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家教結束之后,黎陌沿著南城的街道,慢慢的往回走著。
在這里住了兩年多,竟然沒有發現原來南城是如此的美麗。
南城素有花園之城的美譽,一年四季花開不敗,空氣中處處氤氳著花香。
放在包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黎陌心底泛起一絲擔憂。
那天他摔門離開之后,就沒有再發消息給她。
她再到梁涼家家教的時候,也沒有遇到他。
聽說,有錢人對一個人的喜歡會有保質期,都不會喜歡一個人喜歡太久,喜新厭舊身邊美女如云左擁右抱才是那些有錢人的標配。
黎陌暗戳戳的認為,或許他對她就是一時興起,現在厭棄她了,所以以后都不會再聯系她了。
她這種自以為是的錯覺持續了一周。
當她還沉浸在自己被厭棄的喜悅之中時,他的消息又來了。
【廖偉丞:晚上九點半,老地方見。】
黎陌的快樂瞬間被澆滅。
一想到晚上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她緊張的抿了抿唇,緩了一會,才給他回復了消息。
【泡陌:我今天不太方便……】
發送成功之后,黎陌就一直盯著聊天對話框,看著那邊顯示“正在輸入”的提示,卻遲遲不見有消息發送過來。
就在黎陌以為自己是不是惹他不高興了的時候,他的消息跳了出來。
【廖偉丞:????】
這么久就發送了幾個問號?
難道他不明白她說的“不方便”是什么意思嗎?
她的例假本來不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提前了,剛開始的時候肚子有點不舒服,她以為是吃了冰的東西,就沒往生理期上面去想,直到去洗手間的時候她才發現。
比正常的日期提前了一周多,她也沒有準備姨媽巾,后來還是打電話給英子去解救的她。
黎陌想著要不要說的直白點。
可太直接了,她自己又覺得尷尬,就暗示了他一下。
【泡陌:那個來了。】
黎陌打完字發送過去后,那邊沒有顯示“正在輸入”的提示,她對著手機等了一會,依舊沒有什么動靜。
她默默的想,他該不會變態到連她那個來了都不放過她吧?
在心里默默的罵了他兩句,之后黎陌去忙其他的事情,就沒有再看手機。
等到下午的時候,她拿起手機看到有消息,點開了才看到是他發來的。
【廖偉丞:我想見你。】
看著廖偉丞發來的這句話,黎陌大腦空白了兩秒。
讓她想到了韓肖禹。
大學畢業以后,跟著韓肖禹來到南城的她,在南城市區找了份教師的工作,距離他上班的地方有些遠,兩個人經常一個月才能見一兩次面。
那個時候的通訊沒有現在這么發達,也還沒有微信。
兩個人工作都很忙又經常加班,經常是早上發了QQ信息,下午才收到回復。
那時候韓肖禹經常對她說想她了。
所以只要有時間,他就會坐一個多小時的大巴來南城找她,晚上再坐末班的大巴回去。
他們就是抱著對彼此的思念走過了兩年。
后來,他們終于攢夠了首付的錢,在南城置辦了房子。
她還記得,當時學校發了一筆錢有兩萬塊,這是她工作以來,發得最多的一次,收到錢后,她開心的都流眼淚,拿著手機給他打電話激動得聲音微微發抖,“我們終于有錢買房了。”
他說要買三房的,他們結婚后就要馬上生一個孩子,一間夫妻房一間兒童房,還要一間老人房方便父母帶孩子。
他們一起去看房,因為他們準備的首付款有限,所以可供選擇的戶型不多,最后選了一套兩居室。
他說等交房以后他要自己設計他們的婚房,等將來有錢了他一定給她換一套更大的房子。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偷偷跑去看過廖偉丞住的那片別墅區。
可還沒等到房子交付,她就發現他出軌了。
當她把聊天記錄和照片轉發給他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一句解釋。
兩人也就就此別過,甚至都沒有正式地說一句分手,就這樣不再聯系了。
她當時覺得很委屈,為什么他什么都不說,連句分手都沒有,難道他們之間的六年,都不值得一提嗎!
她甚至想如果有一天遇見韓肖禹,她一定要問問他,為什么要移情別戀,為什么要拋棄她,他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白頭,風雨同舟的嗎?
直到現在,每每不經意碰觸這段過往,她依舊全身如墜冰窟,痛到麻木。
她眨了眨眼睛嘆了聲氣,收回翻飛的思緒,又在心里罵了兩句廖偉丞變態。
然后又收起手機去上課。
雖然很不情愿,但晚上的時候她還是趕到了南城國際。
南城最近正在升溫,白天氣溫很高,到了晚上空氣依舊很悶熱。
黎陌來到房間的時候,門是虛掩的,她輕輕一推便開了。
屋里的冷氣開的很足,剛一進去的時候,黎陌冷的渾身一哆嗦。
她在進門口的柜子底下找出酒店的一次性拖鞋,然后脫下鞋子準備換上,低頭的一剎那視線不經意落在了一雙粉色的女士拖鞋上,上面畫著一個維尼熊的圖案,很可愛。
她拖鞋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后繼續穿上了酒店的一次性拖鞋。
房間里開著燈,廖偉丞坐在茶幾旁,應該是在忙工作。
見黎陌走進,他拍了拍身旁的沙發。
黎陌識趣的在沙發的另一頭坐下,見他一直低著頭,全神貫注的看著電腦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她也從包里拿出書來看。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的樣子,他抬起頭,轉身看向黎陌,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不悅,又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之后他起身繞過茶幾走了出去,過了大約五六秒鐘,他手里拿著那雙粉色的拖鞋走了回來。
“給你準備的,試試合不合腳。”
說著,他輕輕握住黎陌的腳腕把一次性拖鞋脫下,然后又給她穿上粉色拖鞋。
被他握著腳,黎陌覺得有些尷尬,便說了句“謝謝”,然后悄悄地把腳從他手里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