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晏之再次醒來時,已是下午,空空如也的肚子,早已發出嗷嗷待哺的聲響。
走下樓,正好有碗溫熱的粥,擺在桌子上,他美滋滋地喝了一口粥。
不一會,賦寒也從三樓走了下來,靜靜地坐在他面前,眼神緊盯他進餐的神情。
這會的于晏之還不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兩人靜默了兩分鐘,賦寒看著于晏之的眼睛逐漸充滿陰郁,眉宇間陰沉的駭人。
“方景禮是誰?”
聞言,手上的動作停滯了一瞬,不過,很快又恢復了過來。
這一切,都被賦寒盡收眼底,不光是他手上的動作,還有臉上那一怔的表情,他覺得,這人在于晏之心里一定占些位置。
不然,不會燒的稀里糊涂,還在念著他。
于晏之:“……就是朋友。”
賦寒的嘴角揚起一抹危險的笑容,“據我所知,你的身邊,似乎并沒有叫方景禮這個名字的人。”
賦寒話音一轉,眼神凌厲:“確定,只是朋友?”
于晏之抬起眼眸,微微皺起眉頭,“你調查我?!”
賦寒沒有正面接話,而是拐著彎的說:“我只是擔心你被一些有心之人騙了罷了,你這就有些冤枉我了。”
“你私自調查我,經過我的同意了嗎!你有把我放在眼里么!”
于晏之拍桌而起,兩手撐著桌面,壓下身子,一字一語道。
“那你有把我放在眼里嗎?”賦寒語氣一變,兩人就像對持而立的仇人,兵戎相見,氣場全開。
“這么生氣,到底是在生我私自調查你這件事?還是生我提起方景禮這個人!”
“賦寒!”于晏之憤怒一吼。
“呵”他自嘲一笑,似乎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你這樣子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件趣事,我碰觸你,你的身體反應很有趣,就像是……”他神色一變,欺身壓來,“就像是不滿我的撫摸。”
于晏之被氣的渾身發抖,也許,他靈魂不是第一次,但這個身體是,他可以懷疑他心里有人,但不可以懷疑他不忠!
“賦寒,你瘋了嗎?”
“你才是瘋了”賦寒額頭青筋凸起,猛地握住他的手腕,惡狠狠道:“我忍了很久了,別再激怒我!”
于晏之一把甩開他的手,“瘋子,我也忍了你很久!”
賦寒咬緊牙關,深吸一口氣,眼睛直視著他,手指往心處戳了戳:“你身邊有了我,我就不允許,你心里再有別人,毀了你也好,但我絕對不會成全你。”
賦寒就是這么一個偏執的人,也許是跌入深淵太久,好不容易有所光照進來,溫暖了他,他就絕不允許這束光再照亮別人。
這是他的,他的!
正如那句話,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在他這一生中最脆弱,最絕望,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于晏之就像天降神兵一樣,把他拖出深淵,讓他在光芒萬丈的人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