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繼續工作的時候我有些心神不寧,那圍繞我二十三年的夢魘是不是能夠消散了。時間飛快的過去,就到了下班時間,小鹿熱情地和我道別,我還渾渾噩噩的坐在電腦前,定神一看,手里的工作還沒忙完,想起這是經理明天開會需要的文件,立馬清醒了過來,繼續把工作忙完。
盯著電腦屏幕,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轉頭看去,身邊已經沒有了人,夜幕已經降臨,只看新總裁的辦公室還亮著白熾燈,我并沒有想與他產生交際的想法,于是便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回家。
不過天公不做美的是,公司門外居然下起了暴雨。天黑蒙蒙的一片,“轟隆隆,轟隆隆”雷聲傳來,銀色的電花在空中閃耀。
我坐電梯來到大門口,見此場景,思索著冒雨回家的可行性,“沒有帶傘現在往外沖,到達最近的公交站都要五分鐘,而且這雨這么大肯定會淋濕,淋濕了就意味著會感冒,感冒就意味著明天要請假,請假就意味著拿不到全勤,拿不到全勤就沒有獎金。”
我默默的搖搖頭往回縮了幾步。這時只見陸嘉行從總裁電梯里走了出來,他手里拿著一把黑色的長傘,他走到門口,我面色淡淡的和他打了聲招呼“總裁好”。他輕輕的嗯了一聲,開著傘走了。他踐行遠去的背影刺痛了我,雨夜,背影,被我壓在心底的夢境浮現出來,我突然喘不過氣來,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嘭”的一聲,我倒在了地上,文件也散了滿地。陸嘉行聽見這聲響回過頭,他清冷的眸子粘上了一絲驚慌,喃喃低語到:“還是不應該這樣刺激她”。風刮了過來,一把黑傘被吹到了馬路中央,幾片枯葉擰在一起,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女人消失在夜色中。
我睜開眼,見到的全部是血,凝固狀的黑色血塊。我感受到自己在男人溫熱的懷抱里,想說話可是卻發不出聲音,全身無法動彈,我意識到自己看不到他,我只能看見血,無盡的血。突然聽到他說“子衿,我會為你報仇的,你先等等我,我為你報完仇就來陪你”。
我眼角留下一滴血淚,是他,是那個夜夜折磨著我讓我悸動的男人。我腦海中閃過一些畫面,‘一個小姑娘小跑跟在一個小男孩的身后,小姑娘穿著藕粉色的紗裙,男孩身著青色玄衣,他的額頭上有著一塊黑色的圖云,清脆的女聲響起:嘉行哥哥,等等我,我想和你一起去仙長那。只見男孩冷哼了一聲,說到:你腿這么短,我還怎么等你。但是步子卻慢慢的降了下來。’”
我眼前一黑,再次睜開眼時,入目的卻是潔白的床單。“陸嘉行,到底是誰,是我夢里的他嗎?”想到這里,我突然間慌了神,這是只聽見冷冽的男聲“你醒了。”
我抬起頭看,只看陸嘉行站在床頭,我才反應過來,這不是自己家,歐式的落地窗,智能的家政服務機器,原來這是陸嘉行家,“你昨天暈倒在公司門口,我出于對員工的關懷,就把你帶了回來。既然你已經醒了,那就離開吧。”
他的眸子里沒有一絲感情,我無由來的感到一陣失望,從大床上下來,想他道謝,“總裁,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我這就走”他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了下文,我跌跌撞撞的從他的別墅走了出去。
走出門后,我總感覺有一道視線盯著我,我懷有希望地向那個方向看去,只見是一只藍白色的波斯貓,收回自己的視線,苦笑到:“多想什么呢,那總裁陸嘉行,怎么可能是你的那個嘉行,他不是他。”
那只藍白色的波斯貓后有著一片陰影那站有一個男人,男人從陰影里走出來,是陸嘉行,他看向遠方的那個女人,暗暗的緊了緊拳頭,“子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