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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鹿鳴呦之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星草承諾,海燈續章

(一)

沉星淵的燈塔在秋霧中泛著暖黃的光,沙暴衛統領用棉布擦拭著塔頂的靈泉水晶,水晶里沙狼的靈力虛影正對著他微笑。三個月來,他每天都會在這里靜坐兩個時辰,聽著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像在聽弟弟沒說完的話。

“哥,該換燈油了。”銅豆的聲音從燈塔下傳來,他拎著個陶油罐,罐里是用星靈草汁液混合的松脂油,燃燒時會散發出淡淡的清香,能安撫海中的生靈。自從沙狼犧牲后,他每周都會來幫忙打理燈塔,袖口總別著片星靈草的干葉。

統領接過油罐,看著銅豆手腕上的紅繩——繩上系著半片月牙玉佩,是沙狼臨終前托付給他的。玉佩的缺口處,星靈草的汁液已經凝固成淡金色,在光線下能看到細小的紋路,像極了沉星淵海溝里的星軌。

“周老夫子說,星靈草的種子能在靈泉里發芽。”銅豆指著燈塔旁的石槽,槽里盛著從連島橋引來的靈泉水,水面漂浮著幾粒黑色的種子,“等它們長成,就能種滿沉星淵的海溝,再也不怕咒文復蘇了。”

統領的手指輕輕拂過種子,突然想起沙狼最后那句話:“沙罐里的活沙樹種子……是真的……”他從懷里掏出個小小的沙罐,罐口封著漢鹿錦,是沙狼離開漠北前交給自己的,“這是他留給你的,說等星靈草發芽時再打開。”

銅豆解開錦布,罐子里的活沙樹種子立刻發出綠光,綠光在空氣中組成個小小的地圖,地圖上的紅點,正是清溪谷老槐樹的位置,旁邊用漠北文寫著“星核藏于此”。

“星核?”銅豆想起林小滿說過,沙之心其實是地脈泉的“泉核”,那星核會不會是北斗暗星的核心?歸航燈的水晶碎片突然發燙,碎片中映出老槐樹的根部,那里有個暗格,暗格里的青銅盒子正在發光,盒蓋上的北斗星軌第七顆星,與沉星淵的暗星完全重合。

(二)

清溪谷的秋雨打濕了老槐樹的葉子,林小滿和鹿生正蹲在樹根旁,用靈泉水晶制成的小鏟子挖掘暗格。暗格的石板上,刻著半鹿族的“守星紋”,只有用引路佩的光芒才能打開——沙狼的月牙玉佩與鹿生的引路佩本是同一塊,難怪只有他能留下線索。

“小心點,別碰碎了盒子。”林小滿叮囑道,鹿生的眉心朱砂痣正微微發燙,他能感覺到暗格里的靈力波動,與沉星淵的星靈草同源,“這應該是啟元帝留下的,他當年封印北斗暗星的力量時,特意將星核藏在這里,怕被影閣利用。”

石板被撬開的瞬間,一道淡紫色的光從暗格中涌出,光中漂浮著個拳頭大的晶石,晶石的表面布滿了星軌紋路,正是星核。星核的光芒與歸航燈的水晶碎片相呼應,碎片中立刻映出影閣的新動向:一群戴著斗笠的人影正在黑鰭島的海底溶洞聚集,為首的人手里拿著塊蛇形印章的殘片,殘片上的黑氣正與北斗暗星的方向相連。

“他們想搶星核!”鹿生的聲音有些發顫,星核在他掌心輕輕震動,像是在害怕,“星核的力量能喚醒暗星,如果被影閣得到,他們就能用暗星的力量重鑄蛇形印章!”

林小滿將星核小心翼翼地放進錦盒,錦盒的內襯用漢鹿錦縫制,能隔絕靈力波動:“趙都督已經帶人去黑鰭島了,但影閣這次來的人不簡單,他們手里有‘喚星咒’的殘頁,能暫時屏蔽歸航燈的預警。”

鹿生突然指著老槐樹的樹干,雨水沖刷過的樹皮上,顯露出新的刻痕,是沙狼的字跡:“影主的真身藏在北斗暗星的光暈里,只有星核與沙之心共鳴,才能讓他顯形。”刻痕的最后,畫著兩個重疊的月牙,正是雙月同輝的圖案。

