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到一月初，年級里也再沒舉辦什么活動或是熱鬧的事，所有的活動都止步于十一月中旬。除了競賽，就算有活動，比如說接下來的元旦晚會什么的，與一班也沒有多大關系。

一班差不多要與世隔絕了。

在其他班眼里，一班就是超級學霸班，年級排名從第一到后面的四十多名，一班幾乎占據了所有的名額。處在邊緣地帶懸著的同學，學習上更是不要命的刻苦，頂著壓力學，生怕自己掉到下面班級去。

新生入學那會兒提前宣布過了，期末考試結束是有人走有人來。班里，肯定沒有人想走，都想拼命留在一班。

而且，已經上半個學期過去了，同學之間雖然沒有參與過多少次活動。但多多少少對這個班級還有班級里的同學們是有感情的。這要是輪到誰那么倒霉離開一班，還真得有些說不出來的殘酷。

日子一天天從指縫里溜走，天氣也越來越冷，期末考試便也在這寒冬臘月中逐漸來臨。

周一晨訓時，唐主任對這次期末考試特地發表了講話。話語之間，他再次提到走班制，難聽點來說就是滾班制。

同學們站在寒風中，都顧不上自己此刻被凍得有多冷，大多都低著頭，只覺心里一片沉重。

若是放在以前，林微漾恐怕也是要跟著一起緊張，感到沉重，感到壓力。聽著周圍同學們竊竊私語，唉聲嘆氣，她或許也會被這氣氛所影響。

但現在，似乎這些事情與她沒有任何一點關系。

她身邊有了顧燁之后，不知不覺間，學習上她比以前更加自信，不會再往她最后能否待在一班這方面想，而是在意她與顧燁之間的距離是近還是遠。

十一月底，她月考退了幾名，座位也朝右移動了幾個位置。

當天晚上，顧燁專門敲響了她臥室的房門。

沒有去他的臥室，而是直接待在她的臥室里給她總結這次月考的理科試卷。

顧燁剛洗過澡，身上的檸檬味沐浴乳味道很濃，尤其是他就坐在她旁邊，說題目的時候，他身體靠得離她很近，一舉一動之間，暖黃的燈光暈染著曖昧的姿勢。

他從給她講題目時候開始，看起來不怎么太開心，就像是這次月考他沒考好一樣。

一道他認為很簡單的題目被林微漾粗心算錯，無奈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寵溺，輕聲地說了她一聲笨。

林微漾承認，她在顧燁面前就是笨，她虛心接受。

她點點頭，算是當面承認了。

她卻聽到頭頂上傳來顧燁略帶磁性地悶笑聲。

顧燁輔導她題目一如既往的認真耐心，說話的語氣都比平日里溫柔了許多。

他看著比她本人還要更加擔心她的期末考試。

林微漾也想理科考得跟開掛似的，不論是簡單還是困難的試卷，都能拿很高的分。

似乎是天生的感性思維壓制住了她的理性思維，處于上勢地位，她就是做不到。

除了白天各科老師布置的作業，晚上顧燁還專門給她準備了幾道理科題。

林微漾悶頭做著顧燁布置的題目，聽他無意地說了一句：“按照我的方式來，理科是沒問題了，這次考試應該可以接近我。”

林微漾心里有些不理解。

期末考試的到來，就是一班同學一抬頭一低頭的事情，同學們學習的都忘記了時間。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準備在了這場決定去留的考試上。

這一個學期所學的知識以及待在一班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要在年尾最后一份卷子劃上最終的句號。

但句號的后面，卻又是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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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試全部結束后，林微漾覺得自己發揮良好。這次期末理科卷子有史以來的難，簡直就是先前考試無法相比的。幸好有顧燁在她身邊指導，讓她每天晚上都做他布置的題目，要不然，這次理科，考砸的幾率真得大。

當天考完數學時，林微漾就聽著她方樂君和余溫一人一句抱怨這次數學試卷出得簡直太變態。楊路跟鐘栩對過答案，又和顧燁對答案，通常都是理科后面幾道壓軸題。

幾個人待在一起吃飯，方樂君和余溫拒絕談論與這次考試有關的任何問題。

恰好蔣旭也在，幾個男生就坐在一起討論這次的考試。

這四位男生在班級里一直都穩妥地排在班級最前頭，走班制對他們而言根本就是形同虛設。

林微漾安靜地吃著飯，聽幾位男生討論題目，正好自己也可以知道她的答案和他們哪里不一樣。

最后一道數學大題四個人，只有兩個人的答案是一樣的，楊路和鐘栩分別是不同的答案。

林微漾開心地抿著唇，她和顧燁的答案一模一樣，這還是她第一次把最后大題做對過。

楊路邊吃飯邊懊惱，鐘栩倒是放得很開，一臉無所謂。

方樂君繼而又潑了他一盆冷水：“呵呵，誰讓你對答案，現在好了吧，知道最后一道大題是錯的。”

余溫悲催道：“君哥，咱們做得也是錯的。”

方樂君朝天花板翻了一個無力地白眼。

“微漾，我看你心情挺不錯。”方樂君回過頭道，“難道說最后一題你做對了？”

林微漾淺淺一笑：“我運氣好吧，做出來的答案和我哥是一樣的。”

楊路停下吃飯的動作，看過來忍不住夸道：“小微漾，厲害啊！”

鐘栩也朝林微漾看過來道，豎了一個拇指：“微漾，不錯哦！”

她只是最后一道大題作對了而已，也不用這樣夸她吧，不好意思是自然的。

于是，她抬頭看了一眼顧燁。

顧燁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柔和。

楊路拿著筷子敲打著餐盤：“我猜猜，這里面肯定有顧燁的功勞。”

方樂君不滿道：“你什么意思，我家微漾就算不靠顧燁的輔助，我相信她也有能力作對最后一道大題。”

楊路解釋：“我不是質疑小微漾能力的意思，你這人怎么這樣。”

方樂君：“我這人就這樣，怎么了！”

兩個人撞在一起，一言不合就能直接吵起來。

林微漾拉了拉方樂君的胳膊：“行了行了，其實我這次最后一題能夠做對，多虧了我哥，每天晚上我都要做他布置的題目，所以最后一題僥幸做對。”

方樂君問：“顧燁布置的題目很難吧？”

林微漾偷偷看了一眼顧燁，嗯，他正在安靜優雅地吃飯。她附身過去，靠在方樂君耳邊輕悄悄地說。

楊路道：“說什么悄悄話呢，我猜顧燁布置的題目一定難。就他，難得題目在他手里，跟走流水線似的，這才是學神的境界。”

顧燁看了楊路一眼，偏過頭問：“題目難嗎？”

林微漾忙搖頭：“不難不難。”

余溫莫名地笑了笑，微漾似乎只有在面對顧燁的時候才會露出這種乖到極致，特別順從的表情，就像是所有的事情都以顧燁為中心。

她也是，所有的事情都圍著蔣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