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過一晚，穆蕓靈的生財大計就新鮮出爐了。
“經過我一晚上的深思熟慮，我想到一個極好的生錢法子，零成本投入?！蹦率|靈話到這里賣了個關子，看著陳緣神秘一笑，“我決定成立一家驅鬼組織。”
“驅鬼組織？”看著穆蕓靈那不懷好意的笑容，陳緣急忙說道：“我不缺錢，我就不參與了?！?/p>
“誰說要你參與了?！蹦率|靈瞪了陳緣一眼，她伸出手指在空中畫了個圈，將她、白狐以及紅玉圈在其中，“我們三足以?！?/p>
陳緣看著面前的二人一狐，想象客人找上門的情景。
情景一。
“聽說你們這里有能驅鬼的大師？”尋上門的客人道。
紅玉昂著頭，傲嬌道：“對?！?/p>
“大師在哪里？”客人滿懷期待。
紅玉干咳兩聲，答道：“正是鄙人?！?/p>
客人滿臉黑線，轉身就走，邊走邊罵，“這世道小孩子也學會騙人了。”
情景二。
“聽說你們這里有能驅鬼的大師？”尋上門的客人道。
穆蕓靈一臉熱情，“對，請問客官有何需求？”
客人一臉激動，“太好了，我被鬼纏了好幾天了，夜不能寐，人都快瘋了。只要能將鬼趕走，多少錢都不是問題。大師在哪里，我要和他單獨聊聊?！?/p>
穆蕓靈干咳兩聲，一本正經，回道：“正是區區在下。”
“就你？”客人滿臉不信。
“對，就是我。”
客人滿臉黑線，轉身就走，邊走邊說，“媽媽說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p>
情景三。
“聽說你們這里有能驅鬼的大師？”尋上門的客人道。
“對?！?/p>
“誰在說話？”客人抬頭四顧，不見一人。心說這地方神了，不見人，聞其聲，這里肯定有高人。
“低頭，低頭?！?/p>
客人低頭一看，竟看到一只人立而起的白狐。只聽那白狐說：“要驅鬼嗎？”
空氣安靜了。
兩秒后，客人爆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嚎，“妖，妖怪?！?/p>
注意到陳緣吃驚、呆滯的目光，穆蕓靈怒道：“怎么？不信我們三能驅鬼嗎？”
說著還揚了揚手中的油紙傘。
穆丹書的實力不可否認是非常強大的，她的強大不止來源于她的浩然正氣、法力，還有她自身的武學造詣。穆丹書是武將之后，活著的時候就有一身不錯的武藝，死后有了法力的加持，加上神出鬼沒的特殊屬性，身手變得越發厲害了。
不過她現在的實力比之前天有所下降，因為此刻她身上幾乎沒有半絲浩然正氣。一般來說讀書人的浩然正氣和修士的法力是一個性質的，由于自身原因，并不能儲存太多，但用了休息一段時間便能主動生出來。
然而穆丹書的浩然正氣卻有些不一樣。
據穆丹書所說，她本身是不具備浩然正氣的，她身上的浩然正氣來源于她夢境中的書生。因此她身上的浩然正氣并不會主動恢復，反而是用點少點。
“實力我倒是不擔心，我只是覺得你們三差一點賣相，就你們三這模樣，很難讓客人相信你們具備驅鬼的能力。”
穆蕓靈聞言，展顏一笑。
她伸出左手，打了一個響指，笑著看向白狐。
白狐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不明所以。
“幻術。”穆蕓靈覺得心有些累，怎么一點默契也沒有，明明相處那么愉快。以后再遇到這樣的事，要事先好好與小白溝通一番，說好的默契也是默契，對吧！
白狐身形一陣扭曲，變成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
“現在如何？”穆蕓靈得意道。
陳緣摸著光潔的下巴，贊賞的點了點頭，道：“小狐貍這身幻術著實了得，讓人難辨真假。若有一日能將身上的妖氣掩去，只怕老夫也看不出來。”
白狐的幻術不同于障眼法，欺騙視覺，而是一種變身法，一門神通。
之前白狐被長發鬼抓住。若使用的是障眼法，長發鬼的長發碰到白狐，障眼法就會被識破。后面白狐幻化的穆蕓靈身體被長發貫穿，白狐變回原形后身體依舊有貫穿傷，這說明白狐的幻術是有實體的。
“此法可行?！?/p>
“那是自然?！蹦率|靈傲嬌的仰著脖子，然動作還未到位，便看到陳緣轉身離開了。穆蕓靈急忙上前，問道：“你去哪里？”
“研究封印術。”
“你就沒有其他想說的？”
“說什么？”
“你真不參與？”
“你們四夠了，我就不參與了?！?/p>
看著陳緣遠去的背影，穆蕓靈覺得自己高看陳緣了。
小白的幻術在人多的地方無法長時間維持，他們四根本不可能將驅鬼組織開起來，陳緣連這點也想不到，簡直枉為人仙。
“陳公子，我誠心邀您加入我們。”
陳緣擺擺手，“我的道是俠義之道，我是不可能在這里長時間逗留的，所以還是算了吧！”
關于陳緣悟道，穆蕓靈還是知道的。閑著無事的時候，她問過陳緣，問他多大了，在長劍門是如何修行的，他又是如何突破人仙的。
陳緣天資極高，不到四十便已摸到人仙的門檻。
然就一個門檻，他足足花費了三十年才跨過去。
三個月前，終于想明白原來是兒時行俠仗義的心愿未了，下定決心前往凡塵走一遭。
心念通達，境界自然就到了。
“你有沒有想過，你要走的并不是俠義之道。”穆蕓靈總感覺陳緣要走的道不是俠義之道，這感覺說不明白，或許是陳緣給她的感覺沒有半點俠氣，“也許你差的只是人生感悟，差的是一次入世。說實話，你根本就不知道何為俠，何為義。俠義之道可不盡是浪跡江湖管不平事。你連俠義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又怎么可能在剛想到行俠仗義的時候突破？”
陳緣停下腳步，皺眉沉思。
何為俠，何為義？
自己心中的俠義好像就是浪跡江湖管不平事。
這有錯嗎？
驅鬼組織想盈利，除了靠出色的業務能力，還要靠耳熟能詳的名聲。
能力不用說，有陳緣的加入什么樣的厲鬼不能驅除？
而名聲，馬上也會有。
城隍托夢與官府，以官府的尿性豈不大肆宣揚，有官府背書，還會差名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