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8號，星期二。
地鐵一號線。
葉三江靠在廁所門口等待，姜晚歌照例在對著廁所的鏡子化妝，假期結束了，今天是返校時間。
“好啦好啦！”
姜晚歌興沖沖地跑出了廁所，她來到葉三江面前，昂著腦袋，神情期待地對葉三江努起水潤的小嘴。
葉三江低頭打算親上去。
姜晚歌美眸圓睜，連忙伸出小手向上抵著葉三江的下巴。
“干嘛呢你！我是讓你看看我唇釉抹勻沒！”
葉三江翻了個白眼，還以為是姜晚歌心血來潮想接吻呢。
“勻了勻了！”
他把背包甩在右肩上，朝剛到站的地鐵走去。
“敷衍！”
姜晚歌跟在后面，把兩只小手各搭在葉三江的兩側肩膀上輕輕推著，短裙下的靴子踩著輕快的步伐，像是跟在哥哥身后催著的焦躁妹妹。
“啊……沒位置了……”
她撅著小嘴，目光掃視了周圍一圈。
現在正值早高峰，要不是星期二上午有課，葉三江和姜晚歌本打算睡到九點再起床的。
“先站一會兒吧。”
葉三江伸手抓住腦袋邊上的吊環，姜晚歌則把細白的胳膊挽在葉三江橫著的手臂上，順勢將身體一小部分的重量壓在上面，腦袋靠著葉三江小臂。
“好困哦～”
她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身體隨著地鐵的運行時不時在葉三江身上撞一下。
“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葉三江突然開口。
姜晚歌沒睜開眼睛，她慵懶地靠在葉三江身上，用著沒睡醒的語氣道:“不準有不正經的想法……”
“不是，我是想擴招戀愛社成員。”
姜晚歌睜開眼睛，表情漸漸變得詫異起來:“你要干嘛？你還想壟斷學校戀愛產業啊！”
葉三江沉吟半晌，隨后低頭看著她的眼睛，這雙漂亮的大眼睛周圍畫著淡淡的眼影，葉三江欣賞了一會才開口。
“意思大差不差，就我一個人撮合情侶的話，最快也要兩三天才能搞定一對情侶，太慢了。”
“你想讓整個學校都變得成雙成對嗎？”
“也不是，我有自己的打算。”
葉三江抬起腦袋，望向玻璃窗上映出的影子。
“反正我不會讓你撮合出來的渣男渣女玷污愛情的！”
姜晚歌表情倔強地雙手抱胸，這時地鐵到了下一站，慣性帶著她的身體往葉三江那邊傾倒，姜晚歌的兩只黑色靴子在地板上輕快地點著，肩膀卻在下一秒被葉三江用手摟住。
地鐵速度穩定后，葉三江自然地松開手臂，姜晚歌面無表情地平移腳步，小手抓住旁邊的柱子，默默離葉三江遠了些。
“我也會減少接渣男渣女的單子，他們的愛情不夠純。”
“算你還有點良心。”
葉三江為自己確立了一個首要目標，掙錢。
爭取在畢業的那一刻有著在社會上立足的底氣，現在這個社會太現實了，錢就是底氣。
昨天他仔細地研究了下系統的任務，再加上詢問，才知道只要撮合的想法源頭是經過自己主觀發起，那直接撮合戀人的紅娘是不是自己都沒關系，只要最后成功了，都會算在自己頭上。
所以葉三江想到了擴招戀愛社成員。
這樣成功率雖然會降低不少，但勝在數量，而且葉三江一個人也做不到尋找更多的訂單，總之人多力量大還是硬道理。
他自己的話，要著手放在星標戀人身上，畢竟一對50萬現金，親自上手比較放心一點。
現在的首要目標，是陳舒與丁建國這一對上。
除此之外，系統還有一個功能讓葉三江比較疑惑。
就是名為“愛情甜度KO現實阻力”的按鈕，這個按鈕解鎖過后就變成了灰色，旁邊的注釋是每月15號開啟一次。
葉三江當然可以從字面意思上去理解，但他的習慣還是比較相信實踐出真知。
……
第一節考試課。
前排的人都開始昏昏欲睡了，十一假期剛過，就連好學生都沒調整好生物鐘。
姜晚歌和葉三江坐在后排位置，葉三江精神抖擻地在一張白紙上涂涂畫畫，姜晚歌困得直點頭，兩只眼睛像是在睫毛上掛了鉛塊似的睜不開。
葉三江這時扭頭一瞥，淡定地把手掌伸了過去，姜晚歌的小臉砸在他的掌心里，白嫩的臉蛋頓時擠出了蠟筆小新的形狀。
葉三江順勢在那肉乎乎的臉蛋上捏了一把。
姜晚歌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吧唧了兩下嘴巴，然后臉開始朝下。
“口水！口水！”
葉三江瞪大眼睛，捏著她的嘴巴把她的腦袋抬了起來，姜晚歌下巴搭在他的手掌上，緩緩睜開雙眼。
她向下一看，蹙眉拍掉葉三江的手:“你干嘛呀……”
“昨天晚上干嘛呢？有這么困嗎？”
“要你管！”
葉三江聞言轉過身，從身后的書包里掏出一張A4紙遞了過去。
“來，讓你清醒一下。”
“這什么……”
姜晚歌打了個哈欠，接過A4紙。
“戀愛協議——姜晚歌成為葉三江的正式女友需做出的努力……”
姜晚歌把標題念了出來，然后看了眼下面葉三江一一列舉好的戀愛計劃。
她一行一行地瀏覽著，直到臉頰飄起兩朵紅暈。
葉三江沒抬頭，繼續全神貫注地在自己面前的白紙上涂涂畫畫，他開口:“看完了記得在女方簽名那里簽上你的名字，然后協議開始生效。”
姜晚歌聞言看向紙張末尾，男方簽字那里已經署上了葉三江的大名。
她蹙起精致的眉毛:“不平等協議！”
“分手吧。”
“寫啦寫啦！討厭死了。”
姜晚歌撅著小嘴留下自己的署名，最后還吹了一下把墨水風干。
“好了大變態。”
姜晚歌蓋上筆帽，把協議遞了過去，她又伸長脖子往葉三江面前的白紙上瞟了一眼:“你在畫什么？”
“戀愛社擴招的宣傳單，待會下課去復印社復印個幾十張，然后貼在男寢樓下的公告欄。”
葉三江想到這里突然抬頭:“等他們通過我精心設置的入門考核，我還得給通過的成員留幾天時間上上課，你說我要不要收學費？”
姜晚歌小手撐著下巴看他:“那收的學費我有份嗎？”
“當然有啊，你是他們師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