“雙月同輝之夜,就是影主現身之時。”林小滿合上錦盒,雨水順著他的衣角滴落,在地面上形成小小的水洼,水洼里的倒影中,北斗暗星的光暈正在擴大,“下個月的十五又是閏月,漠北和海邊都會出現雙月,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三)

黑鰭島的海底溶洞在月光下泛著綠光,影閣的殘黨正圍著一塊巨大的蛇形印章碎片,碎片上的黑氣在洞頂組成個模糊的人影,正是影主的虛影。

“再有一個月,雙月同輝,星核歸位,本座就能重見天日了。”影主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的質感,他的虛影伸出手,撫摸著碎片上的紋路,“沙狼那蠢貨,還以為留個星核線索就能阻止本座?他不知道,星核越是靠近暗星,本座的力量就越強。”

站在最前面的影閣密探低著頭,他的斗笠下露出半張臉,嘴角有顆痣——是當年迷葉洲藥圃的伙計,被影主用“心控紋”控制,潛伏在漢鹿醫館當眼線。“林小滿已經拿到星核了,他正帶著鹿生和銅豆,去漠北與沙暴衛統領匯合,說是要讓星核與沙之心共鳴。”

影主的虛影發出冷笑:“讓他們去,沙之心在漠北,星核在他們手里,雙月之夜,正好一網打盡。”他從虛影中分出一縷黑氣,注入密探的后頸,“這是‘蝕星咒’,能在星核共鳴時,污染沙之心的力量,讓地脈泉變成毒泉。”

密探的后頸立刻浮現出黑色的紋路,像條細小的蛇:“屬下明白,定讓他們自投羅網。”他轉身離開溶洞時,沒注意到自己的袖口沾了片星靈草的葉子——那是白天去醫館送藥時,鹿生悄悄塞給他的,草葉上的金光正慢慢驅散他后頸的黑氣。

此時的漠北綠洲,沙暴衛統領正將沙之心從石碑中取出。沙之心離開石碑的瞬間,地脈泉的泉水開始冒泡,泉眼周圍的活沙樹紛紛朝著一個方向傾斜,指向南方的天空——北斗暗星的位置。

“星核快到了。”統領撫摸著沙之心,晶石的光芒與他胸口的星靈草吊墜相呼應,吊墜是沙狼的遺物,里面封存著他的一縷靈力,“等星核來了,就能完成你未竟的事。”

綠洲的帳篷里,銅豆和鹿生正在調試周顯送來的“聚星鏡”。鏡子用西域琉璃與靈泉水晶制成,能將雙月的光芒聚成一束,照在星核與沙之心上,引發共鳴。鏡身的邊緣,刻著半鹿族的“顯形咒”,能讓影主的真身無所遁形。

(四)

閏月十五的漠北,兩輪月亮同時懸在綠洲上空。

地脈泉的泉眼旁,星核與沙之心被放在特制的石臺上,石臺的紋路是用星靈草的汁液畫的,組成個巨大的“鎖魂陣”。林小滿、沙暴衛統領、銅豆、鹿生分別站在陣的四個角,手里握著塊靈泉水晶,水晶的光芒與雙月的光暈相連,形成道堅固的光盾。

“來了。”林小滿望著北方的天空,北斗暗星的光暈正在擴大,顏色從暗紅變成墨黑,像個正在旋轉的漩渦,“影主的力量正在凝聚。”

漩渦的中心,影主的真身緩緩顯現——那是個由無數黑氣組成的人影,手里握著塊完整的蛇形印章,印章的蛇眼處,嵌著北斗暗星的碎片。“就憑你們幾個,也想困住本座?”影主的聲音震得綠洲的沙子都在顫抖,他揮手放出黑氣,黑氣像條巨蛇,朝著石臺上的星核與沙之心撲去。

“啟動聚星鏡!”林小滿大喊,鹿生立刻轉動鏡身,雙月的光芒聚成一束,正好射在黑氣巨蛇身上,巨蛇發出痛苦的嘶鳴,黑氣消散了大半。銅豆將靈泉水晶的粉末撒向空中,粉末在光中變成細小的星靈草,纏住了剩下的黑氣。

沙暴衛統領舉起沙之心,沙之心的光芒與地脈泉的泉水相連,形成道金色的水墻,擋住了影主的第二次進攻。“這是我爹和沙狼用性命守護的力量,你休想得逞!”他的聲音帶著憤怒,胸口的星靈草吊墜發出強烈的光芒,與沙之心共鳴,水墻的表面浮現出無數半鹿族的咒文。

