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

他在腦海里瘋狂呼叫系統，系統本以為他是要向自己尋求擺脫鮫人的幫助，卻沒想到他竟然開口質問。

[為什么他有兩個！！？]

系統思索了一下，安慰道。

【你也有兩條腿。】

但是！這t馬！是長在一個地方的玩意兒嗎！！？

茍洺不知道從哪里爆發出來的力量，掙脫開了鮫人的控制，雙手撐在浴缸邊沿，低著頭看它。

鮫人整個身體都沉在水里，烏黑的長發在水中隨著水流的起伏而緩緩飄動，耳側生出的淡藍色魚鰭仿若擁有生命一般，在水底微微展動。茍洺上半身撐著浴缸與它拉開了距離，下半身卻依舊浸在浴缸里，被那條魚尾緊緊纏繞著。

茍洺盯著它腰部以下，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

系統生怕他做出什么慘絕人寰毫無道德震驚世界的恐怖行為，拉著一船人一起完蛋，連忙出聲規勸。

【大家都是2+1，你還有什么不滿足？】

茍洺不說話。

神t么2+1……2+1和1+2能一樣嗎！憑什么說都是2+1!

茍洺不說話。

更何況。

[你到底沒看這個世界的病癥卡。]

因為是懲罰，所以在進入位面之前，茍洺都必須要從幾十張卡片中抽取一張卡牌，抽到什么病就帶著什么病進入世界。

第一次抽到的卡牌上面只有兩個字母。

ED。

因為到來之后時間緊迫，茍洺沒時間去細想ED到底是哪種病，但是此時此刻他看著鮫人的倆玩意兒，覺得那張卡牌上的病癥就是自己想的那個。

慘無人道喪盡天良。

系統翻了一下記錄，也陷入沉默，它絞盡腦汁思索著，然后安慰道。

【反正你也用不到，別太難過。】

茍洺：……謝謝，并沒有被安慰到。

鮫人一雙深藍色的眸靜靜盯著他，瞳孔中的瞳仁漸漸成了豎瞳，茍洺推開它的動作雖然讓它有些不滿，卻因為尾巴還纏在人類身上保持著接觸，勉強能夠控制住自己。

纏繞在茍洺腿上的尾巴緩緩收緊，想要將人類重新拉進自己懷里，卻沒想到那人類竟然一手按在了自己的腹部。

茍洺唇角扯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嘴上卻熱情道。

“我幫你啊。”

——*——

渾身散發著饜足氣息的鮫人懶洋洋地沉在浴缸底部，茍洺畢恭畢敬給鮫人換了水，而后蹲到浴室邊角，從口袋中掏出一把色澤明亮的珍珠，一顆一顆地看。

那些珍珠有大有小，色澤自然明亮，放在掌心時還能感受到冰冰涼涼的觸感。

茍洺數了數，一共有十幾顆，他把這些珍珠收攏在掌心，目光陶醉，神情莊重，如同狂熱信徒朝圣。

鑒于茍洺剛剛的行為已經觸發了系統的自動屏蔽機制，系統的五感全部被屏蔽，直到這時才被放了出來。

它一出來就看見茍洺捧著那一把珍珠，甚至看上去還想用牙咬一咬一樣。

【你剛剛干什么了？】

[擊劍，]茍洺表情誠懇，信誓旦旦道，[小鮫人打不過我，急哭了……這些珍珠為證！]

系統呵呵一聲，感到由心至身的疲憊。

它是茍洺的個人系統，茍洺違規犯錯連帶著它的記憶也被格式化了，但從之前同事的口中得知，它帶著茍洺已經合作走過了八個世界。

所以之前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才能忍下這個玩意兒的？

它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將這個問題暫時丟到一邊，轉而觀察起任務進度。

【男女主已經碰面了。】

茍洺哦了一聲，繼續捧著珍珠看。

系統不得不提醒他，【任務進度該到翻船了。】

茍洺突然抬起頭，眸子微微瞇起，語氣沉重。

[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

茍洺跳起來把珍珠揣進上衣口袋里，他身上的衣服還是濕的，好在浴室內的溫度算不上寒冷，但被浸濕的衣服濕噠噠的黏在身上，還是讓人生出不適的感覺。

他摸了把空空如也的褲兜，嘆氣道。

[煙。]

系統哽住。

在系統抓狂之前，茍洺走到了沉在浴缸底部的鮫人面前蹲下，沉在浴缸底部的鮫人看見他過來，從水中探出頭，伸手想要去抓他，卻被茍洺一把按住了手腕。

“崽，”他神情溫柔，浴室的燈光映在他臉上，更顯柔和，但唇角笑容卻與招搖撞騙的天橋算命大師如出一轍，“來，我教你說人話。”

鮫人甩了甩尾巴，歪著腦袋盯著他。

“來，跟我學，”經由剛剛的一番擊劍交流，茍洺自認為已經抓住了鮫人的弱點，他捧著鮫人的臉，循循善誘道，“說ba——ba。”

鮫人：“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