賦伯母至今仍記得那是一天晚上,當他去看于晏之房里去看賦寒時,看到的是空空如也的房間,里面死寂一樣的氛圍,使她感到無比壓抑。
十多天沒出現的賦寒,此刻在這個房間里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慌了,她知道賦寒不會離開這個房間,而此時,屋子里已經沒了人影。
她找遍整個房子,卻不見賦寒的任何蹤跡。
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了,決不能再讓賦寒出事,否則,她會活不下去的,就在她陷入絕望之時,手機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是賦寒。
顫顫巍巍接起,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手里就傳來了哭音,電話那頭的人哭著說:
“媽,不見了,我找不到他了,找不到了……”
聽了這話,伯母的眼淚“刷”地一聲掉了下來,她聲音顫抖著:“兒子,你在哪啊?”
賦寒沒有說話,而此時有一條短信闖入她眼前。
上面寫了地址,賦伯母一眼就認出,是于晏之生前的房子,是他還沒有來照顧賦寒時所居住的房子。
等夫妻倆趕到時,眼前的熊熊大火震驚了兩人,她在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人,是賦寒。
“兒子!”
賦伯母不顧一切地跑上前去,緊緊地抱著他,仿佛是抱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賦寒兩眼空洞地望著烈火燃燒的房子,“媽,哥在哪里?”
面對兒子的詢問,賦伯母無話可說,只能抱著賦寒說:“我們回家,回家。”
“哥!哥!”賦寒就像是發瘋了一樣推開賦伯母,“我要去找哥!他在等我,他說過,無論發生什么事,他都會回到我身邊的!”
賦伯母強忍眼淚,抱住他,任誰都看得出來,賦寒精神失常了,他輕聲安慰道:“兒子,晏之在家等你,他在家,我們回家去找晏之好不好?”
她捧起賦寒的臉,強忍著淚水,微笑著。
賦寒看著眼前的人,緩緩地點了點頭,夫妻倆這才將他帶回了家。
可離開時,賦寒的眼睛清明了許多,他默默念出一句話,“哥,你失言了……”
第二天,醫生給出的結論是,長時間自我壓抑,導致的精神失常,只能嘗試用藥物緩解。
一瞬間,伯母躲進伯父懷里哭了出來,他們何嘗不想念于晏之,那也是他們的兒子。
賦伯母輕柔地撫摸著賦寒的臉龐,從手中拿出一個類似戒指的盒子,他將這個盒子拿到賦寒面前,說道:
“兒子,你還記得嗎?這是你準備跟晏之求婚的戒指,你要好起來,我相信晏之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
提到“于晏之”,賦寒的眼眸頓時一亮,渾濁的眼睛又亮了許多,他拿起伯母手中的戒指。
戒指內壁還刻有兩人名字的縮寫——“yyz”“fh”
“哥……”
撫摸著戒指,腦海里皆是于晏之一顰一笑的樣子。
他明白自己不該這樣的,但是他無法控制自己,控制自己去想他、去念他,只有當自己沉淪在自我的世界中,才會有那種真實的感覺,他才能去擁抱那個人。
告訴他,自己到底有多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