影主的虛影突然開始扭曲,他沒想到鎖魂陣的力量如此強大。更讓他意外的是,潛伏在醫館的密探突然從懷中掏出星靈草的葉子,葉子的金光刺破了他注入的蝕星咒:“你……你怎么會……”

“鹿生早就發現你被控制了。”密探撕下斗笠,后頸的黑氣已經被草葉的光芒驅散,“他說,人心再黑,也總有塊地方是亮的,就像沙漠里的星星。”

(五)

雙月的光芒達到最盛時,星核與沙之心同時炸開,光芒在鎖魂陣中形成個巨大的光球,光球中,北斗暗星的碎片與蛇形印章的殘片正在碰撞、融合。影主的真身被光球包裹,發出凄厲的慘叫,黑氣在光芒中迅速消散,露出里面的本體——那是枚黑色的晶石,晶石的中心,藏著啟元帝時期被封印的惡念。

“原來影主只是團惡念。”林小滿恍然大悟,白鹿佩的光芒與光球相連,“他依附在蛇形印章和暗星碎片上,才能操控人心。”

光球的光芒越來越亮,將整個漠北綠洲照得如同白晝。地脈泉的泉水順著光脈流向沉星淵,與那里的星靈草相遇,草葉立刻開出白色的花,花瓣上的星軌紋路與光球中的星核完全重合。

沙暴衛統領突然想起沙狼的話,對著光球大喊:“弟弟,你看,我們做到了!”光球中,一縷淡金色的靈力慢慢升起,與統領胸口的吊墜相呼應,那是沙狼的靈魂,正在向他告別。

當雙月的光芒開始減弱時,光球終于爆炸,黑色的晶石在光芒中化為齏粉,散落在漠北的沙地上,長出了成片的星靈草。北斗暗星的光暈漸漸變淡,恢復成普通星星的樣子,再也無法影響地脈泉和靈泉眼的靈力。

鎖魂陣的石臺上,星核與沙之心的碎片融合在一起,形成顆新的晶石,晶石的一半是沙金色,一半是星紫色,象征著地脈泉與北斗星的共鳴。林小滿將晶石嵌回地脈泉的石碑,石碑立刻發出金光,光芒順著地下的水流蔓延,與沉星淵的星靈草、連島橋的靈泉、清溪谷的老槐樹相連,形成個覆蓋大胤的靈力網。

(六)

來年的春分,漠北的星靈草已經長到齊腰高,白色的花海在風中搖曳,像片流動的星河。沙暴衛統領在綠洲上蓋了座小小的學堂,教牧民的孩子們認識星星和草藥,學堂的門楣上,掛著沙狼和他的月牙玉佩,兩塊玉佩拼在一起,缺口處的星靈草已經長成,將它們牢牢連在一起。

清溪谷的老槐樹下,新的星核晶石被埋在根部,樹身的紋路與漠北的石碑遙相呼應,守護著大胤的靈力網。周顯帶著國子監的學生們來這里寫生,畫中,漢鹿族的孩子與漠北的孩子手拉手,在星靈草的花海中奔跑,頭頂的北斗七星清晰可見,斗柄指向南方,像在微笑。

連島橋的市集上,銅豆和鹿生的攤位前總是圍著很多人,他們在賣用星靈草和活沙樹葉子做的平安符,符上的紋路是星核與沙之心融合的圖案。有個從漠北來的商人,買了張平安符后,笑著說:“我們那兒的牧民都說,現在的星星比以前亮了,連夜里走路都不用點燈。”

林小滿的新卷宗,被放在歸航燈的燈座旁,供所有經過棄船島的人翻閱。卷宗里貼著雙月同輝的照片、星核與沙之心融合的畫像、漠北星靈草花海的素描,最后一頁是銅豆和鹿生合寫的字:

“星星會墜落,

泉水會干涸,

但只要有人記得守護,

有人愿意傳承,

光就永遠不會熄滅。

就像沙狼留在沙罐里的種子,

就像影主消散后長出的花,

惡念會被善良融化,

承諾會被時光記下,

在每片星空下,

在每寸土地上,

開出新的希望。”

歸航燈的光芒穿透暮色,與漠北的星光、清溪谷的樹影、連島橋的燈火相連,在大胤的土地上織成張溫暖的網。網中的每個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守著一份平凡的幸福,就像天上的星星,看似遙遠,卻在默默共鳴,照亮著彼此的路。

