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亂的酒瓶分散在于晏之身旁,他不知該如何去表達此刻的心情。
棲木被他叫來時,看見一地的酒瓶震驚不已。
“你瘋了?”棲木望著墻邊不修邊幅、頹廢不已的于晏之叫道。
于晏之醉醺醺地看著棲木,嘴角努力張開一絲微笑,“你來了,我告訴你,我跟方景禮斷了,你替不替我高興?”
棲木狠狠蹙了一下眉,踢開腳邊的酒瓶,奪過他手中的酒,喝成這幅樣子,這可不像高興的模樣。
“誰先提的?”
于晏之頓了一下,眼眸暗淡,“他先提的。”
然后,又像是自言自語,嘟噥著:“他先不要我的。”
棲木嘆息一聲,坐到他身邊,開了一瓶酒,悶了一口道:“那你現在是什么感受?”
于晏之說:“開心啊,斷了更好。”
棲木看著于晏之的側臉,問道:“真的嗎?這真的是你真實的想法嗎?你要知道,斷了以后,你們之間真的就沒有任何交集了。”
于晏之垂下頭,開心,不過是他自欺欺人的手段罷了。
“我、我——”
于晏之不知如何說,明明他是帶有目的出現在方景禮身邊的,為何此刻會如此難過。
明明是他該愛上自己才對。
明知自己不該動心的。
棲木看著摸不透自己感情的于晏之拍了拍肩膀,說:“你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在告訴我,你喜歡他。”
于晏之垂下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感。
“我好像真的陷進去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于晏之就是深陷其中,搞不清自己到底是因為任務接近他,還是因為本身就想靠近他。
“你倆為什么突然斷了?”棲木疑惑道:“前幾天不還好好地。”
說起這件事,于晏之就一肚子火,出去玩了幾天,回來就變了樣。
他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棲木,棲木靜靜地聽著,一言不發。
……
在于晏之睡去后,棲木往上拉了拉被子。
秋意來襲,季節變換,容易多生病災。
棲木來到方景禮公司樓下,看著眼前的高樓大廈,徑直走向電梯。
“方景禮。”
方景禮看著眼前之人,不冷不熱地來了一句“找我什么事?”
棲木也不跟他啰嗦,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你不是很在意于晏之那兩天都干了什么嗎?我現在是來給你答案的。”
“那兩天他跟我在一起,衣服是因為我喝多了吐他身上了,手機打不通是因為我喝醉把它摔壞了。”
“還有”棲木在他桌上留下一臺相機,說:“這里面會有你想看的東西。”
說完,他一秒不愿多呆就離開了。
方景禮看著前面的相機,注視了一會,才打開來看。
畫面中,是一個陽光般的少年奔跑在漫山遍野的山坡上,他迎著落日的余暉笑得無比燦爛。
黃昏打在少年的側臉上,既溫柔又譴曲。
少年大步跑向山頂,站在山頂上大喊,“方景禮!娶我!”
在這困入牢籠的世俗中,兩個男人的愛情本就不讓人認同。
“娶”字,猶如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