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測到異常波動,詛咒精神體已逃竄至鼓樓區邊界。”
“偵測到異常波動,詛咒精神體已逃竄至泉山區境內!”
“偵測到異常波動,詛咒精神體已逃竄至……傅隊,它逃進景云路了。”
傅君竹:“……”
那是她親自設立的「特級特殊區域」,對該區域的一切監控都是非直接的檢測,所以在布防的時候這邊沒有設立哨卡。
她也著實沒想到那只詛咒竟然能突破這么多的封鎖,一路逃竄到景云路上!
接下來怎么辦?
所有人都在等她的回應。
過了會兒,
傅君竹呼出一口氣回道:“所有人待命,不要輕舉妄動。”
那只詛咒體不過「四級詛咒物」的程度,它逃到景云路上那是自尋死路……
而景云路上那位,
極有可能是特級乃至更高級別的存在。
一旦驚擾了對方,
所引發的后果誰也負擔不起。
……
便利店內,韓山百無聊賴的刷著手機。
今天大雨,
便利店沒什么生意。
給迪妮莎訂的米面已經堆那好幾天了,可不管青霄還是迪妮莎都跟忘了這邊似的,到現在都沒來。
不知不覺,
韓山有點期待和異界的客人們做生意了。
眼看著都深夜了,韓山準備讓韓曠出來頂班,自己去里面瞇會兒。
可就在這時,
門鈴叮咚響起。
韓山抬眼望去,就看到一位紅裙女性濕噠噠的走進便利店。
雨水讓她渾身都濕透了,發絲和紅裙都黏在身上,狼狽的同時也勾勒出曼妙的曲線讓人產生我見猶憐的感覺。
韓山愣了下,然后問道:“你好,需要什么?”
女人楚楚可憐道:“老板,我……身上錢都沒了,我還有孩子,我們都無家可歸了,您能行行好,給我們點吃的嗎?”
韓山目光幽幽道:“那你是要骨灰蓋飯,還是尸油拌飯啊?”
紅裙女人目光一窒:“……”
韓山又笑道:“這兩種我這都沒有喔。”
紅裙女人:“……”
她不再裝可憐,挺直了腰板,身上紅裙和發絲也變得干燥飄逸,神情容貌也變得伍媚妖異,只是一雙眸里猩紅微閃,看著十分危險:“我就需要您一點點血,求求您了,我和孩子們真的好餓。”
韓山:“……”
萬萬沒想到啊,
他這里不僅會有異界的客人過來,還會有「異常旋動」送上門。
不過……
這次的異常旋動似乎不一樣,還保有理智。
韓山好奇道:“你知道我不是普通人還過來討血?”
女人凄婉道:“我已經沒辦法了,孩子們好餓,還有人追殺我,我只能冒險過來求您。我相信不是所有人都那么不講理。”
或者,
賭我不夠厲害強殺我?
韓山從貨架上拿過一盒牛奶用微波爐加熱后遞給對方。
但對方卻搖頭:“這些東西我用不了了。”
韓山把在牛奶里注入丁點敘因:“試試吧。”
紅裙女人接過牛奶喝起來。
醇厚的牛奶剛入口她就猛地精神一震,眼底的猩紅也弱了不少。
她震驚道:“這……”
韓山笑了:“光明奶,還不錯吧。”
反正比蒙牛伊利什么的好多了。
韓山問道:“你說有人追殺你,怎么回事?”
紅裙女人登時又凄婉起來,開始緩緩講述自己的故事。
原來,
這個女人叫朱怡貞,是青城本地人。
她家里還挺有錢的,早年間認識了一位理發店的帥哥,兩人很快陷入愛河,雖然她家里不同意,但她執意和那位帥哥結婚,家里也沒辦法。
最后它如愿以償,和那個男人結婚了。
之后靠著家里的幫襯也做了些生意,日子一開始過得很不錯。
他們甚至還生了三個可愛的兒女。
可越往后面,
當初那個對她愛的死去活來的男人就越心不在焉,他們婚姻漸漸走向了末尾。
那段時間她精神狀態很糟,
在僵持冷遇里,
朱怡貞提出了離婚。
女人提出的離婚往往都是一種試探,她其實希望當初那個熱情又充滿愛意的愛人回來。
可她沒等到愛人回來。
她等到的是一場大火。
她,還有她三個可愛的兒女死在一場精心謀劃的火災里。
而那個男人……
卻靠著人血饅頭賺得盆滿缽滿,和舊愛歡好,甚至重新生了個女兒。
說到這里,
朱怡貞情緒變得極度不穩定,她眼里猩紅光芒幾乎滿溢出來,原本嬌媚妖冶的臉蛋也變得陰森可怖起來。
韓山扶住她肩膀,敘因力量鎮住她體內的異常旋動。
“別激動。”
朱怡貞穩定下來,眼神凄厲而絕望:“我不服,我不甘,我恨!為什么他可以過的那么好,難道他真就從來沒愛過我嗎?
難道……那場火災,他也參與了嗎?
為什么啊!就算他不愛我,可我們的孩子呢!
他們,他們做錯了什么?
他們都只是孩子啊!
也都是他的孩子啊!”
她攥著心口嚎啕控訴,
不明白怎么會有這么狠心的男人。
韓山也不懂。
眼前這位紅裙女人按照華夏的文化習慣應該叫做“鬼”吧。
鬼尚且有護犢之心,為母之意。
人是怎么做到謀害親生兒女的?
韓山想起一句話:
一想到為人父母居然不用經過考試,就覺得真是太可怕了。
可能這世間最可怖,最心寒的事兒就是——有些人壓根不配為人父母。
朱怡貞繼續講述,
在他們死于火災后,強烈怨憤的情緒讓他們成了“鬼”,但鬼對這個世界的影響太小了,哪怕有紅月提供異常旋動,讓他們可以獲取力量。
但那時候她什么都不懂,只能用托夢的方式質問那個男人。
而當那個男人一次又一次被噩夢嚇醒后,
他竟然找到術士為朱怡貞和他的孩子們修了一座鎖魂井!
他要她們生生世世,永世沉淪!
韓山:“……”
他問道:“那你是怎么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