第三十二章(增補)

(一)

沉星淵的燈塔在秋霧中泛著暖黃的光,沙暴衛統領用棉布擦拭著塔頂的靈泉水晶,水晶里沙狼的靈力虛影正對著他微笑。三個月來,他每天都會在這里靜坐兩個時辰,聽著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像在聽弟弟沒說完的話。水晶深處,有個極小的黑影在游動,形狀像條幼蛇,每次統領擦拭時,就會躲進沙狼虛影的衣角。

“哥,該換燈油了。”銅豆的聲音從燈塔下傳來,他拎著個陶油罐,罐里是用星靈草汁液混合的松脂油,燃燒時會散發出淡淡的清香,能安撫海中的生靈。自從沙狼犧牲后,他每周都會來幫忙打理燈塔,袖口總別著片星靈草的干葉。葉面上,有個不易察覺的齒痕,像是被某種小動物咬過。

統領接過油罐,看著銅豆手腕上的紅繩——繩上系著半片月牙玉佩,是沙狼臨終前托付給他的。玉佩的缺口處,星靈草的汁液已經凝固成淡金色,在光線下能看到細小的紋路,像極了沉星淵海溝里的星軌。更詭異的是,紋路每天都會細微變動,朝著北斗暗星的方向延伸。

“周老夫子說,星靈草的種子能在靈泉里發芽。”銅豆指著燈塔旁的石槽,槽里盛著從連島橋引來的靈泉水,水面漂浮著幾粒黑色的種子,“等它們長成,就能種滿沉星淵的海溝,再也不怕咒文復蘇了。”他沒注意到,有粒種子的外殼上,刻著個微型的蛇形紋。

統領的手指輕輕拂過種子,突然想起沙狼最后那句話:“沙罐里的活沙樹種子……是真的……”他從懷里掏出個小小的沙罐,罐口封著漢鹿錦,是沙狼離開漠北前交給自己的,“這是他留給你的,說等星靈草發芽時再打開。”錦布的邊緣,有根極細的黑色絲線,正隨著海風微微顫動。

銅豆解開錦布,罐子里的活沙樹種子立刻發出綠光,綠光在空氣中組成個小小的地圖,地圖上的紅點,正是清溪谷老槐樹的位置,旁邊用漠北文寫著“星核藏于此”。綠光散去時,幾粒種子滾出罐外,落在沙地上,竟長出帶著倒刺的細根,悄悄鉆進了燈塔的石縫。

“星核?”銅豆想起林小滿說過,沙之心其實是地脈泉的“泉核”,那星核會不會是北斗暗星的核心?歸航燈的水晶碎片突然發燙,碎片中映出老槐樹的根部,那里有個暗格,暗格里的青銅盒子正在發光,盒蓋上的北斗星軌第七顆星,與沉星淵的暗星完全重合。畫面的角落,有個黑影正從樹后探出頭,手里拿著塊沾著泥土的蛇形印章殘片。

(二)

清溪谷的秋雨打濕了老槐樹的葉子,林小滿和鹿生正蹲在樹根旁,用靈泉水晶制成的小鏟子挖掘暗格。暗格的石板上,刻著半鹿族的“守星紋”,只有用引路佩的光芒才能打開——沙狼的月牙玉佩與鹿生的引路佩本是同一塊,難怪只有他能留下線索。鹿生的朱砂痣突然刺痛,他看到石板的裂縫里,卡著幾根黑色的毛發,質地與影閣死士的蓑衣完全相同。

“小心點,別碰碎了盒子。”林小滿叮囑道,鹿生的眉心朱砂痣正微微發燙,他能感覺到暗格里的靈力波動,與沉星淵的星靈草同源,“這應該是啟元帝留下的,他當年封印北斗暗星的力量時,特意將星核藏在這里,怕被影閣利用。”他的指尖碰到暗格邊緣的泥土,泥土里混著些銀白色的鱗片,像極了蛇蛻的皮。

石板被撬開的瞬間,一道淡紫色的光從暗格中涌出,光中漂浮著個拳頭大的晶石,晶石的表面布滿了星軌紋路,正是星核。星核的光芒與歸航燈的水晶碎片相呼應,碎片中立刻映出影閣的新動向:一群戴著斗笠的人影正在黑鰭島的海底溶洞聚集,為首的人手里拿著塊蛇形印章的殘片,殘片上的黑氣正與北斗暗星的方向相連。畫面突然扭曲,出現了沙狼臨終前的場景——他攥著半片玉佩,玉佩的缺口處,有個黑影正鉆進他的衣袖。

