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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嬌柔造作伴君行

第100章物非人非:柴父身患癌癥

六年后。

“Cherry,thereisaguywaitingtoseeyou?!币粋€棕色眼睛的外國女人高聲地對著房間里的人叫道。

“Waitamoment,Iwillbethere.”

過了一會兒,一個膚白如雪,容顏?zhàn)屓穗y以移目的人穿著拖鞋從房間里走出來。

Cherry從貓眼里朝外看了看,外面一男子捧著鮮花和禮物在門外,看起來興奮又激動。

Cherry看清了男子的臉,立刻哭著向室友求救。

“Nancy,helpme!ItisJack.”

“God!”Nancy走過去,白了Cherry一眼,Cherry放低聲音輕悄悄地走進(jìn)房間里,耳朵貼在房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

過了一會兒,聽見Nancy在外面叫她。

“He'sgone!”

Cherry推開門,踮著腳走出來,深呼一口氣。Jack是Cherry的一名追求者,眾多追求者中,他是毅力最堅(jiān)定的,每隔三天必定要來拜訪一次。雖然Cherry常常“不在家”,但他還是堅(jiān)持著來。

“Cherry,Jackishandsomeandrich,Whydon'tyouwanttobehisgirlfriend?”

Cherry笑了笑說:“BecauseIdon’tlikehimatall.”

“DoyoustillloveyourboyfriendofChina?”Nancy吃驚地問。

“Idon'tknow.”Cherry苦惱地說。

“Forgetit.”Nancy已經(jīng)無言以對了,她真是搞不懂她的室友,已經(jīng)和男朋友分手六年了,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不肯再找一個男朋友,沒準(zhǔn)人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Cherry便是六年前來到美國的蕭柔,六年了,身邊的好友男朋友都換了一打了,她還是一個人,身邊追求者不少,然而她總是以各種理由拒絕了別人。除了這個Jack,即使她說自己身患絕癥,也趕不走他。

蕭柔也搞不懂自己的想法了,明明覺得自己和君黎已經(jīng)不可能了,可是就是不愿意向前再跨一步,她嘗試著和別人約會,可是常常是不到晚上八點(diǎn)鐘她就推脫有事跑了回來。

如此一晃六年過去了,她還是處于單身狗的隊(duì)伍。她也不覺寂寞,她現(xiàn)在正在攢錢,希望以后能夠建一所孤兒院,她曾經(jīng)傷害了兩個年幼的孩子,她希望可以幫助別的孩子,讓更多美好的回憶注入他們的童年。

自從蕭柔離開后,唯一跟她有聯(lián)系的就是許心夫婦倆。蕭柔離開后,班長花了很長時間才打聽到她和溫老師去了美國,從別的老師那里班長要到了溫老師在美國的手機(jī)號碼,這才聯(lián)系上了蕭柔。許心和班長是在一年前結(jié)的婚,因?yàn)樵S心懷孕了,所以兩人的婚禮很匆忙,連蕭柔這邊都忙得忘了通知。

說實(shí)話,蕭柔十分慶幸他們把自己給忘了,因?yàn)樗€沒有做好回國的準(zhǔn)備??墒?,一個突然的消息還是讓她不得不開啟了回國的旅程。

柴?;剂税┌Y,醫(yī)生說他已經(jīng)活不過半年了。班長已經(jīng)知道了蕭柔并非柴福的親生女兒,但再三思索之下,還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蕭柔。他覺得,如果蕭柔沒能見到柴父的最后一面,以她的性格,估計會自責(zé)一輩子。

要回中國的事情,蕭柔只告訴了Nancy一個人,然而,在通往中國的旅程上,蕭柔、Nancy、Jack三個人坐在一起。

Nancy是垂涎中國的美食已久,而Jack時聽說蕭柔在這里有一個戀戀不忘的男友,想要來一較高下,其次,也是為了來中國旅游玩耍。

雪琪知道自己身世后,并沒有馬上和柴父相認(rèn),但是經(jīng)常以蕭柔朋友的身份去看望他,她的心里,多少對柴父還是有些怨恨的。她的怨恨直到看到柴父變成一個即將離世的骨瘦如柴的病人時,便煙消云散了。

探望柴父的這一天,蕭柔早早地起了床,Nancy還在酒店里睡覺。前天晚上,她就把當(dāng)?shù)睾猛娴暮贸缘慕o他們講了個大概。

平時蕭柔都是把頭發(fā)扎起來的,今天特地將它放了下來,遮擋了少部分的臉蛋,她的頭發(fā)中卷,風(fēng)吹過,就像是細(xì)浪打過。今天是個暖陽天,蕭柔穿了一件白色鏤花連衣裙,外面披著一件黑色外套,嘴上涂了淡淡的桃蜜唇彩,沒有過多的裝飾,就這樣出了門。

