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的悲哀，不知說的是鎮妖司還是在說她和白狐。
鎮妖司無力驅除厲鬼。
她和白狐無法在鎮妖司面前保全自己。
兩者都不算強。
對于這個解釋陳緣還是能接受的。畢竟鎮妖司里的人多是修行中人，某種意義來說已經不算是凡人了。愿到朝廷任職的修行者應該不多，修行者淡泊名利，瀟灑愛自由，追求長生大道，多不愿被世俗所牽絆。人數不足，自然要將驅鬼的事分個輕重緩急。
陳緣記得在他突破至人仙境之前有鎮妖司的人邀請他進鎮妖司做鎮守。
不過被他婉拒了。
現在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啊，啊！”紅玉抱著穆蕓靈的胳膊尖叫了兩聲，很快就發現氣氛不對，沒有劍拔弩張，沒有鬼氣森森，氣氛祥和。陳公子和穆姐姐好像認識這鬼，而且這鬼長得好漂亮，一點也不嚇人。
難道不是鬼，是仙子。
“紅玉別怕。”穆蕓靈寬慰一聲，隨后笑著解釋，“這個漂亮的大姐姐不是惡鬼，不會害人的。”
“姐姐是仙女嗎？”
“不是，是好鬼。”
“額。”紅玉將身子藏在穆蕓靈身后，悄悄的探出個腦袋看穆丹書，“姐姐是個好鬼，不會害我。”
穆丹書朝著紅玉淺淺一笑，很是溫柔，很是淑女。
“我叫穆丹書，你可以和蕓靈一樣喚我姐姐。”
見到穆丹書對自己笑，和自己打招呼，紅玉急忙縮回脖子，將整身子藏在穆蕓靈的后面。此時紅玉心中已沒了多少恐懼，這么溫柔漂亮的大姐姐肯定是個好人。
嗯，不對，是個好鬼。
三觀跟著五官跑，小丫頭是個顏控。
不多時，紅玉伸出腦袋，朝著穆丹書喚道：“姐姐。”
穆丹書微微點頭，報以微笑。
穆丹書和小丫頭彼此打過招呼，小丫頭就是她們家庭新成員了。認識新成員，白狐不甘落后。
白狐人立而起，墊著腳尖，將書箱蓋子頂開一條細縫，朝著縫隙外的紅玉打招呼，“紅玉，我是涂毅，以后你可以叫我涂毅哥。”
紅玉聽到書箱里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既覺得驚奇又有些害怕。
“過去打個招呼，涂毅是我的朋友。”穆蕓靈笑著說道。小丫頭心大，接受能力強。之前她還想著如何給紅玉介紹姐姐和小白，安排兩段救人戲碼，小丫頭會不會更容易接受一些。現在想來是自己想多了，直接說就完事，那需如此麻煩。
聽到穆蕓靈的話，紅玉大著膽子一步三回頭的走到陳緣身后和地上書箱里的少年打招呼。
那少年的聲音這么好聽，肯定和漂亮大姐姐一樣是個漂亮的人。只是書箱這么小，怎么能裝下一個人啦？對了，鬼的身體是無常的，漂亮大姐姐可以藏身于傘，涂毅哥自然可以藏在書箱里。書箱可比傘大多了，也許透過書箱可以看到涂毅哥縮小的樣子。
透過頂起的書箱蓋子，四目相望。
小姑娘粉雕玉琢，煞是可愛。
白狐禿著一個尖腦袋，模樣甚丑。
“紅玉。”
“啊！怪物。”一道尖銳的女童音刺破長空。
“......”我不是怪物，我是只受傷的小狐貍。
陳緣咯咯干笑了兩聲，把小狐貍變得這么丑是他的過，但這鍋堅決不能認，小狐貍會恨他。
穆丹書看了一眼紅玉，又轉頭看了一眼穆蕓靈，掩嘴輕笑。兩人反應如此相似，難怪兩人年紀相差那么大還如此投緣。
穆蕓靈顯得有些沒心沒肺，捧著肚子哈哈大笑。離開麗春樓不必再像以前那樣用淑女的規矩束縛自己，現在是自由身，開心可以大笑；難過，....不存在。
笑后，陳緣和穆丹書一人一鬼沒再理會紅玉，有穆蕓靈和白狐去照顧，無需他倆去關心。
年紀相差太大有代溝，勸導起來反而不如穆蕓靈和白狐，何況現在最重要的是驅鬼。
“鬼的數量比預估的多了不少，陳公子可有驅鬼良策。”穆丹書本身就是鬼，知道人死后靈魂轉變成可自由行動的厲鬼有多難，在她想來這里鬧鬼最多一兩只，結果逛一圈看到不下十只厲鬼。這還是白天，有不少的鬼都躲起來了，到了晚上厲鬼的數量還會更多。
這哪里是鬼宅，簡直是個鬼窟。
聽牙人說宅子的主人是個富商，專拐賣婦女兒童，掙黑心錢，最后東窗事發自縊在屋子。
自那之后這宅子就開始鬧鬼。
按理說，這樣平淡無奇的死法集不起多少怨氣，不足以支撐生魂轉化為厲鬼。而這宅子不僅出了厲鬼，而且還出了很多，這就顯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最簡單的辦法是全殺了。”
滿宅子厲鬼，對于別人來說或許會很頭疼，但對于陳緣來說無非就是多幾劍的事。
“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這么做有些太過殘忍。”陳緣有些猶豫。
“陳公子可會超度之法，生鬼活在陽間屬實不易，若公子能將他們超度，也算大功德一件。”
穆丹書沒有讓陳緣給她超度，是因為她找到了修鬼仙之路。成了鬼仙雖然不可長生，甚至死得比做普通鬼還快，但可以自主投胎。投胎做皇子皇女有些難，但投胎大富大貴之家做公子小姐卻沒多大問題。有些強大的鬼仙甚至可以在投胎的時候留些手段封印記憶和法力，再續前生。
“不會。”
“現在怎么辦？”穆蕓靈有些著急，“這宅子不會不能住吧！”
不能住就丟人了，之前那個牙人指不定還躲在那里偷笑。
若是真不能住，一定要換家牙記。
“直接住進去，若有厲鬼找麻煩，隨手滅了便是。”陳緣不以為意，超度也是超度好鬼，害人的惡鬼滅了就滅了。
穆蕓靈感覺有些不妥，這不是與鬼同居了嗎？
穆丹書感覺有些不妥，陳公子如此做好像是在故意引誘宅子中的厲鬼犯案。此法，非君子所為。
紅玉看清白狐全貌，此時非但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有趣，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穿衣服的動物。這些小小的衣服好可愛，好像親自給小狐貍換上。注意力全集中在白狐身上的紅玉絲毫沒注意到旁邊的大人在說什么。
“住手，住手。”白狐拼命掙扎，奈何小小的身子并沒有多少反抗力。
“涂毅哥別動，馬上就換好了。”
“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做會長針眼的，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