“他們想搶星核!”鹿生的聲音有些發顫,星核在他掌心輕輕震動,像是在害怕,“星核的力量能喚醒暗星,如果被影閣得到,他們就能用暗星的力量重鑄蛇形印章!”他突然發現,星核的底部有個極小的凹槽,形狀與蛇形印章的蛇眼完全吻合。

林小滿將星核小心翼翼地放進錦盒,錦盒的內襯用漢鹿錦縫制,能隔絕靈力波動:“趙都督已經帶人去黑鰭島了,但影閣這次來的人不簡單,他們手里有‘喚星咒’的殘頁,能暫時屏蔽歸航燈的預警。”他的目光掃過老槐樹的樹干,樹皮上有個新的刻痕,是個“狼”字,刻痕周圍的樹汁是黑色的,散發著淡淡的腥味。

鹿生突然指著老槐樹的樹干,雨水沖刷過的樹皮上,顯露出新的刻痕,是沙狼的字跡:“影主的真身藏在北斗暗星的光暈里,只有星核與沙之心共鳴,才能讓他顯形。”刻痕的最后,畫著兩個重疊的月牙,正是雙月同輝的圖案。但仔細看會發現,其中一個月牙的尖端,刻著個微型的蛇頭,正對著另一個月牙的中心。

“雙月同輝之夜,就是影主現身之時。”林小滿合上錦盒,雨水順著他的衣角滴落,在地面上形成小小的水洼,水洼里的倒影中,北斗暗星的光暈正在擴大,“下個月的十五又是閏月,漠北和海邊都會出現雙月,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他沒注意到,錦盒的鎖扣上,正纏著一根從暗格里爬出的黑色細藤。

(三)

黑鰭島的海底溶洞在月光下泛著綠光,影閣的殘黨正圍著一塊巨大的蛇形印章碎片,碎片上的黑氣在洞頂組成個模糊的人影,正是影主的虛影。虛影的腳下,有個用鮮血畫的陣法,陣眼處埋著顆活沙樹的種子,種子已經發芽,長出的藤蔓纏繞著碎片,像在吸食它的力量。

“再有一個月,雙月同輝,星核歸位,本座就能重見天日了。”影主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的質感,他的虛影伸出手,撫摸著碎片上的紋路,“沙狼那蠢貨,還以為留個星核線索就能阻止本座?他不知道,星核越是靠近暗星,本座的力量就越強。”他的指尖劃過碎片的裂縫,裂縫里滲出黑色的汁液,滴在活沙樹的幼苗上,幼苗立刻開出了暗紅色的花。

站在最前面的影閣密探低著頭,他的斗笠下露出半張臉,嘴角有顆痣——是當年迷葉洲藥圃的伙計,被影主用“心控紋”控制,潛伏在漢鹿醫館當眼線。“林小滿已經拿到星核了,他正帶著鹿生和銅豆,去漠北與沙暴衛統領匯合,說是要讓星核與沙之心共鳴。”他的袖口沾著星靈草的葉子,但葉子已經發黑,顯然被毒液污染了。

影主的虛影發出冷笑:“讓他們去,沙之心在漠北,星核在他們手里,雙月之夜,正好一網打盡。”他轉身從溶洞的石壁上掰下一塊石頭,石頭的內部嵌著顆極小的北斗暗星碎片,“把這個嵌在星核的凹槽里,共鳴之時,星核就會變成本座的容器。”

密探的后頸立刻浮現出黑色的紋路,像條細小的蛇:“屬下明白,定讓他們自投羅網。”他轉身離開溶洞時,沒注意到自己的靴底沾了幾粒暗紅色的花種,那是活沙樹吸收影主力量后結出的種子,遇水就會瘋長。

此時的漠北綠洲,沙暴衛統領正將沙之心從石碑中取出。沙之心離開石碑的瞬間,地脈泉的泉水開始冒泡,泉眼周圍的活沙樹紛紛朝著一個方向傾斜,指向南方的天空——北斗暗星的位置。有棵活沙樹的樹干上,突然出現了與沙狼后頸相同的葉形烙印,烙印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星核快到了。”統領撫摸著沙之心,沙之心的光芒與他胸口的星靈草吊墜相呼應,吊墜是沙狼的遺物,里面封存著他的一縷靈力,“等星核來了,就能完成你未竟的事。”他沒發現,吊墜的鏈子上,纏著一根極細的黑色絲線,絲線的另一端,系在沙之心的裂縫里。

