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慈!你卡里還有多少錢快打過來!你不能見死不救,我們家把你養這么大,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弟弟去死嗎!”
“就差一點你弟弟的手指都被砍了,你是不是忘了,曾經我為你付出過多大代價了嗎!就一點小錢而已,你至于要我命嗎!”
電話里男人一聲比一聲尖銳,偶爾還夾雜著吃痛聲,可見是剛才放高利貸的人又打了顧遠。
“上個月不是剛幫你還清債務,還多給了你三千嗎?”
顧慈聲音軟軟的,努力克制心頭的怒火。
見有希望,電話那頭顧遠開始賣慘哀叫了幾聲,眼里冒著精光。
他急切的道:“好姐姐!只要你再幫弟弟最后一次!我發誓以后一定認真工作,等有錢了就可以讓你和媽享福,到時候再也不用看人臉色吃飯了!”
后面他還說了很多好聽的話,顧慈聽了無數遍,她知道幫忙還清賭債后,顧遠一定還會去賭。
但顧慈沒辦法,總不能叫這個弟弟真被人活活打死。
“知道了,等會打錢給你。”
“再多打……”
不等手機對面的人說什么,她直接掛斷了電話,深吸了口氣,想起剛才領班安排的事情,因為九號包廂主人喜怒無常,每次進去的女人都被狼狽丟出來,嚴重的直接丟了工作。
顧慈咬咬牙硬著頭皮去準備,穿上了令她大感羞恥的女仆裝。
包廂里,幾個中年男人各自摟著胸大腰細的女人在與聊天調笑,看似隨意的一句話,實則言語中多有討好那位中間的男人。
顧慈只是無意間瞥了眼,便再也難以移開視線。
年輕的男人冷淡疏離坐在一旁,容顏清雋,冰冷中透露著幾分強勢,隨意的一瞥,漫不經心接過某位老總的討好,緋紅的酒杯在他手中輕輕搖晃,卻未曾抿過半點。
包廂內的燈光打映過來,他唇色似乎被酒色暈染得紅了,也更妖異冷艷,活像只吸人血的妖精。
他似乎常年沒好好睡過覺,眼底帶著濃重的青,這點沒法影響他的顏值,更像是山海里擬人化的妖精,天生的眼影勾人。
顧慈被他外貌蠱惑,視線落在他身上稍許久了點,被男人捕捉到剎那,她慌忙低下頭。
但還是感覺到男人視線留在自己身上,顧慈心跳如雷,穩住腳步,走過去彎腰為男人倒酒。
她一彎,身下便多了些冷氣,短裙險些讓顧慈走光,忙又起身些。
修身的女仆裝將她誘人的身材曲線完美展現出來,尤其是那雙纖細白嫩的長腿,引來不少餓狼的視線,唯獨這位長相極為出色的男人無動于衷,眼波掀不起一點波瀾,如看死物一般。
“小美人是這里新來的?那你知不知這里規矩,伺候爺喝兩杯怎樣。”
外面喝得臉紅鼻子大的男人色瞇瞇盯著她,嘴里一邊說著葷話,還在朝她慢慢走過來。
顧慈更緊張了,握著酒瓶的手輕顫了下,再彎腰給身前男人倒酒時,不可避免嗅到了他身上香味,不同尋常男士香水,難以形容。
她只想到了一句話:香如其人,冷幽淡雅。
顧慈只感覺在他面前才安全些,聽著后面沉重腳步聲,只恨不得立馬逃出去。
“這是先生點的紅酒,如有需要,可隨時按鈴……”她勉強笑笑,語速略快,嗓音卻更加軟乎乎的了。
只是下一刻,后背被輕輕一推,紅酒灑落在男人名貴的褲子上。
“啊——先生!對不起!”
手慌不則亂拿了紙去擦拭,蹲下時才發現位置太過尷尬。
顧慈呼吸一滯。
溫熱的大手忽的將她攬過來,顧慈控制不住的跌落在他懷里,眼眸內滿是驚慌失措,手中的酒杯揣得更緊了。
“膽子很大。”他嗓音暗啞,眼斂微闔,是說不出的性感惑人。
顧慈腦袋一懵,還沒反應過來,漂亮的眼睛環伺一圈后,發現那些對自己虎視眈眈的人都退了,不由舒了口氣。
“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權衍之你也敢得罪?”旁邊一道尖銳的女聲傳來。
權衍之這個名字,在全國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年紀輕輕就是權氏集團的總裁,簡直就是小說中的完美總裁男主。
聞言,顧慈更加慌了,低低的對他說:“先生……您能不能先放開我?”
回應顧慈的是男人更為強勢的禁錮,她縮在他懷中,不敢反抗,任由權衍之抱緊她。
灼人的呼吸掃過她頸間,混雜著優雅的冷香,激起一層顫栗。
不行,她要離開包廂。
顧慈生怕后面會有男人的違規操作,壯著膽子掙扎試圖逃離。
“別動,讓我睡會。”權衍之忍不住在她勁間蹭了蹭,鼻音濃重,格外慵懶。
睡?
是她想得那個意思嗎?
顧慈心里還在忐忑,眼睛落在包廂里其他人身上,輕聲解釋:“我是工作人員,只是送酒的。”不送人的。
后面半句話,她沒說出口,潛意識里不想招惹這個男人。
幾分鐘過后,顧慈發現他是真的睡熟了,躡手躡腳離開了他懷抱,不顧眾人眼中的打量,急急忙忙逃出了包廂。
在合上門那一刻,顧慈耳邊隱約還聽見他們的議論聲。
“權少眼光不錯,這妞估計還是個雛,難得啊。”
“可惜了,被權少看上了,不然剛才就被我得手了。”
聽著他們竊視的話語,顧慈只覺得自己像是件貨物般,自尊受到了踐踏,連帶著對權衍之也沒什么好感。
洗手間。
顧慈慢慢洗著手,一想起在包廂里被人調戲,心口發堵。
她小聲罵道:“以為自己長得帥有點錢,就可以為所以為的家伙真討厭!”
那可是她二十多年來第一次與異性如此接近,結果對方是個流氓,太虧了太虧了。
“喂!你們這里有沒有一個叫顧慈的女人,快叫她出來,老子今天點名要她了!”
顧慈越想越憋屈,正要出去時,忽然聽見自己名字,嚇得忙將身子更躲進去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