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警惕地看著瑟曦，從剛才那一擊看，她并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又或者說，就算是手下留情，其攻擊強度也遠遠超過他能承受的強度。
而且，這樣的破壞力，真打起來，很難說不是又一次拆家。
到時候，就連他，也要上埃斯特的黑名單。
所以，不能打。
至少，不能這樣打。
他心中盤算如何才能勸服瑟曦停手，卻意外注意到，她手握冰刃的姿勢，竟然相當標準。
并且有些眼熟。
他很快想起，在他教多蘿西使用匕首時，多蘿西曾擺出一個小劍的架勢。
盡管略微有些不同，但總體卻十分相似。
他綜合自己對瑟曦的印象，找到一個可能的突破口。
“你會小劍？”他問道。
“迅捷劍。”瑟曦答道。
“我有一個提議。”陳墨說道，“我們不用無形之術打。”
“呵呵。”瑟曦冷冷一笑，道，“你當我傻？”
“這是你的價值所在。”陳墨嚴肅說道。
“什么？”瑟曦問道。
“你說過，純粹的冬不足用。”陳墨說道。
“繼續。”瑟曦似乎有了一些興趣。
陳墨松了一口氣，密碼正確。
他回憶當時瑟曦說的話，重復道：“若冬足用，就只有挽歌兒，而不會有瑟曦。你是這樣說的。”
“我的確說過。”瑟曦稍加回憶，便想起來。
“但是你現在，我只看見你在追逐挽歌兒的影子。”陳墨說道，“你希望盡可能快地超越她，所以才不斷地使用，還沒有完全掌握的無形之術。之所以對埃斯特抱有不滿，也是因為他對你的態度。”
瑟曦沉默不語。
因為她稍微一想，就知道事實確實如此。
埃斯特對挽歌兒非常尊敬，對她卻時常表現出不屑一顧。
“我也一直在想，為什么你這樣聰明的人，會做出拆家的行為。你應該知道自己還沒有掌握。但你卻毫無顧忌地使用了。”陳墨繼續說道。
“你是故意的。”他得出一個結論。
說到這里，陳墨突然覺得有點牙疼。
她是真記仇啊。
“好吧。”瑟曦說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跟不用無形之術打有什么關系？難道你認為，我不用無形之術，就可以擺脫挽歌兒的影響？”
承認了。
“當然不是。”陳墨說道，“豈能因噎廢食。我的意思是，在熟悉挽歌兒的饋贈之余，你也應該思考，你原本的價值。”
“你的價值在哪里？”
“如果說，是在無形之術的使用上，你并不是她所必需的。所以，你的價值應該在于，你能掌握她所不能掌握的。”
“但是，什么是你能掌握，而挽歌兒卻無法掌握的？”
“我不知道，但很清楚的一點是，絕不是挽歌兒分享給你的那些。”陳墨說道，“你應該考慮你本身就具有的技能。”
“你既然會迅捷劍，為什么不使用它？雖然在真正的生死較量中，你可能用不到它，但是現在，我覺得它是合適的。”
瑟曦思考片刻，揭穿道：“但我覺得，你其實只是不想單純地挨打。”
的確，如果她使用無形之術，陳墨就只有挨打的份。
但他有充分的理由。
“我大病初愈。”他說道。
“與我無關。”瑟曦說道，“不過，你說的有幾分道理。我可以試試。”
“這是你的強項。我在新血社，聽奧克萊厄說過。”她說道。
“似乎有這回事。”陳墨謙虛道，“但也不是很強。主要是為了健身。”
瑟曦沒有評價，虛刺一劍，速度極快，靜寂無聲。
陳墨瞳孔一縮。
一般來說，刺劍達到一定速度，都會帶有風聲。
瑟曦這一劍相當快，卻沒有聲音。
這不是正常的劍術。
“結合了無形之術？”他問道。
“是的，謝謝你的提醒。”瑟曦說道，“雖然只是第一步，但的確是做到了。”
陳墨深吸口氣，這么天才的？
“不是說好，不用無形之術？”他說道。
“用一點，不作為主要手段。”瑟曦答道，“若你覺得不公平，也可以試著結合。”
“你覺得，我有哪個無形之術可以結合使用？”陳墨吐槽道。
霜痛之眼目前只能作為主攻手段，自然不可以使用。
冬眠法的作用是調息冬之力，其寄宿之處是血液，若要造成寒氣傷害，很難說不會先對自己造成傷害。
而且，對瑟曦有沒有影響，還是另外一說。
此外就是滯空術，他仍然沒有辦法運用此項無形之術，蓋因他還不能用冬之力替代虛之力。
“那就是你的事情。”瑟曦說道，“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提供武器。你需要么？”
“需要。”陳墨說道。
雖然與手搏相比，他并不是很精通兵器，但空手對利刃，那是傻子所為。
“你要什么？”瑟曦問道。
“兩柄匕首。”陳墨說道。
瑟曦凝出兩柄較短冰刃，扔給陳墨。
陳墨接住，入手冰寒，但也能忍耐。
然后，他就見瑟曦把自己的冰刃改長。
“……”
“之前沒有想要以劍主攻，所以偏短，現在才是正常長度。”瑟曦解釋道。
“好吧，不過，長未必就好。”陳墨說道。
與教給多蘿西的正握之法不同，他選擇了反握，也就是刀尖向小拇指。
比起正握，更加短，也更加險。
“準備好了么？”他問道。
瑟曦腳踩虛步，冰劍前探，說道：“開始吧。”
話音剛落，陳墨腳步頓時一瞬，欺身上前，既然選擇匕首，又是反握，那自然是要貼身近搏。
瑟曦也看出這一點，并未立即出劍，保持架勢，后退拉開距離。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陳墨有兩柄匕首，若是急于出劍，那么只要被其中之一格擋，陳墨就能突破防御，欺到可以攻擊到她本體的位置。
而只要保持冷靜，保持距離，沉著應對，就事先立于不敗之地。
陳墨則是松了口氣，他發現，瑟曦并沒有使用無形之術幫助移動。
單憑身體能力，他的速度絕對要比瑟曦要快。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突破她的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