綠洲的帳篷里,銅豆和鹿生正在調試周顯送來的“聚星鏡”。鏡子用西域琉璃與靈泉水晶制成,能將雙月的光芒聚成一束,照在星核與沙之心上,引發共鳴。鏡身的邊緣,刻著半鹿族的“顯形咒”,能讓影主的真身無所遁形。鹿生擦鏡子時,發現鏡面反射出帳篷外的景象:一個黑影正將暗紅色的花種埋在泉眼周圍的土里。

(四)

閏月十五的漠北,兩輪月亮同時懸在綠洲上空。

地脈泉的泉眼旁,星核與沙之心被放在特制的石臺上,石臺的紋路是用星靈草的汁液畫的,組成個巨大的“鎖魂陣”。林小滿、沙暴衛統領、銅豆、鹿生分別站在陣的四個角,手里握著塊靈泉水晶,水晶的光芒與雙月的光暈相連,形成道堅固的光盾。光盾的邊緣,有幾處微小的波動,像是被什么東西撞擊著。

“來了。”林小滿望著北方的天空,北斗暗星的光暈正在擴大,顏色從暗紅變成墨黑,像個正在旋轉的漩渦,“影主的力量正在凝聚。”他的靈泉水晶突然泛起黑氣,是之前錦盒鎖扣上的黑藤留下的,藤絲正在慢慢腐蝕水晶。

漩渦的中心,影主的真身緩緩顯現——那是個由無數黑氣組成的人影,手里握著塊完整的蛇形印章,印章的蛇眼處,嵌著北斗暗星的碎片。“就憑你們幾個,也想困住本座?”影主的聲音震得綠洲的沙子都在顫抖,他揮手放出黑氣,黑氣像條巨蛇,朝著石臺上的星核與沙之心撲去。巨蛇的腹部,有個小小的傷口,傷口里露出活沙樹的根須,顯然與沙狼的靈力有關。

“啟動聚星鏡!”林小滿大喊,鹿生立刻轉動鏡身,雙月的光芒聚成一束,正好射在黑氣巨蛇身上,巨蛇發出痛苦的嘶鳴,黑氣消散了大半。銅豆將靈泉水晶的粉末撒向空中,粉末在光中變成細小的星靈草,纏住了剩下的黑氣。他的指尖被粉末中的黑藤絲劃傷,傷口處立刻長出了細小的倒刺。

沙暴衛統領舉起沙之心,沙之心的光芒與地脈泉的泉水相連,形成道金色的水墻,擋住了影主的第二次進攻。“這是我爹和沙狼用性命守護的力量,你休想得逞!”他的聲音帶著憤怒,胸口的星靈草吊墜發出強烈的光芒,與沙之心共鳴,水墻的表面浮現出無數半鹿族的咒文。吊墜突然裂開,里面掉出半片月牙玉佩,玉佩的缺口處,竟藏著顆黑色的種子,正是之前滾出沙罐的活沙樹種子。

影主的虛影突然開始扭曲,他沒想到鎖魂陣的力量如此強大。更讓他意外的是,潛伏在醫館的密探突然從懷中掏出星靈草的葉子,葉子的金光刺破了他注入的蝕星咒:“你……你怎么會……”密探的身后,站著阿禾和幾個曾經的潛流衛,他們手里都拿著雙月草制成的解毒劑,顯然早就識破了陰謀。

“鹿生早就發現你被控制了。”密探撕下斗笠,后頸的黑氣已經被草葉的光芒驅散,“他說,人心再黑,也總有塊地方是亮的,就像沙漠里的星星。”他的腳下,暗紅色的花種正在發芽,長出的藤蔓卻沒有攻擊他,反而朝著影主的方向蔓延——是沙狼留在種子里的善意靈力在引導。

(五)

雙月的光芒達到最盛時,星核與沙之心同時炸開,光芒在鎖魂陣中形成個巨大的光球,光球中,北斗暗星的碎片與蛇形印章的殘片正在碰撞、融合。影主的真身被光球包裹,發出凄厲的慘叫,黑氣在光芒中迅速消散,露出里面的本體——那是枚黑色的晶石,晶石的中心,藏著啟元帝時期被封印的惡念。晶石的表面,刻著半鹿族的“鎮魂咒”,顯然當年封印時,就留下了破解的線索。

