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復一日，周復一周，班級里的學習氣氛一如既往般緊張。

同學們要搞競賽和考試的事情，班里基本上沒有同學參加后面的年級活動，就連即將到來的秋季運動會，他們班也直接申請取消不參加了。

但是，班級里兩位足球愛好者對于足球的熱愛比學習還甚。

顧燁的學習就不說了，人家可是學神，就算不聽課，回去自學都沒問題。題目也沒有做多少，但是解題速度和正確率就是比全班同學快且高。

楊路則是跟著顧燁混，他本人是喜歡踢足球的，成績暫時落后那么一點點，以后還是可以追上來的。

還有兩年的時間，他心態好得不行。

樓下八班和九班的男生，喜歡踢足球的有很多。他們二人便和樓下班組隊踢球。

于是，之后放學的幾天，因為要和一群同學們踢球配合，沒有去競賽輔導班，回家的時間也拖到很晚。

林微漾就坐在操場那邊的空位置上，一邊做著回家作業，一邊等著他。

她彎起的雙膝上放著回家作業，偶爾會抬起頭看他踢球，看他在球場里肆意張揚的模樣，看他少年的意氣風發以及獨屬于他一人的光華璀璨。

整個隊伍里，顧燁就是核心一樣的存在，游刃有余地指揮和傳球，不需要穿過操場上其他同學的身影，抬起眼就能立馬看到他的存在。

顧燁放學后在操場踢球的事情，第二天就在高一年級迅速傳開了。

由此，第二天下午放學后，操場的紅色塑膠跑道上頓時圍滿了一大群女生，尖叫聲此起彼伏，場景甚是壯觀。若不是笑面虎過來巡查，這些女生大概也不會那么快散場。

呃……散場的女生里，還有一大部分又折回來的。

挺無語的，不過，這就是顧燁的魅力。

就這么過了幾天，數學競賽快要開始，數學老師管顧燁是踢球還是做其他的什么事情，專門趁著班會課的時候站在走廊外堵顧燁。

顧燁出了教室，想要裝作沒看見，但鄭中可不會當做沒看見他。

這兩人有好幾天沒有去參加競賽輔導班，他們想干嘛，踢球放在以后可以，但是現在不行，現在正處于數學競賽的黃金階段，怎么可以放松？

三人就在走廊外站著。

氣氛一時僵持。

楊路格外客套熱情地跟數學老師打了個招呼：“老師，你怎么有時間過來了？”

鄭中單刀直入：“過來找你們兩。”

楊路立馬知道是什么了。都快數學競賽了，還有時間和心思踢球，哪里來的自信？他心想數學老師心想。

可他就是跟著顧燁混，以前跟著顧燁做這種事情不在少數。

鄭中微抬起頭看著顧燁，兩人往一起站時，身高差就明顯出來了，顧燁才十七，比鄭中高了大半個頭。

現在的年輕人，個子竄得老高。

“今天你們兩人給我去競賽輔導班，給我一直待到數學競賽結束。顧燁，我對你抱著極大的希望，你可不要讓我在這次數學競賽中對你抱有失望。踢球也要適度，天天踢球，你說是不是浪費了很多時間？”鄭中苦口婆心地勸導。

顧燁：“……”他并不覺得。

楊路插了一嘴：“老師，其實顧燁不用去競賽輔導班照樣也可以考那么滿分。之前每次的滿分成績，大家，不是，全年級不都是有目共睹的嗎？”

鄭中瞇起眼，對著楊路說：“楊路啊，今早我講得那道大題你是不是做錯了？競賽題就愛出這些角度刁鉆的，你現在備戰的怎么樣了？”

楊路頓時閉嘴，在心里罵了句：我去！

然后，他干笑著沒說話，轉過頭去看顧燁。

鄭中對顧燁繼續說：“就算會做，也過去替我輔導其他同學，這幾天我帶班，正好今天有些事情要辦，你替我管理一下高一競賽輔導班。”

顧燁正要開口拒絕，便被鄭中堵回去了。

鄭中抬起手臂，手掌放在他的肩上，特語重心長道：“不要辜負了老師對你一片苦心，老師是因為相信你的實力和天賦才讓你幫我看班級。”

顧燁：“……”

“我過去可以，但是我不輔導其他同學。”顧燁終于可以開口說話了。

鄭中反問：“為什么？同學之間不應該是互相幫助嗎？”

顧燁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個字：“煩。”

這次換鄭中無語了。他還是第一次帶著商量的語氣和同學說話，他有一瞬間的錯覺，他身為老師的尊嚴頓時沒了。

顧燁繼續淡著嗓音問，不樂意寫在臉上：“我什么時候可以走？”

鄭中又在顧燁肩上拍了拍，笑道：“老師專門替你準備了一些題目，你做完就可以走了。”

顧燁可算是同意得點了點頭。

一路上，楊路在跟顧燁咬耳朵，問他：“我怎么覺得咱們數學老師對你沒安好心？”

顧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看出來了。”

楊路一只手擋在嘴邊，目光盯著走在前面的鄭中悄聲說：“我倒是有些好奇是什么題目了。”

顧燁沒回話的，他沒在乎過。

鄭中將顧燁和楊路找過來后，三人進入教室。此時教室里已經坐滿了同學，同學們都在執筆埋頭做題。

聽到門口動靜，有幾個同學抬起頭來。看到是來者是誰時，幾乎一大半同學都抬起頭了。沒抬頭的也被抬起頭的人也被旁邊的同學用胳膊或者是手或是筆抵了抵。

這些天，顧燁去踢球了，沒來競賽輔導班。

而且，這些天也不是鄭中管班。高一年級有專門的數學年級組，每天輪流一個老師，這次正好輪到數學競賽負責人鄭中。

發現顧燁沒來，他立刻就去找人了。

最后，還真把顧燁叫來了。

鄭中走上講臺，從他的教案下翻出一本不算薄也不算厚的習題集，讓顧燁過來坐在講臺這邊，他看了一眼手機，正好要離開。

楊路瞪大眼，有些吃驚：“老師，全都要做？”

鄭中：“只需要做完一個專題。”

楊路一口氣算是順了下來，一個專題而已，他都沒問題，顧燁肯定沒問題。加快做題速度，到時候還是有時間去踢球的。

但反過來想得話，這好像不算是鄭中的最終目的，應該沒這么簡單吧。

楊路跟著顧燁走到講臺邊，他伸手的動作比顧燁還要快。他可是非常非常好奇鄭中給顧燁準備了什么題目。

當翻開練習時，大致掃了一眼題目，從上往下看，無果。

按照他的水平來判斷，他需要拿筆去算，選擇題和填空題計算量很大，看不出結果。

不過，這些題目簡直超綱了，好不，根本就不是高中知識，還專門涉及到了大學里的微積分求解。

“怎么樣？”楊路抬起頭問，“這讓我非常肯定，咱們數學老師就是不想讓我和你去踢球。”

顧燁毫不在意道：“早已經看出來了。”

楊路：“有把握在老師回來前做完嗎？”

顧燁：“他沒說具體什么時候回來。”

楊路拍了一下腦門：“得了，咱們算是被鄭中陰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