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可是你?”
“皇上,娘娘已經(jīng)仙去兩個月了。”
兩個月前,武惠妃一手策劃的爭奪儲位越演越烈,“三庶人案“一夜觸發(fā),太子李瑛等三兄弟在同一天被殺。
隨即唐玄宗宣旨讓忠王入主了東宮,而武惠妃卻因良心不安病亡。
短短兩日,唐玄宗沒了三個兒子、一個愛妃。
昏暗的燭光下,唐玄宗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武惠妃逝世兩個月來,他天天睹物思人。
“愛妃。”唐玄宗眼神黯淡看著武惠妃畫像。
“皇上這天天茶飯不思的,雜家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可不是,我看吶,皇上這心病還須心藥醫(yī),高大人您侍奉陛下多年了,沒人比您更了解陛下。高大人得盡快想想有什么良策哄哄陛下高興才是。”
“良策自然是有的。”高力士笑得一臉狡黠,“現(xiàn)成的美人就有一個,就是不知道咱們的皇帝陛下是愛江山還是愛美人了。”
對話的老太監(jiān)斜睨了一眼高力士,立刻會意,“高大人,這事兒可大可小喲。”
“那不都得看咱們皇帝陛下的意思了嘛。”兩個老謀深算的人互相看了眼,笑了笑。
另一頭,壽王自從失去母親,一時間悲痛不已,如同行尸走肉,湯食不進。
“王爺又不進湯食了?”還是壽王妃的楊玉環(huán)關(guān)切問道。
“是呀,王妃,您快去勸勸吧。”
“知道了,下去吧。”楊玉環(huán)知道她這個夫君的脾氣,但不吃飯食總不是個辦法,勸不住也得去勸勸。
她走到壽王處,小聲遣走了下人。
“王爺。”楊玉環(huán)柔聲說道,“玉娘來了。”
壽王已無往日的神采奕奕,神色憔悴,嘴唇微微發(fā)白,好半天開口,“你來啦。”
“王爺……”
“玉環(huán),母妃,母妃真的走了嗎?”
壽王眼圈紅了起來,像個孩子般發(fā)問。
“王爺,娘娘她只是去看另一個地方。”
“沒了,母妃沒了。”
“王爺,娘娘在,一直都在。王爺這般傷心難過,娘娘看了該有多難過?”楊玉環(huán)走近壽王身邊安慰道。
“玉環(huán)。”壽王忽地環(huán)住了她,“玉環(huán),母妃走了,太子之位沒了,我只有你了。”
“玉環(huán),答應(yīng)我,永遠不要離開我。”
楊玉環(huán)看著眼前這個孩子般倔強的男人,她心下一軟,“玉娘答應(yīng),玉娘起誓永遠不離開王爺。”
“現(xiàn)在玉娘陪王爺用膳可好?”
壽王點點頭,手卻不肯松開。
“王爺,先放開玉娘,我叫人準(zhǔn)備膳食去。”楊玉環(huán)溫柔地拍拍他的手,壽王這才松開。
“力士你來的正好,你看看,朕畫的怎么樣?”
高力士一看唐玄宗畫的是武惠妃,故作驚訝地說,“喲,陛下,像,像極了!”
“你這老東西,朕平時畫愛妃也沒見你夸成這樣。”
“陛下老奴該死,老奴該死。”
“你這老東西一驚一乍的,又怎么了。”唐玄宗端詳著自己畫的畫像,不禁回憶起武惠妃種種。
“老奴啊乍一看,以為陛下您畫的是壽王妃呢。”
“哦?”唐玄宗蹙眉看著高力士,“你方才說什么?”
“老奴真是老眼昏花了,以為陛下剛剛畫的是壽王妃。之前在宮廷家宴上,老奴有幸見過幾次壽王妃。那模樣真如天女下凡。”
“你這老東西,皇子妃子你也敢評論。”
“陛下,也只怪老奴眼拙,這壽王妃和武惠妃娘娘,那還真有幾分相似。老奴拙見,可以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真有此等美貌女子?”唐玄宗顯然感了興趣,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陛下,老奴認(rèn)為,這武惠妃娘娘已經(jīng)仙逝,陛下您對娘娘一往情深,天下人啊都看在眼里。但說句不該說的,陛下您是大唐的圣主,一國之君,豈能整日愁眉不展?老奴覺著既然這壽王妃她和娘娘有幾分神似,壽王妃又是晚輩,理應(yīng)也該為陛下龍體著想,依老奴看,不如……”高力士試探性看了眼唐玄宗。
“不如什么?”
看見唐玄宗臉色暗藏著喜悅,他這才放心說下去,“不如陛下就安排見見壽王妃,陛下若看得上的話就由老奴找個由頭,把王妃安排進宮。”
“好大膽。你這老東西說的什么話,朕與那壽王妃是什么關(guān)系你不清楚嗎!”
唐玄宗佯裝怒火,高力士看得出他的顧慮而非真的發(fā)怒,就應(yīng)了罪,連聲說道,“陛下恕罪,老奴失言了,老奴自己掌嘴。”
高力士象征性拍了幾下自己的嘴巴。
唐玄宗收了畫,“好了好了。”
“你這老東西滿口胡言,有一樣倒是說對了。這壽王妃嫁給壽王以來,朕還真沒好好瞧過這個兒媳婦。武惠妃現(xiàn)在不在了,朕還真該好好關(guān)心朕的兒子媳婦們。”
高力士連忙附和,“陛下說得對。”
“你去安排吧。”唐玄宗收了畫,“對了,其他的皇子皇妃,朕差不多都見過了,你就單獨安排這個壽王妃吧。不要聲張,朕只是隨便看看。”
“誒!”高力士樂呵應(yīng)下,“陛下放心,老奴保證辦得妥妥的。”
“退下吧。”
“是。”
高力士退到門口,捂著嘴輕笑一聲,“有門,陛下日后喲,不用郁郁寡歡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