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洺來不及再多交代什么,直接伸手薅下來星掛在脖子上的寶石項鏈,而后將星哥扛起越過輪船欄桿直接丟進了海里。
但他的力道似乎有些失重,起碼現在局勢混亂聲音嘈雜,但他依舊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頭骨磕在輪船鐵皮上的一聲清脆聲響。
舒晴:……
茍洺眼看著舒晴看他的目光愈發詭異,想要辯解卻無從下口。
“你想要毀尸滅跡,”舒晴盯著茍洺默默后退了兩步,“也不必下此狠手,畢竟泡友一場。”
茍洺噎住,那些船員眼看著茍洺直接把一個穿裙子的女人丟下了海,竟一時都被震懾在原地,躊躇著不敢向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推搡著,偏偏沒有一個人上前一步。
船長當然不會把星是鮫人的消息告訴手下,畢竟這好處他本來就打算一個人獨占,知道這消息的人當然是越少越好,所以他只告訴了船員們他們要搜捕追查的是一個殺.人犯。
這可是剛剛就扔了一個活人的殺.人犯啊!!!
“他們怎么不敢過來?”
茍洺拋去了腦海中對星的隱隱擔憂,他一手艱難攥著倆白面饅頭,一手握著剛剛從星哥脖子上扒下來的名貴鉆石項鏈以及新鮮出爐的兩顆珍珠,滿臉無辜地向舒晴發出疑問。
舒晴:……
槽點太多,舒晴一時竟不知道從哪里說起。
對面站著那么多人,茍洺舒晴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偏偏他們又不敢上前,于是輪船上出現了這樣一幅神奇的畫面。
一群人舉著手電照亮了站在欄桿前的一男一女,他們圍擠在一起,偏偏無人上前,只保持著舉手電筒的姿勢不動,現場一片詭異的安靜。
而在萬眾矚目數十道刺目光芒中,舒晴和茍洺背著身面向大海,一起盯著微微起伏的海面。
“你家鮫人還沒冒頭……你說他要是在海里暈了會不會淹死?”
“……不,不會吧?”茍洺想到那一聲清脆的聲響,咽了口唾沫,自己都沒辦法說服自己,“魚在海里能淹死嗎?”
舒晴沉默。
但鮫人好歹是半個人,說不定身體構造和常人有一點點相似?
他們一起盯著黑漆漆的海面,陷入死寂的沉默。
“你們到底在干什么——!”
一陣靴子在踏板上奔跑的急促節奏伴隨著船長暴怒的聲音響徹在每一個人耳中。
圍攏在一起的船員馬上散開,為船長騰出了空間,為首的組織船員顫抖著聲音小聲道。
“船,船長——我們剛剛看見他,他把一個女人丟進海里了!!”
船長幾乎是瞬間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來晚一步,船上船員告訴他已經發現了推輪椅的人后他就匆匆趕了過去,沒想到輪椅上坐著的居然是謝景。
想到謝景一臉無辜地詢問船長為什么要追他的樣子,船長幾乎要氣到昏厥。
中計了。
調出監控后他才命令附近的船員馬上過來攔住他們,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
船長盯著那邊正拿著一個饅頭啃的茍洺,氣的腦仁嗡嗡疼,他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對著天開了一槍。
槍聲猛然響起,驚得茍洺嚇掉了手里的饅頭。
“把他給我抓起來!”
船長的槍口對準了茍洺,滿臉陰沉。
有了船長的槍壯膽,船員們終于蜂擁而上,上前制住了茍洺和舒晴。
舒晴畢竟是舒家大小姐,只被堵住了去路,茍洺可就沒那么好的待遇了,他被三人圍作一團按在了地上,哪怕被這樣挾制住,他的兩只手里依舊緊緊攥著一個沒咬過的饅頭和珍珠以及寶石項鏈。
手腕被反壓在身后,帶來綿延不絕的刺痛感,茍洺嘶了兩聲,睜開眼看見距離自己不遠處的地上正靜靜躺著那個被他啃了幾口的饅頭。
饅頭香甜的氣息縈繞在鼻尖,被填充過一點點的胃正瘋狂叫囂著饑餓,他掙扎了一下,想挪挪腦袋離那饅頭更近一些,身后桎梏他的力道卻猛然加重。
一只腳猛地踩在了茍洺臉邊的饅頭上,茍洺眼睜睜地看著那松軟香甜的饅頭被踩成一個扁不拉幾的不規則物體,眼眶瞬間盈滿淚水,從喉嚨里發出了深切的悲戚——
“我!日!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