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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鹿鳴呦之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元初異動,雙印迷蹤

(一)

連島橋的春汛帶著咸腥的海風,元初泉的金藍色光霧在歸墟泉上空凝成霧凇,霧凇的冰晶里,藏著極細微的黑色紋路——與巫祝殘念的執念紋同源,卻比執念紋更隱蔽,像根黑色的線,縫在光霧的縫隙里。

銅豆用靈泉水晶匕首刮下片冰晶,匕首的光芒中,黑色紋路突然活了過來,順著刀刃爬向他的手腕,在皮膚表面組成個殘缺的星冠符號,符號的缺口處,滲出淡金色的血珠,與啟元帝的靈力氣息完全一致。

“是鎮元晶的裂痕。”鹿生翻出《星軌秘錄》的最后附錄,泛黃的紙頁上貼著塊鎮元晶的碎片,碎片的斷口處,同樣有黑色紋路,“元初泉的靈力太盛,水晶撐不住四泉的共鳴,已經開始崩裂了,這些紋路是從裂縫里滲出來的。”

歸航燈的水晶碎片突然在霧中震顫,碎片中映出元初泉的泉眼:鎮元晶的表面布滿蛛網狀的裂痕,裂痕的交匯處,有個極小的黑影在蠕動,黑影的輪廓,與啟元帝虛影手中的半塊和契印完全重合,只是顏色是純黑的。

“啟元帝的殘念?”銅豆的指尖劃過星冠符號,符號突然灼痛,像被火燙過,“可林小滿說他已經與影主和解了,怎么會有殘念?”

觀海亭的石桌下,和契印的底座滲出黑色的汁液,汁液在地面組成行扭曲的字:“雙印合,元初裂,真影現,萬靈劫”。字的筆畫中,有無數細小的星冠殘片在閃爍,像被碾碎的星辰。

(二)

影族首領帶著三位長老趕到時,黑色汁液已經浸透了石桌的木紋,長老們用影族的“凈影咒”對著汁液吟誦,汁液卻反而沸騰起來,在空中凝成個黑色的和契印,印的背面,刻著啟元帝的名字,只是名字被星冠符號覆蓋,像被篡改過。

“是‘偽印’。”首領的臉色凝重,他從懷中掏出影族的祖傳玉佩,玉佩的光與偽印碰撞,激起黑色的火星,“這不是啟元帝的殘念,是有人用星冠粉末和執念紋偽造的,目的是讓我們以為元初泉要失控,從而破壞和契印。”

偽印突然炸開,黑色的火星落在連島橋的星靈草上,草葉立刻枯萎,枯根的斷口處,有螺旋狀的齒痕——與旋星陣余黨的武器紋路完全相同。鹿生的朱砂痣劇烈刺痛,他能感覺到偽印的靈力源頭,就在沉星淵的方向,那里的麟蛇正在發出痛苦的嘶吼。

沉星淵的急信由漁民送來,信紙上的字跡被海水浸泡得模糊不清,只隱約能辨認:“麟蛇被偽印控制,它在啃食鎮元晶的碎片,速來……”信紙的角落,畫著個極小的“七”字,與第七蛇衛畫皮者的排行相同。

(三)

沉星淵的燈塔在深夜泛著黑光,銅豆和鹿生趕到時,麟蛇的本體正在瘋狂撞擊海底的鎮元晶碎片,蛇身的金藍色鱗片大半變成了黑色,額間的“和”字印記被偽印覆蓋,像塊丑陋的補丁。

海底的沙地上,散落著無數影族的尸體,他們的胸口都有個星冠形狀的洞,心臟不翼而飛——與漠北活沙樹下的第七個祭品死狀相同。林小滿的身影跪在尸體旁,他的白鹿佩正在發光,卻無法凈化周圍的黑色霧氣,霧氣中,偽印的符號正在緩慢旋轉,像在吸收心臟的靈力。

“是第七蛇衛的殘黨。”林小滿的聲音帶著沙啞,他指著沙地上的血跡,血跡組成個完整的旋星陣,“他們用影族的心臟當祭品,激活了偽印,偽印能模仿啟元帝的靈力,所以麟蛇才會被控制。”

麟蛇突然轉向他們,黑色的眼睛里沒有絲毫理智,蛇信噴出的黑霧中,偽印的符號正在擴大,像要將整個沉星淵都吞噬。銅豆將和契印擲向蛇頭,真印的光芒與偽印碰撞,激起的沖擊波讓海底劇烈震動,鎮元晶的碎片紛紛從沙中彈出,在空中組成個殘缺的星冠。

“偽印的核心在星冠碎片里!”鹿生的引路佩與碎片共鳴,他能感覺到碎片中藏著個熟悉的氣息——是畫皮者周顯的靈力,“他沒死,他的殘念附在碎片上,一直在操控旋星陣余黨!”