根據(jù)班長給的地址,蕭柔找到了柴父的房間,雪琪正在他的床邊給他削蘋果。

蕭柔站在外面,沒有進(jìn)去,她回來的消息她還沒與告訴任何人,她回來只是想能夠在柴父生命的最后的時光陪著他,感謝他二十幾年的養(yǎng)育之恩。至于君黎,她原本以為回到這一塊有他的土地,她的心情會有很大的波動,沒想到,除了一種時光流逝的滄桑感,她的心情還很平靜,她想,或許,在不知不覺中,她真的已經(jīng)放下了。

等到雪琪離開了,蕭柔才走了進(jìn)去。

她看著床上頭發(fā)已經(jīng)掉光,瘦的肋骨清晰可見的柴父,心里就一陣陣難過,雖然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生父,可是他待她,就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她的內(nèi)心內(nèi)疚不已,當(dāng)年就那樣不告而別,竟然都沒有盡一下女兒的情誼。

蕭柔輕輕地握著柴父的手,聲音難過地說:“爸,我是蕭柔,我回來了。”

柴父的手一抖,眼睛吃力地張開來。待他看清眼前的人時,眼睛頓時就紅了,他從嗓子里發(fā)出“呀呀”的聲音,卻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爸,對不起,我....”蕭柔哽咽著說不出話來,淚水先聲流了下來。

柴父受苦了一輩子,蕭柔曾經(jīng)說過要讓柴父過上好日子,可是,她卻一去不復(fù)返,留下一個老人辛苦地生活,還要為她擔(dān)心。

柴父不能說話,后面的幾乎都是蕭柔一個人在說,她向柴父表達(dá)了她的思念,講述了她在美國的生活......

蕭柔不喝水的講了一個多小時,直到護(hù)士過來給柴父打針。一針過后,柴父帶著微笑安靜地睡著了,蕭柔在柴父跟前看著他默默地做了一會兒才離開。門外一個人站了有十來分鐘了,蕭柔出來的時候,不可避免地與她撞見了。

“好久不見?!?/p>

“是啊,好久不見?!笔捜峥粗呀?jīng)愈發(fā)有女人味的雪琪,內(nèi)心五味陳雜。

“有時間嗎?一塊喝杯咖啡吧?!毖╃鞯卣f道。

這么多年過去了,蕭柔和雪琪之間似乎有很多話可說,又似乎可說,大家都已經(jīng)離開了過去,有了新的生活,不管以前發(fā)生了什么,蕭柔都已經(jīng)決定放下了。

“不了,我還有兩個朋友在等我。這次回來,我不會呆很久,爸爸有你照顧,我很放心?!笔捜岵幌脒^問雪琪的生活,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生活,她這次回來只是為了在柴父臨終前盡女兒之誼。

看著蕭柔離開的背影,雪琪在后面自嘲地笑道:“哼,從頭到尾,你就沒有關(guān)心過我?!?/p>

聽到雪琪的“嘲諷“,蕭柔背后一僵,她已經(jīng)不知道,她還有沒有資格去關(guān)心曾經(jīng)被她拋棄的兩個孩子?

“你走吧,謝謝你能來看爸爸,你離開的這幾年,爸爸每天都在想你,雖然他從來沒有提到你,但是我看的出來,家里和你有關(guān)的東西爸爸全部都用箱子裝好,放在房間里,想起你的時候,爸爸就會拿出來看一看。有一次,我生氣了,把你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燒。我原本以為爸爸會責(zé)罵我,把我趕出去,沒想到他一點(diǎn)不怪我,那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爸爸已經(jīng)知道我就是可欣,他不敢認(rèn)我,他害怕我會怨恨他。我恨著你,恨著爸媽,直到我收到爸爸癌癥的消息,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恨毫無意義,才發(fā)現(xiàn),我這個做女兒的還沒有為我的父母做過任何事,除了恨。恨了十幾年了,我的心已經(jīng)很累了,我現(xiàn)在只想著,能夠多陪爸爸一天就賺一天。爸爸常常笑中帶淚,我知道他是在想你,那個時候,我有問過自己,我是不是做錯了?說實(shí)話,我非常感謝老天,讓你回來了,不然,如果,讓爸爸帶著思念離開,我想,我會自責(zé)一輩子吧!”

蕭柔擦擦眼淚,過去的記憶已經(jīng)模糊,一直是她自己過不去心里那道坎,是不是親生的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她視柴福為父,柴福待她如女,這樣,就足夠了。

“我知道有一家很好的咖啡店,我請客。”

蕭柔和雪琪相視一笑。

覃閻羲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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