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廉，你算過沒有，我們大風堂一個月的開銷是多少？”
“最起碼得一千兩銀子，如果有特殊情況，比如有人受傷的話，可能還要再多些。”
“咱們現在收例錢能收入多少？”
“不過百十兩。”
“也就是說僅靠例錢的話，不過才是十分之一。”
“這......對的。”
“那么西斧幫其他幾個堂口的收益如何？比如說環境最好也最富裕的青林堂。”
“具體數目我不清楚，但是根據打聽過來的消息，估計怎么也有三四千兩。”
“如果再扣除上交總堂的四分之一，留下來的更少了。換句話說，以目前大風堂的支出，除非讓咱們和青林堂整個對換，否則肯定撐不下去，對不對？”
“這......對的。”
“還記得剛才我說過什么嗎？”
“做大事要成功，首先得有銀票。”
“對，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要做事要成事，必須得有錢！”
陸易認真說道：“我買來這么多店鋪，正是為了掙更多的錢。”
“可是？”飛廉皺眉看向陸易，“六哥，這么多店鋪，您到底想賣什么？”
“賣服務啊。”陸易笑道。
“服務？什么服務？”飛廉的眉頭凝成一個大疙瘩，他扭頭看向秦天，秦天對他聳聳肩，顯然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飛廉我問你，就算沒了波瀾街，平安城的生活會有什么影響嗎？”陸易啟發式問道。
飛廉仔細想了想，搖搖頭，“貌似完全沒有什么影響。”
“是啊，波瀾街的這些店鋪在平安城其他街道全都有，甚至更好。賭館，興安里的賭館比這里多三倍；花坊，御鶯坊醉花樓姑娘的質量上乘，比何老板店里的野雞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波瀾街這些店唯一的好處就是便宜，但是便宜了賺得也就少了。”
陸易說道：“所以，我們波瀾街要能吸引人流，要多賺錢，就得從根本上改革。”
“改革？”飛廉沉吟起來。
陸易來到大風堂之后，重新裝潢大風堂，招收少年堂眾嚴格訓練，一舉一動全都體現在這個詞上了。
“我要把波瀾街臨街店鋪全都推翻重建，打造一條龍的便捷服務圈。”
陸易說出了自己的小目標。
飛廉和秦天大眼對小眼，表示完全理解不了。
“你們來看。”
陸易指著地圖，耐心解釋道：“我們西斧幫除了收例錢，也有其他的產業，大多集中在賭館、花坊、酒樓、客棧這四種，說白了就是吃喝玩樂。可是現在整個平安城的服務業分散得很不平衡，比如賭館最火的是興安里，在平安城東，而花坊則大多集中在西北，兩者之中幾乎沒有任何交集，這就很不合理。”
“想想吧，如果我們能把賭館和花坊混在一起，比如荷官讓漂亮姑娘來當，或者客人賭錢的時候，身邊有姑娘陪著。如此一來，那些客人下注的時候肯定更豪氣，贏了會大方地給姑娘賞錢，輸了的話，姑娘幾句話就會讓他重振雄風，花坊姑娘最擅長干這個了。”
“再加上酒樓和客棧，客人累了，不用出店就有上好酒菜伺候，摟著姑娘上樓就能睡。”
“不把他榨干，是不會讓他輕易離開這個服務圈的。”陸易嘿嘿笑著撥了撥斧子刃。
“六哥，你這個辦法真得太高了。”飛廉恍然大悟，不由得給陸易挑起了大拇指。
“但是六哥，按照你的打算，我們建一個這種圈子就夠了吧，何必買下這么多店鋪呢。”飛廉又不解問道。
“你這就不明白那些客人的心理了。”
陸易嘻嘻笑道，“先賢曾經說過，貨比三家是人們的普遍心理。就算是找到了上好的貨品，人們還是有這種想法，想著我再找找說不定能發現更好的。”
“所以，我們不能只建一個，我要打造波瀾街東西兩大服務圈，還要讓它們之間形成一種競爭關系。”
“那些客人在東邊看看，然后再來西邊瞅瞅，自以為貨比三家選到了合適的，卻不會料到始終都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桀桀桀！”陸易得意地笑了起來。
“六哥這個主意的確高明，如果做成了，我們波瀾街肯定能稱為整個平安城最熱鬧的地方。”
飛廉先是很激動，繼而想到了什么問題，皺眉道，“但是其他老板們肯定會跟風效仿。其中一些賭館和花坊原本就繁華，再引入咱們的模式，肯定會對咱們的生意造成不小的沖擊。”
陸易點點頭，“你的這個顧慮很好，但是我已經考慮到了。”
“平安城現有的一些服務場所的確很熱鬧很繁華，但是受限于地理位置，那些賭館和花坊的面積都不是很大，就這一點和我們波瀾街就沒法比。”
“男人就是喜歡大的，所以將來我們波瀾街的服務圈就要做的大。種類多，花樣全，地方大！就算那些賭館花坊想要跟風咱們，但是繁華地段的地皮價值千金，他們不可能像波瀾街一樣成規模，只能是小打小鬧，沒辦法和我們波瀾街比！”
飛廉聞言連連點頭。
陸易的籌劃一環套一環，基本上所有的可能性，都被他說到了，除了一點。
錢！
“六哥，要想把波瀾街的服務圈建得大，我們前期的投入肯定少不了。”
飛廉的眼神在地圖上轉了兩圈，心里盤算了片刻，皺眉道：“少說也得要十來萬兩，咱們大風堂目前的底子根本撐不起來。”
“六哥，要不再去找魏幫主要......不是，借點兒？”飛廉問道。
陸易搖頭，他已經不止一次朝魏閻伸手要錢了。
雖說魏閻每次都給，但是次數再多，自己終歸不好意思。
啃老不是我的風格啊。
更何況西斧幫又不是專門造銀子，錢也不是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的。
陸易沉吟片刻，眼睛一亮，一拍桌子。
“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