(四)

當和契印的光芒穿透偽印時,麟蛇的身體突然靜止,黑色的鱗片開始剝落,露出底下的金藍色本命鱗,只是本命鱗上,多了無數細小的星冠紋路,像被刻進了骨頭里。

“它在幫我們。”銅豆突然明白,麟蛇啃食鎮元晶碎片不是失控,是在吞噬里面的畫皮者殘念,蛇身的黑色,其實是殘念被壓制的表現。

林小滿的白鹿佩與麟蛇的本命鱗相觸,佩光順著鱗紋蔓延,將星冠紋路一一撫平,卻在蛇尾的位置發現了個驚人的秘密:那里的鱗片下,藏著半塊和契印——是啟元帝那半塊,上面刻著的不是名字,而是個日期:“元初三年三月初三”。

“是啟元帝封印影主的日子。”影族首領的聲音帶著顫抖,他從懷中掏出影族的《紀年錄》,錄中記載,元初三年三月初三,啟元帝與影主在元初泉前決斗,最后雙雙失蹤,和契印也從此斷裂,“畫皮者想在這天重現當年的決斗,讓偽印徹底取代真印!”

海底的旋星陣突然亮起,沙地上的影族心臟開始發光,光芒順著陣紋流向麟蛇,蛇身的本命鱗再次變黑,只是這次的黑色中,夾雜著淡金色的光,像麟蛇在與殘念做最后的對抗。

(五)

三月初三的子夜,沉星淵的海面上空出現了雙日同輝的異象——其實是偽印和真印的光芒在云層中交織,形成兩個巨大的虛影:啟元帝的虛影手持鎮元晶,影主的虛影握著和契印,像要重復千年前的決斗。

旋星陣余黨在海底組成人墻,他們的身體正在透明,化為偽印的靈力,人墻的中心,畫皮者的虛影正在狂笑,他的手中握著最后一塊星冠碎片,碎片的光芒與偽印相連,讓啟元帝的虛影越來越清晰。

“麟蛇,解開封印!”銅豆對著蛇尾大喊,那里的半塊和契印正在發燙,“用你的血激活日期!”

麟蛇突然轉身,用尾巴拍打海底的旋星陣,本命鱗的金藍色光芒與和契印的日期碰撞,日期的數字突然炸開,化為無數光帶,光帶中,啟元帝與影主的真實影像正在播放:他們不是在決斗,而是在合力封印某個從元初泉里爬出的怪物,怪物的頭上,戴著完整的星冠。

“是‘元初孽障’!”影族首領的聲音帶著恐懼,《紀年錄》的最后一頁記載著這個傳說:元初泉誕生時,除了靈力,還孕育出個以靈力為食的怪物,啟元帝與影主為了封印它,才假意反目,將和契印分為兩半,用各自的靈力加固封印,“巫祝、影主、啟元帝的所有紛爭,都是為了掩蓋這個怪物的存在!”

(六)

偽印的光芒在真相面前開始消退,畫皮者的虛影發出不甘的嘶吼,他將最后一塊星冠碎片塞進元初泉的裂縫,裂縫中立刻噴出黑色的霧氣,霧氣中,元初孽障的虛影正在成型,它的身體由無數星冠殘片組成,頭上的星冠,與巫祝的星冠完全相同。

“原來巫祝是它的傀儡!”林小滿的白鹿佩與和契印合并,發出的光芒將孽障的虛影困住,“他篡改歷史、操控十二蛇衛、甚至偽造殘念,都是為了讓孽障破封!”

麟蛇的本體突然沖向孽障,用身體將它纏緊,金藍色的血液順著孽障的星冠紋路流淌,像在進行最后的凈化。銅豆和鹿生將靈泉水晶匕首與引路佩插進孽障的星冠,和契印的光芒順著武器蔓延,將星冠殘片一一剝離,露出底下的元初泉核心——那里,啟元帝與影主的虛影正在合力修補裂縫,像從未有過分歧。

當第一縷晨光穿透海面時,孽障的虛影徹底消散,星冠殘片化為金藍色的光點,融入靈力網的每個節點。麟蛇的本體筋疲力盡地沉入海底,蛇尾的半塊和契印與銅豆手中的真印合并,組成完整的印,印的背面,終于顯露出啟元帝與影主的合簽名:“共守元初,萬靈長安”。

沉星淵的海面上,雙日同輝的異象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金藍色的光帶,光帶連接著四泉,連接著三族,連接著每個靈力節點,像條真正的和契之鏈,再也不會斷裂。

(本章未完)

小鳥游之芥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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