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莎身體周圍逐漸被虛空能量包裹，朦朦朧朧看不真切，讓她的氣勢攀升了許多，愈發可怕。

一波又一波電漿打在靠近而來的虛空物身上，微弱的腐蝕力量聚少成多，已經逐漸有了殺傷力，最可怕的是這并不是只針對某一只虛空物展開的攻擊，幾乎過半的虛空物都已受到嚴重侵蝕。

看著近乎陷入癲狂的卡莎，夏伊澤的內心也沸騰起來，不自覺地加大了魔法的輸出功率，也不管能造成多大傷害，一下一下甩出精華躍動，只求打擊范圍更廣些。

卡莎已經破除了一定的防御，這讓夏伊澤的攻擊效果更加明顯，不再那么刮痧。

那些虛空物雖然防御本領極強，但似乎缺乏攻擊手段，只是依靠強悍的肉身砍殺，技巧上招式上都差了不少，面對夏伊澤兩人的強大火力更是只能被動挨打。

看起來兩人似乎已經占據了上風，但對方的首領——那只獸性的虛空物，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似乎并不擔心己方的潰敗，依舊悠然自得地待在原地。

但是沉浸在戰斗中夏伊澤與卡莎顯然沒有注意到這點，此刻的他們腦子中只剩下了戰斗二字，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卡莎是戰斗狂人，夏伊澤并不是，雖然他也喜歡緊張刺激，甚至癡迷那種受到危險時身體顫抖興奮的快感，但嚴格意義上而言他并不喜歡戰斗，只不過在卡莎的影響下，他將所有的心神與熱情都投入了戰斗之中。

雖然還沒有受到生命威脅，但那種快感卻絲毫不亞于前者。

也正是在這種狀態下，他再次觸摸到了明鏡止水的門檻。

當然了，這樣神奇的狀態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進入第二次，甚至每一次進入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夏伊澤現在也只是無限接近明鏡止水，但距離捅破那層窗戶紙又始終差點意思。

若是能夠勘破那最后一層也是最關鍵的窗戶紙，明鏡止水很有可能就會成為他的專屬技能，隨時都可進入。

但是無論夏伊澤再怎么努力，他都無法再精進一絲一毫，生生卡在了那最后一步前。

可盡管如此，無限接近明鏡止水給他帶來的好處也是非常顯著的，不管是對魔法的控制還是對身體的掌控，都在短時間內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原本對虛空物士兵威脅極小的精華約定已經具備一定殺力，粒子躍動更是能夠直接轟出一個小洞。

只可惜身體并不是那些虛空物的致命要害，這點傷勢還不足以擊潰它們，只是讓它們的攻擊節奏被連續打斷。

夏伊澤已經殺紅了眼，黑紗披風隨著飄逸的身形不斷翻飛，其上血紅色的花朵在飲下虛空物的血液后愈加嬌艷，綻放出妖冶的光芒，但也同時將夏伊澤的位置暴露在黑夜中，明晃晃的宛如火炬。

所幸虛空物們本來就不靠眼睛行動，因此這點并未有太大影響，若是對手是人，夏伊澤還真得好好考慮是否應該動用黑紗披風。

誠然，黑紗披風的防御力是極其頂尖的，且能通過月色恢復能量，只要不是太頻繁的戰斗，它都能長期保持滿能量狀態。

就比如現在，不少從背后襲來偷襲夏伊澤的暗刀都被此披風擋了回去，極大程度地保護了他的安全。

有此披風在手，夏伊澤才真正能夠無所顧忌地攻擊，而不用考慮不必要的防守。

沒人知道黑紗披風的來歷，甚至夏伊澤懷疑它的原主人也不清楚，但其強大的能力卻是毋庸置疑的，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無限逼近明鏡止水狀態的夏伊澤，身法速度上甚至已經不輸于卡莎，身體幾乎化作肉眼看不清的旋風，在戰場中不斷穿梭，四處游走打擊。

卡莎則正好與之相反，只在原地很小一片區域中活動，更多時候都是在用艾卡西亞暴雨大范圍擊打敵人。

兩人分工明確，配合默契，將數量眾多的虛空物軍團打得節節敗退。

“他們怎么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

再一次打退一波虛空物后，哪怕是殺紅眼的夏伊澤，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明明他們已經如此賣力進攻，對方甚至完全無法招架住他們的組合拳，但他們就是打不完，打倒了又能馬上站起來，在強大的恢復速度面前，除非一擊斃命，否則根本無法使它們失去戰斗力。

更不妙的是，它們的恢復速度似乎正在逐漸變強，就連卡莎之前好不容易造成的侵蝕傷害，此刻都在被不斷恢復著。

“你發現沒有，它們恢復傷勢的速度似乎在變快……”

夏伊澤終于發現不對勁，強行壓住一口氣，冷靜下來問向卡莎。

卡莎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顫，但很快又再次凌厲起來，將電漿打到敵人身上。

“就算如此，又能怎樣？”

她的回答很簡單，擔又很有道理。

是啊，就算發現了又能怎么辦，除非逃跑，他們根本毫無辦法，干脆不管這些，在還能戰斗的時候奮力與它們戰斗。

殺他個天昏地暗，殺他個海枯石爛！

就在局勢漸漸被扭轉的時候，卡莎突然停止了肩莢的輸出，艾卡西亞暴雨不再傾瀉，仿佛是打算就此放棄。

恢復冷靜的夏伊澤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但他清楚卡莎應該不是這樣的人才對。

可對方現在的樣子……真的是十分詭異。

只見原本如殺神般的虛空女獵手此刻靜靜地站立在原地，甚至在某一刻一動不動，仿佛時間被暫停。

夏伊澤眼中，時光流速就好像突然變慢，所有虛空物的動作都變成了慢半拍的樣子，而卡莎在他眼中，也是隔了好久才開始慢慢轉過身子。

然后就看見她手臂后擺，身體向后彎曲，一股龐大的能力與胸口下方凝聚。

“虛空索敵！”

夏伊澤突然瞳孔一縮，腦中猛地蹦出這么一個詞。

虛空索敵，前世游戲中卡莎的另一個技能，屬于范圍遠傷害高的技能，與艾卡西亞暴雨為同一等級的技能，但在此前從未見卡莎用過這招，沒想到在今天終于是能見識到了。

想到這，夏伊澤心中竟是不自覺地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