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初次侍寢已過去五日,這五日王昭次次都會來長樂宮請安,同時也更加明白這一國之母在宮中是有多孤立無援。
長樂宮冷清得就像冷宮一般,一片灰色,真實得令人悲從心來,也難怪這些天不見其他嬪妃來拜見,饒是王昭心里也沉悶無比。
所以,皇后究竟是經歷了什么,才會像如今這般,滿臉死寂,就像一潭失了活水的湖泊,不見一點漣漪。
這日,王昭照常來了長樂宮,低頭行禮:“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容皇后的面容終于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眼中的陰霾稍稍褪去:“妹妹有心了。”王昭起身,也跟著笑了起來,在皇后的示意下,坐在她的身側,道:“自第一次見到姐姐,臣妾心里就想著天女下凡也不過如此了,滿心都想著如何能與姐姐多親近親近呢。”
世上哪有女子不喜歡她人夸贊自己的美貌,更何況對方同樣是個美人,容皇后也難以免俗,抿唇的笑,玉一般的手撫向自己的臉:“這個月本宮用的都是剪秋調制的脂膏,看來還是有些用處的。”
王昭當下跟著拍起了馬屁:“剪秋姑姑當真是好手藝,真是事事都難不倒她,讓臣妾羨慕的呢!”橫豎剪秋是皇后娘娘最親近的人,拍她的就等于拍皇后的。
事實證明,皇后也十分樂意聽自己人被夸贊,一旁的剪秋也笑道:“王美人莫要折煞奴婢了,這些小玩意兒哪上得了臺面。”
皇后對剪秋道:“等會兒帶一些送到清漪閣去,免得我們王美人念念不忘。”
王昭連忙說:“哪能勞煩剪秋姑姑跑一趟,等會兒讓清兒拿著便是了。”皇后輕睨了王昭一眼,挑起了柳眉:不客氣,你倒也是。”
“臣妾可真是冤枉啊,但皇后娘娘賞賜,哪有不收的理呢。”復又嘻嘻笑道:“反正不收白不收嘛,臣妾可垂涎許久了呢。”
“哦,原來王美人日日來瞧本宮,就是為了能從本宮這里討得東西啊。”皇后伸手不輕不重地拍了下王昭的背道,“這點小便宜你也要貪!”這里長樂宮一片歡聲笑語,那處的望月齋卻是人心惶惶。
白面容扭曲,眼中滿是怨憤,五日了,整整五日皇上都不曾來望月齋見她,為什么,為什么,就因為最近新進宮的那些嬪妃嗎?
不,不可能,她不是特別的,她不是特別的。
“娘娘”琉璃見白眼里滿是血絲,不顧額頭上流著血的傷口,只跪著一個勁兒地抓著白的衣袖,淚眼婆娑的道:“皇上只是一時圖個新鮮,很快就會發現她們不過是幾支野花,您才是他心中所愛。”
“心中所愛……”白明喃喃道。她也才進宮一個月,如今位封婕妤,太后多次勸攔,都攔不住皇上的一意孤行。
當初皇上將她從江南帶回來,那時她是何等風光,就連萬琳瑯也不敢算計她,除去一個長樂宮的掛名皇后,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只要她去乾清宮找皇上次次都能得見。
可這幾日,這幾日皇上每次都推脫,她差點淪為宮中的笑柄,乾清宮那些奴才的眼神她都瞧得清清楚楚,全在笑話她的不自量力,哈.....心中所愛,白越想越悲憤,一時郁結于心,竟是眼前一昏,倒了下去。
“娘娘!”琉璃驚慌失措的接住白,和幾個婢女將她扶到榻上,便急急忙忙地找太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