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還記得那回嗎?有客戶送來一箱子,里面是鼠兔那回。”騰蘭的回憶的匣子一下子打開,就再也合不上,而且要拉來于韻一起回憶。
“喂,我可跟你說,可不要跟我提那個什么鼠,咦,聽著就渾身癢癢。”于韻的小臉抽搐起來,看來,那次的陰影實在是不小,以至于過了這么些年,她還是心有余悸。
那一次,有客戶說過會兒要去辦事,順道把自己帶的東西送到騰蘭她們公司,讓她們幫忙看管。于韻的大長腿,在聽到客戶來了,就趕緊開門,熱情地接過對方手里的大紙箱。在就要走到窗口時,她問了句:“里面裝的什么?”
“鼠~兔~”在那個“鼠”字剛出口時,于韻差點就把那個大紙箱一下扔到了地上,但她定了定神,還是把箱子安然無恙地平靜送到窗臺。但放下手里的東西,于韻就一溜煙地跑了,留下了一旁的騰蘭尷尬地看著客戶。
“哦,于小姐是害怕老鼠吧?鼠兔,鼠兔,看起來像老鼠,其實是兔子啦!好了,它們就托付給你們,哦不,你,謝謝了啊!”說完,客戶就走了。
騰蘭想,鼠兔,鼠兔,估計應該挺可愛的。說完,就偷偷掀開箱子一角看了一眼,這一眼可不簡單,只見箱子里幾只碩大的老鼠樣的東西,拖動著又粗又長的大尾巴,出溜出溜亂竄。
“呀!”地一聲,騰蘭尖叫了出來,然后遁地而逃。箱子里幾個無辜小生命估計被這聲音嚇到了,立即安靜不動。
“鬼叫什么鬼叫?”胖胖的劉總端著茶杯從辦公室里出來,不明所以。
幾個女孩語無倫次地,你一言我一語地描述著剛才見到的,聽到的恐怖場景。“什么東西,讓你們這么害怕,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遇到了鬼。”劉總端著茶杯,邁著方步踱到了箱子跟前,輕輕掀開箱蓋,又迅速地蓋了上去。
“嗬!這玩應兒真挺嚇人的。”劉總快步走回了他辦公室門口,仿佛那幾只還在箱子里的小東西要跟到他面前似的。
“那東西沒什么毛是吧?哎呀,耳朵,耳朵又大,又薄,還有很多褶皺。那臉,又長又尖,什么鼠兔,明明就是大老鼠,大耗子。古文里那個碩鼠,說的就是這個吧?”
“咦,劉總,您可別說了,聽得我們汗毛都豎起來了。”于韻和騰蘭聽得哪里是汗毛豎起,連頭皮,渾身,都一陣陣涼風襲過似的,難受得要命。
要說老鼠這種生物,其實也不算很大,但就是讓人看了就感到恐懼。平時不愛哭,也不愛叫的騰蘭,在看到這種東西時,會喊出高八度的高音,這就是為什么平時一天都不出辦公室門的劉總怎么會突然出門查看的原因。
“可別提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到現在想想,我都感覺那圓圓的大耳朵,那長長的尖嘴,馬上就要從箱子里躥出來一樣。”于韻說完,拍了拍胸口,好像還沉浸在那長久的回憶中似的。
“走,快點看!”說著,兩人已來到的東方廣場前的噴泉跟前,水柱沖天,隨著美妙的音樂,或高或低,或左或右,搖擺著,顫抖著,好似一排妖嬈又靈活的舞女,翩翩起舞。翩若驚鴻,婉若游龍,說的就是那種輕盈吧?
看完噴泉,兩人開始購物,只要是適合輕熟女的,淡粉,淺綠,天藍,寶藍,棕色,白色,長的,短的,內搭,外套,褲子,短裙,套裙……兩個女人只要是能看得上眼的,這回再也不會不好意思,試!玩著命似的試!
騰蘭已經很久沒買衣服,沒逛街了,她不知現在流行什么款式,只是知道自己和于韻都比較適合正裝,但小姐妹倆如果出門,也要穿休閑裝啊!所以,正裝,兩套;休閑裝,兩套。小姐妹一身行頭,高高興興地結束了購物之旅。
“我們換個地方坐坐吧?”于韻好像今天特別高興,比已經逃離牢籠的騰蘭還要高興,還要興奮。
“去哪?”騰蘭覺得,該去的已經去了,該吃的已經吃了,該買的已經買了,還有哪里可以去?
“酒吧啊!姐姐,您不會到現在從沒去過酒吧吧?”于韻瞪大眼睛等著騰蘭回應,可惜,等來的只是沉默。
“哎呀!蘭蘭,你咋在BJ這么多年都沒去過酒吧啊?你不是住過使館區(qū)附近的房子嗎?怎么連酒吧都沒進過啊?”于韻嘰嘰喳喳地,好像對面坐著個外星人。
“萬事都有第一次,你帶我去不就好了嗎?”騰蘭并不覺得從沒去過酒吧是什么丟人的事。工作時,每天單位,家;家,單位,周末洗衣,收拾家,買菜做飯。后來結婚,有了寶寶,就每天孩子,孩子,孩子,白天照看孩子,做飯;晚上還要照看孩子,每晚要給他蓋5、6次被子,可有時被子剛剛蓋上,騰蘭還沒合眼,寶寶就又把被子踢開,或者干脆打幾個滾,翻到床那頭去了。
“那你今天帶我去哪兒啊?”騰蘭對于使館區(qū),酒吧一條街還是很期待的,因為自己總是在工作場合見老外,不知這一次,能不能遇到有趣的老外,一起聊聊天。天,自己好久沒和老外聊天,今天正好把口語好好練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