁繩,用力牽制住狂躁的駿馬,但一點作用都沒有。
蕭柔趁麥天堯驚慌之余,抓住他的胳膊,側身一翻,帶著他一塊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蕭柔壓在麥天堯身上,聽見他慘叫一聲,心里解氣了一些。不過,這個舉動是兩敗俱傷,而蕭柔新傷加舊傷,麥天堯慘叫后的下一秒,她就暈了過去。
背上沒了負擔,馬高興地吼叫一聲,繼續往前跑。
這突然的變故讓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冷靜一些的人迅速撥打了120。蕭柔和麥天堯都被送進了醫院,拍攝暫時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