“原來影主只是團惡念。”林小滿恍然大悟,白鹿佩的光芒與光球相連,“他依附在蛇形印章和暗星碎片上,才能操控人心。”他的靈泉水晶徹底碎裂,黑藤絲在光芒中化為灰燼,露出里面包裹的半片月牙玉佩——是沙狼藏在其中的靈力,一直在默默保護他。

光球的光芒越來越亮,將整個漠北綠洲照得如同白晝。地脈泉的泉水順著光脈流向沉星淵,與那里的星靈草相遇,草葉立刻開出白色的花,花瓣上的星軌紋路與光球中的星核完全重合。有幾朵花的花芯里,藏著活沙樹的種子,種子在光芒中發芽,長出的枝葉纏繞著白色的花瓣,像在擁抱。

沙暴衛統領突然想起沙狼的話,對著光球大喊:“弟弟,你看,我們做到了!”光球中,一縷淡金色的靈力慢慢升起,與統領胸口的吊墜相呼應,那是沙狼的靈魂,正在向他告別。靈力經過之處,暗紅色的花藤紛紛轉向,朝著光脈的方向生長,變成了無害的綠色。

當雙月的光芒開始減弱時,光球終于爆炸,黑色的晶石在光芒中化為齏粉,散落在漠北的沙地上,長出了成片的星靈草。北斗暗星的光暈漸漸變淡,恢復成普通星星的樣子,再也無法影響地脈泉和靈泉眼的靈力。但在暗星原本的位置,有個極小的光點在閃爍,像是顆新的星星,又像是未散的殘念。

鎖魂陣的石臺上,星核與沙之心的碎片融合在一起,形成顆新的晶石,晶石的一半是沙金色,一半是星紫色,象征著地脈泉與北斗星的共鳴。晶石的中心,有個針尖大的黑影在蠕動,像是影主惡念的最后一點殘留。林小滿將晶石嵌回地脈泉的石碑,石碑立刻發出金光,光芒順著地下的水流蔓延,與沉星淵的星靈草、連島橋的靈泉、清溪谷的老槐樹相連,形成個覆蓋大胤的靈力網。網的某個節點,光芒突然閃爍了一下,像是被什么東西遮擋了。

(六)

來年的春分,漠北的星靈草已經長到齊腰高,白色的花海在風中搖曳,像片流動的星河。沙暴衛統領在綠洲上蓋了座小小的學堂,教牧民的孩子們認識星星和草藥,學堂的門楣上,掛著沙狼和他的月牙玉佩,兩塊玉佩拼在一起,缺口處的星靈草已經長成,將它們牢牢連在一起。有個孩子指著玉佩的背面,那里有個新出現的蛇形紋,被星靈草的汁液覆蓋著,若隱若現。

清溪谷的老槐樹下,新的星核晶石被埋在根部,樹身的紋路與漠北的石碑遙相呼應,守護著大胤的靈力網。周顯帶著國子監的學生們來這里寫生,畫中,漢鹿族的孩子與漠北的孩子手拉手,在星靈草的花海中奔跑,頭頂的北斗七星清晰可見,斗柄指向南方,像在微笑。畫的角落,有個學生不小心畫了個黑色的小點,點的形狀與星核中心的黑影一模一樣。

連島橋的市集上,銅豆和鹿生的攤位前總是圍著很多人,他們在賣用星靈草和活沙樹葉子做的平安符,符上的紋路是星核與沙之心融合的圖案。有個從漠北來的商人,買了張平安符后,笑著說:“我們那兒的牧民都說,現在的星星比以前亮了,連夜里走路都不用點燈。”他轉身離開時,腰間的皮囊里,露出半塊黑色的晶石碎片,碎片在陽光下泛著微弱的紅光。

林小滿的新卷宗,被放在歸航燈的燈座旁,供所有經過棄船島的人翻閱。卷宗里貼著雙月同輝的照片、星核與沙之心融合的畫像、漠北星靈草花海的素描,最后一頁是銅豆和鹿生合寫的字:

“有些星星,

看似在黑暗里,

其實在默默守護;

有些咒語,

看似能吞噬一切,

卻敵不過一顆愿意犧牲的心;

沉星淵的海溝深處,

那株星

小鳥游之芥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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