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白色雪山,仿佛一切的生物都在這里死絕。
這里是“世界屋脊的屋脊”,被譽為“生命禁區”,位于中印邊境交界處,如果繼續往西南方向走去,你將看到海拔在七千米以上的都那吉里峰和特里蘇爾峰,以及海拔高達7816米的嫩達德維山。
誰都不敢相信,在這一片死亡地帶,矗立著一座有六百年歷史的道廟。
這是被世界遺忘的地方——玄牝門。
準確的說,這里并不算真正的道廟。
身披金衣的佛祖位于左側,泥土身的三清立在主位,以及銅雕的孔子像立于右側。
玄牝門的祖師貫通道儒釋三教,最終以道為立命,開創了玄牝門。
這座道廟并不算大,房檐上堆著厚厚的積雪,墻壁用青磚搭起,看上去歷經歲月的滄桑。
看上去平平無奇,可如果用衛星去觀察這里,就會驚悚的發現,這個地方根本就不存在。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雪地,仿佛有人從世界上抹除了這里。
一身黑衣的姚廣孝踩著云朵,輕輕的飄落。而站在他身后的,正是之前使用過“虛妄”的少年。
“弟子五色,拜見天師。”站在大殿門口的青色道袍老人向姚廣孝躬身行禮。
“今年的雪下的好大啊。”姚廣孝把手放在了朱紅色的大門上,看著銹跡斑斑的鐵門不知在想什么。
“明月峰的雪向來如此,每年都仿佛要凍死所有的生命。”老人說。
“我記得一百三十年前,也是這么一個天氣,我把你帶回了玄牝門。”姚廣孝看著老人,聲音平靜:“那一年,清王朝的一個叫左宗棠的人收復了南疆。”
“滄海桑田,謂世事之多變。”五色老人懷念的說:“我已是垂暮將死的腐朽之人,而天師依舊如同少年,和當初一樣,沒有一絲改變。”
“長生不老,是對人最大的折磨。”姚廣孝說。
一位老人活到了110多歲,但是他很想死。世人很納悶,長壽之人應該很開心的,很榮幸的,為何如此想不開呢?有一位記者也想知道,他如何能做到這么長壽,有什么秘訣。又是什么原因想死呢?于是就去采訪了老人。
記者:“你好,請問您是如何做到這么長壽呢,有什么秘訣嗎”
老人:“因為我天天吃玉米”。
記者:“玉米是粗糧中的王中王,多吃能夠延年益壽”。
記者:“那么您為何想死呢?”
老人:“因為我天天都吃玉米”。
記者:“……”
“我把你帶到山上,百年未曾踏出明月峰一步,你恨我嗎?”姚廣孝問。
“我對天師只剩感恩之心,如果當時沒有天師,那我應該是死在戰亂中的草芥,而不是如今的玄牝門前任掌門。”老人平靜的說:“可我卻辜負了天師。”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風和入魔,是他自己的執念,而天吳的死,也并非你的過錯。”姚廣孝嘆息。
“當初風和的心神出了問題,我沒有去幫他矯正,直至他步入極門我才追悔莫及。”老人眼角落下一滴眼淚:“給天師帶來了這么大的麻煩,五色該死啊!”
“罷了,進去說吧。”
姚廣孝推開了朱紅色的鐵門,徑直走了進去。
四周掛著陳舊的壁畫,皆是些道經佛文,筆走龍蛇,令人陶醉。殿內供奉著五尊雕像,正是佛祖,三清,孔圣,而貢品也只是普通的水果點心。
左右兩側擺著十幾個干草蒲團,盤坐著十幾位青衫道人,見到姚廣孝進來后紛紛起身作緝。
“拜見天師!”
這里已經是玄牝門的所有成員了,有十幾歲的的黑發少年也有百歲的華發老人。
姚廣孝坐在了主位上,揮了揮手:“坐下吧。”
“謝天師。”
所有人都坐下了,只剩少年站立在五色老人身側。
見天師不語,五色老人率先開口:“諸位師弟,我想你們應該都知道天吳戰死的消息了。”
“他死在了同為你弟子的風和手上。”一位老人說。
五色老人并沒有否認,而是坦然的說:“不錯,天吳確實死在了風和手上,風和當初竊取了勝邪劍,沾之必死。”
“如果天吳大意的話,確實有可能敗給風和。”那位老人嘆了口氣說:“天吳是個天賦異稟的孩子,僅僅五十年,他已經成為了天師以外最強大的人,可惜了。”
“死生有命,富貴在天。”五色老人說:“我們要選出新的一人代替天吳。”
“沒有人代替天吳,你也不行。”那位老人說。
“揣銳可以擔此大任。”五色老人說。
那位老人看了一眼五色老人身后的少年,直白的說:“他不配!”
少年面不改色。
“雖然揣銳資歷尚淺,可他和天吳一樣,天縱之資,我們可以相信他。”五色老人說。
“你是在說笑嗎?”那位老人看著五色老人,氣氛箭弩拔張。
“不如五色先代任掌門,畢竟你也曾擔任此職近幾十年,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另一位老人開口說道。
沒等五色老人開口,一直未曾說話的姚廣孝站了起來:“五色,先由你來擔任玄牝掌門。”
“是!”五色老人躬身。
“東邊有個人要來了。”姚廣孝走到供奉的三教像前,對三清像躬身行禮:“揣銳和他交過手。”
“實力如何?”五色老人看向了少年。
“多謝天師救命之恩。”少年沒有回答五色老人,而是向姚廣孝半跪表示謝意。
“他是個怎么樣的人?”之前懟五色的那位老人問。
“他竊取了瀝泉,險些殺我。”少年說。
“我必殺他!”那位老人臉色大變,向姚廣孝作緝:“懇請天師批準我下山擊殺此賊,奪回明月道人的瀝泉。”
“奪回?那本來就是他的東西,何談奪回。”姚廣孝看了一眼老人說:“明月道人借了他的兵器,如今正主歸來,還回去里理所應當,不是嗎?”
“他是……岳飛?”老人皺緊了眉頭。
“你想哪兒去了?”姚廣孝有些無奈的說:“他是一位……差點成為世界之王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