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酒樓后,周楚并沒有急著回周家堡,而是跟著李秀寧去了軍營。
而往后一連兩日,周楚都賴在軍營不走,幾乎與李秀寧寸步不離,連晚上都要睡在帥帳外間,生怕她跑了或者出意外似的。
李秀寧也沒想到,周楚得知她身份后,竟這般纏人,想趕他走卻又怕傷了情郎的心,真真是又尷尬又惆悵。
其實能與情郎時時待在一起,她心中自是歡喜,可畢竟顧慮過多。
對于公主將那周家小郎君帶到軍營常住,娘子軍的將士并未感到多奇怪和意外,反而都被不用再裝,而感到輕松,李元吉也只是被三姐的大膽,震驚了一下而已。
唯獨柴紹快瘋了。
“欺我太甚,欺我太甚!這對奸夫銀婦,我跟他們拼了…”
到了第三日,得知昨晚周楚又在帥帳中過夜,柴紹是在也忍不住了。
“公子,小不忍則亂大謀呀!”
“是呀公子,這個時候萬不可魯莽啊,老奴擔(dān)心這是公主故意為之,就是想找借口與公子和離,不可上當(dāng)…”
一眾門客見柴紹提刀要殺往帥帳,嚇得趕緊苦苦哀勸,那名忠心的仆人,更是抱住他的大腿哭求。
柴紹聞言,也冷靜了不少,想了想后,雖然將刀還入鞘中,卻依然陰沉著臉朝帥帳而去,留下滿臉擔(dān)心的一眾人。
而此刻帥帳內(nèi),柴紹口中的那對奸夫銀婦,卻是在練武。
或許是見周楚鐵了心要賴在軍營,李秀寧索性教他練武,但又怕他途中使壞,所以只得躲在帥帳中教。
碰!
“不來了!不來了…”
當(dāng)周楚再次摔倒在地后,就再也不愿起來給她當(dāng)沙包,賴在地上直擺手。
“這可不行,你這身手還得多練練,快起來…”
李秀寧卻是不打算放過他,催促了幾聲,見他依然不動,只得上前彎腰去拉。
卻被周楚趁其不備,一個偷襲將她絆倒,反身將她壓在身下笑道:“呵呵,公主,小弟這身手可有長進?”
“嗯,不錯,確實進步神速,竟被你偷襲到了,放開,咱們再來!”李秀寧點點頭道。
“好!”
周楚見門外小燕在偷看,也沒趁機占她便宜,起身放開了她。
小燕卻是撇了撇嘴,剛才公主明顯是故意讓這小子偷襲得手,以便繼續(xù)練他,雖然很想再看看這小子被摔慘的樣,但也不得不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不是說過沒有重要的事不許來打擾,到底何事?”李秀寧有些不悅地道。
“公主,駙馬在外求見!”小燕有些尷尬的答道,顯然她都替自家公主感到羞恥。
果然,李秀寧臉色微變,頓時就沒了心情,有些不自然的沖著周楚道:“賢弟,要不你先下去歇息一下,咱們下午再練?”
“不用不用,公主有事先處理吧,我在這里等著就好!”
周楚一副無所謂的擺擺手,然后坐到了一旁的案幾后,明顯不打算回避。
他這副樣子,讓李秀寧也是好一陣為難,猶豫片刻后,終究是嘆息了一句,沖著小燕道:“讓他進來吧!”
“是!”
片刻后,柴紹就被帶了進來,見李秀寧雖身著勁裝,卻梳著女子發(fā)飾,臉色頓時一片鐵青,可當(dāng)看見一旁懶散的周楚后,那鐵青的臉色又瞬間變得黑如鍋底。
“柴兄,小弟這陣子尋你尋的好苦呀,那日柴兄走得匆忙沒能留下詩作,甚是遺憾,正好,今日將上次的比斗續(xù)上!”周楚卻像沒看見他那臉色似的,起身笑著說道。
柴紹之所以能忍三日,就是怕來了后,周楚用這件事擠兌他,現(xiàn)在見果真如此,一張黑臉又被憋的通紅。
“要比去別的地方比,本公主這帳中可不是你們賣弄的地方。”
見柴紹一臉窘迫,李秀寧只得狠瞪了周楚一眼,才看著柴紹道:“可有事?”
“秀寧,你治軍一向森嚴(yán),這等閑雜人滯留在軍營,一旦傳出去,讓天下如何看待我娘子軍?”
柴紹沉聲質(zhì)問道。
雖然剛才秀寧給他找了個臺階,可他心中不但沒有好受,反而在滴血,因為剛才她那眼神以其說是責(zé)備,還不如說是打情罵俏。
兩人畢竟是名義上的夫妻,如今當(dāng)著情郎的面,被他當(dāng)面質(zhì)問,李秀寧俏臉也是一片通紅。
周楚卻是起身,來到柴紹面前道:“柴兄此言差矣,小弟昨日就已加入了娘子軍,又怎會是閑雜人等?”
”秀寧,果真如此嗎?”
柴紹并沒有看周楚,而是死死的盯著李秀寧。
“嗯,賢…周縣男如今已是我娘子軍的人了。”
李秀寧深吸一口氣點點頭,看著一臉痛苦的柴紹,又嘆道:“我已讓你休妻,又作出保證,你又何必如此?”
“還是那句話,想讓我柴紹休妻,做夢!”
柴紹咬著牙,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完,又看了周楚一眼,轉(zhuǎn)身出了大帳。
“這下你滿意了?”
李秀寧有些生氣的瞪了周楚一眼。
她之所以縱容周楚賴在軍營,就是希望柴紹受不了,會主動提出休妻,這樣她心里也就不必再愧疚,誰曾想他態(tài)度竟更加堅決。
周楚干笑了一下,其實他留在軍營,并非是想故意氣柴紹,而是因為史書記載,平陽公主死于武德六年二月初。
今日已是二月九號,只要過了十號就不算二月初了,這才寸步不離的想守在她身邊,防止她亂跑出意外。
所以這幾日,才阻止她騎馬玩刀,就是擔(dān)心她騎馬摔死自己,兵器脫手砸死自己,喝水吃飯噎死自己。
奈何這種事,他又注定無法解釋。
“擂鼓聚將!”
李秀寧卻沒管他,而是沖著外面嬌喝一句。
“公主,你想干嘛?”
周楚嚇了一跳,不解地望著她,心頭卻是涌起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賢弟剛才不是說已是我娘子軍的人了嗎?”
“本公主自然要當(dāng)眾宣布一下,而且如賢弟這般大才,自然要重用一番。”李秀寧起身背著手來到他身前,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道。
“別…公主,剛才小弟只是隨口說說,當(dāng)不得真,就小弟這身板哪里能參軍?這就走,這就走…”
她這副模樣,周楚哪里還不明白,自己又要被坑,嚇得立即就想開溜。
這妞治軍森嚴(yán)他也聽說過,一旦真的加入娘子軍,并當(dāng)眾宣布,今后非得處處受約束不可,哪里愿意真的加入?
家中可是還有眾多的嬌妾美婢等著他處理,若非擔(dān)心她這幾日會出意外,早就溜了,那里會留在這里吃苦?
“賢弟哪里走!”
“這軍營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本公主的帥帳,也不是能輕易睡的…”
李秀寧見他要跑,頓時就追了上去,其實哪里還用她追,門外的小燕直接就抽刀攔在了周楚身前,一副只要公主一聲令下,就立即將他斬于刀下的架勢。
而這時,咚咚的鼓聲已經(jīng)開始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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