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購員把薛琬指過的那幾件飾品都拿了出來,一一列在柜臺上供薛琬觀看。
薛琬倒是極其認真,一件一件的認真查看,一點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楊若菲見狀,早已按捺不住,想離開了,她抬頭看向陸笙傳達自己的意愿,卻發現陸笙絲毫不理會自己的暗示,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
導購看到薛琬頗有興致,也殷勤的向她介紹了這些飾品的特性,還說:“小姐要是實在不知道挑哪件,也不用急著現在就買,可以和家人過來一起挑選的。”
薛琬纖瘦的手腕輕微翻轉著,把玩著手里的一只紅瑪瑙戒指,狀似漫不經心的說道:“家人沒時間呢,我老公,現在正在外面遛狗,沒時間管我,看來只能我自己拿主意了。”說著同時瞟了瞟旁邊被導購認為是“情侶”的二人。
導購抱歉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卻不知道薛琬其實意有所指,她的眼前早已風波洶涌。
空氣里一度很安靜,陸笙和楊若菲當然聽到了薛琬說的話,兩個極其尷尬,一個被薛琬說成給老婆戴綠帽子的人,一個被薛琬指桑罵槐的說成是小狗,更是那個人人喊打的小三。
導購再不濟,也終于聞出了一絲絲火藥味的氣息,她開始好奇的目不轉睛的看著柜臺前的一男二女。
很快,薛琬就看中了其中一款飾品,讓店員打包好自己刷過卡以后,再也不看陸笙和楊若菲二人一眼,快步離開了柜臺。
陸笙終于忍不住了,朝薛琬離開的方向輕喚:“薛琬!”然后大步流星的追了出去。
這下子,眼睛再不明亮的人也看出了端倪,輪到楊若菲陷入了無比尷尬的境地,她再次成為眾人視線中的靶子,不僅導購拿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她,離他們柜臺稍微近一點的顧客和店員,都紛紛把探視的目光投了過來。
咕噥著議論的聲音嗡嗡的響起一片,楊若菲臉脹紅到了耳根子,她眼神凌厲一轉:“看什么看,沒看過搶老公的女人嗎!”
說完,步履匆忙的離開了商場。
楊若菲在停車場找不到陸笙的車子,心知他已經離開了,繼而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得到的只是無人接聽的忙音。
楊若菲再也控住不住,狠狠地將手機摔在了地面。
“啪!”空曠的停車場響起極為清脆的聲音,聽著格外刺耳。
為什么,這個女人什么都沒有為陸笙做過,卻還總是能引起陸笙的注意,得到陸笙的關懷,她總感覺,陸笙看著薛琬的眼神,是不一樣的。
為什么她為陸笙做了那么多,卻不能得到這種眼神的一半注視?
楊若菲忽然有些后悔答應和陸笙回國了,照這樣下去,她很擔心陸笙最后會不會拋棄她,忘掉她這四年所付出的一切。
薛琬,這個女人真的很礙眼。楊若菲的眼眸暗了暗。
陸笙開著賓利一路追著薛琬的車,狂飆著行駛在街道上,不停的鳴著笛。薛琬注意到了后視鏡里的情況,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但在一處街口,還是被陸笙的車追上并堵在了她的車面前。
陸笙的車身橫在了薛琬銀色寶馬面前,打開車門就來到她的車窗前,修長的手指緩緩敲了幾下車窗。
薛琬暗暗咒罵,這可是在十字路口,這個人到底在干什么!
果不其然,后面的車被他們倆堵住了,紛紛開始鳴笛,已經有不少人從車里探出頭罵道:“喂,你們走不走的,有事能不能挪個地解決了,不要在這里阻礙交通啊,再不走喊交警了!”
薛琬眉頭緊皺,不得不搖下車窗,“你到底有什么事。”語氣冰冷,還透露著不耐煩。
“你答應和我到一處安靜的地方談話,我就開車走。”陸笙聲音低沉,手里扶著車窗,生怕她再把窗子升上去。
四周的人罵的越來越大聲,薛琬估摸著,等會肯定要出事了,于是無奈的答應了陸笙的要求。
兩人驅車,陸笙在面前帶路,把薛琬帶到了一處地段環境幽靜的咖啡廳。
店里環境清幽,布置文藝高雅,時不時響起一段悠揚的音樂聲。
薛琬卻沒什么心思享受,她實在不應該和陸笙有過多的交集了。但剛剛在商場里的舉動,她又說不清是什么情況,自己不受控制的就想過去攪一趟渾水。
至多,她感覺陸笙不過會罵她一頓,卻沒想到他能一路追著自己到這個程度。難道,陸笙要為剛才她在商城給二人難堪的事情問責?
如果這樣,那陸笙對楊若菲的愛也太深了,不知道為何,想到這里時,她的胸口隱隱在作痛。
“陸笙,你到底要和我說什么,趕緊的,我沒多少時間和你耗在這。”薛琬語氣冷清,毫不客氣的說道。
如果你要為楊若菲討公道,老娘可不奉陪。
“對不起。”陸笙一開口就是這三個字,他認真的看著薛琬的眼睛,語氣充滿了誠懇的道歉之意。
“什么?”薛琬不明所以的盯著陸笙墨色的眼眸,他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不是來向自己興師問罪的嗎?
“昨天晚上在車里……對不起,是我沖動了,我在這里和你道歉。”陸笙看著薛琬清涼的眸子,誠摯的說道。
薛琬臉色晦暗難辨,她搞不清陸笙這是唱的哪一出。但她不想和陸笙在這里拐彎抹角,打著莫名其妙的暗語不說正事。
“你到底想說什么,痛快一點,如果是為我給楊若菲難堪討公道,那么抱歉,我絕對不會收回剛才說過的話。”薛琬直接挑明了說,一點也不怕陸笙會和她翻臉。
恰恰相反,能讓陸笙和她翻臉,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誰知陸笙絲毫不接她的茬,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樣,徑自順著自己的話繼續開口:“所以,你去酒吧明明不是要做那樣的事,為什么我冤枉你,你卻不解釋?”
場面一度很安靜,對話的場景有點像雞同鴨講的感覺,薛琬敵意滿滿的要點起火藥,陸笙卻自顧自的執意要另一個答案。
薛琬愣住了,不明白這件事有什么好追問的,他追了自己幾條街,就為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