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霈眼神有點幽怨，語氣失望：“是女二號。”
方荔夏聽到后半句，這才松了口氣。
“時姐，你下次說話別大喘氣，差點把我嚇死，我還以為沒過呢！”
方荔夏倒是挺冷靜的，畢竟她昨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演女主角，所以對結果也就沒那么在乎。
反倒是時霈很是失望，她把手機還給方荔夏，眉頭緊鎖，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方荔夏安慰她：“時姐，沒事的，女二號也很好啊，李木導演的戲，多少人想演女二號都演不上。”
“我一個沒什么拿得出手的小演員，能在他的戲里演女二號，已經很好了。”
她忽然覺得有點好笑，明明是自己的試戲沒過，自己倒是很佛系，還要反過來安慰經紀人。
“女主角戲份比女配角多太多了，再說了，你這些天準備女主角這個角色的辛苦和努力我全看在眼里，憑什么你……”
時霈說到這里也沒繼續往下說了。
作為一個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多年的經紀人，她當然知道這條潛規則——娛樂圈里，僅僅有實力是不夠的。
忽然，時霈像是想到了什么。
清咳一聲，她隱晦地開口：“要不然……你去找陸見川問問？說不定他和李木有點交集。”
時霈眼里閃著點期頤的光，如果是陸見川出手，這個女主的位置一定能拿到。
“他問我了，我拒絕了。”方荔夏說得很無所謂。
時霈先是一愣，隨即有點恨鐵不成鋼地斥道：“你！你傻啊！”
時霈沒想到陸見川居然還主動提出來了，更沒想到方荔夏居然拒絕了！
方荔夏摸了摸鼻尖，反而笑了：“可能是有點傻吧。”
“好了時姐，你放心，女二我也一定能演好。”方荔夏站起身，把她摁到椅子上坐著，輕輕捏了捏她的肩，“我先去忙了，女二臺詞我還沒看熟呢。”
時霈也不好再說什么，看著她離開時挺直的背影，眼里目光柔和下來。
方荔夏這樣子，還真是和她年輕時候一樣倔。
試戲的結果很快傳到了沈宥萱耳朵里，她看著上報上來的行程眼底都是怒意。
沈宥萱重重地拍了拍桌子，質問道：“她什么時候去試的無色劫！”
小助理被嚇得瑟縮了一下脖子，結結巴巴答道：“我……我也不清楚……行程是今天才報上來的，之前沒說有無色劫的試戲。”
沈宥萱煩躁地揉了揉眉心，瞥過去一記眼刀：“你先出去吧。”
小助理不敢停留，連忙走了出去。
她前腳剛走，沈宥萱便發狠似的將桌上的報告掃在地上，眼神怨毒陰狠。
方荔夏怕自己阻攔她的試戲，居然敢背著她偷偷去，來了一招先斬后奏。
她的目光落在“女二號”那三個字上，心里的怒意瞬間平復了不少，取而代之的一種譏諷般的笑意。
就算瞞著她去又怎么樣，區區一個女二號而已，掀得起什么波瀾？
沈宥萱冷哼一聲，站起身往外走，途經那份被甩在地上的行程報告時，惡狠狠在上面碾壓了幾腳。
總有一天，她要把方荔夏也這樣踩在腳底下！
沈宥萱來到方荔夏的工作間，沒敲門，而是徑自推開走了進去。
方荔夏正在沉浸的背臺詞，被突如其來的開門聲嚇一跳。
“誰？”
在看清是沈宥萱之后，她緩緩合上劇本，嗤笑一聲：“沈小姐沒有敲門的習慣嗎？不過沈小姐在國外呆久了，從小學的禮義廉恥都忘的一干二凈，有這種行為也很正常。”
一進來，沈宥萱便被她懟了一番，還扣上一個賊的帽子，偏偏又找不出什么話反駁，只能硬生生吃了這個悶氣。
沈宥萱臉色更加難看，把報告甩在桌上，怒氣沖沖地質問：“為什么試戲前沒說，公司的規章制度你全部當成空氣嗎！”
方荔夏笑瞇瞇地看著她：“當時忘記說了，而且公司的規章制度也沒規定藝人試戲需要和公司報備。”
沈宥萱看了一眼她懷里的劇本，冷笑一聲：“你費盡心機瞞著公司去試戲，到最后還不是只演了一個女二號。”
沈宥萱越想越得意，嘴角都是掩不住的笑意。
劇本她看過，女二號的人設是標準大反派。
一般這種都會被罵到狗血淋頭，甚至有的劇粉分不清戲內戲外追到演員微博罵，可以說是吃力不討好。
“方荔夏，你不會覺得就憑你也能演女主吧？”
沈宥萱和她四目相對，眼里的陰狠和嘲諷一展無遺：“我告訴你，你還沒那個資格！”
方荔夏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有沒有資格是導演說了算，不過女二號也挺好的。”
沈宥萱一愣，她只覺得自己剛剛那些冷嘲熱諷的話就像重重打出去的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根本傷不到她分毫。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不在乎女主角的位置！
沈宥萱緊緊盯著她的臉，試圖從她臉上找出一點憎惡的表情，可方荔夏卻云淡風輕地低頭讀劇本，絲毫不在意她的話。
沈宥萱堅信自己的判斷，這不過是方荔夏營造出來的不在乎的假象！
“你最好是不在乎！”她冷冰冰地擲下這一句話，轉頭就走。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方荔夏這句話，是認真的。
雖然女二號人設不討喜，但能過過戲癮給自己積攢點經驗，也是不錯的。
方荔夏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睛笑成一彎月牙，沖著她揮了揮手做了個再見的手勢。
“沈小姐，慢走不送，下次進來記得敲門。
“不請自進，是為賊。”
沈宥萱的背影晃了一下，顯然是在壓抑自己的怒意。
方荔夏看她這樣，趴在桌子上笑的更高興了。
“叮咚……”
手機上傳來一條微信消息，是時霈給她發的。
“梁佑京上線播出了。”
方荔夏這幾天在忙無色劫的試戲，居然連梁佑京今天定檔播出都給忙忘了。
她瞥了一眼時間，剛好是大中午吃飯的時間，這種小甜劇好下飯，還是個黃金檔。
方荔夏連忙打開軟件，正想搜索梁佑京，卻發現正好掛在熱搜榜第一，于是順手點了進去。
播放量的數字蹭蹭的不停往上漲，方荔夏挑了挑眉，一位數一位數的數過去。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
她揉了揉眼睛，發現百萬后面居然還跟著一位數字。
“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