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多蘿西還是接受了蛻變之道。
這很可能是她上升的唯一途徑，盡管非常羞恥，但一想到自己的家人可能還在受蠕蟲的威脅，她就下定決心要踏上這條路，即便要做出犧牲。
只是，在做出決定之后，她就一直不敢看陳墨。
她非常擔心陳墨不能接受這件事情，盡管從臉色上看不出來，但他一句話都不說。
然而陳墨屬實不知道說什么，他既不可能阻止，又很難去支持。
最后，他想了想，問瑟曦道：“我可以兼修蛻變之道么？”
“……？”
“……？”
“……?”
陳墨分析道：“根據埃斯特所言，現在根本找不到司辰殘骸，不是嗎？即使我要修習銘記之道，也根本不知道要如何開始。這樣一來，倒不如先修習別的道路。”
瑟曦為難地說：“的確沒有人規定不能兼修，但是你要修習蛻變之道？是不是有點辣眼睛。”
“你說什么？我身材很好。”陳墨說道。
瑟曦看向多蘿西。
多蘿西紅著臉表示自己不知道。
埃斯特說：“我覺得你們兩個最好都先回去考慮考慮，反正事情不急于一時。多蘿西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嗎？可以趁這個時間再好好想想。”
他又轉而對陳墨說：“第一條道路是非常重要的，它會奠定一個人的基調，一般都是第一條道路走到極高深，乃至無法提升的地步，才會去考慮修習第二條道路。雖然現在的確找不到司辰殘骸，但并不意味著蛻變之道就適合你。”
“以你的表現來看，即使要選除銘記之道外的第二條路，燈也會更加合適，不要因為兒女私情而耽誤自己，更何況，也不僅僅是耽誤自己。”
“當然，我只是這么建議，你到底要怎樣，我也管不著，我相信悼歌自有安排。”
瑟曦贊同道：“你們可以有一個星期的時間用來做決定。”
陳墨和多蘿西點了點頭。
的確，這件事應當要深思熟慮，而不是以一時的激情去做決定。
接下來，晚宴也就到達最后的環節。
“既然我們已經完成了第一次友好合作，就說明我們在無形之術這條路上，還是有著互相扶持的可能性，我們應當將這種可能性變為現實，至于方法，自然是結社，也就是結成教團。”埃斯特說道。
“但是，結社的形式，我們還得再做探討。”瑟曦說道。
“就現今的情況而言，我們并不適合金字塔形的結社模式。首先，你我之間，無論是誰站在上面，另一個人都不會信服。其次，克斯默作為最重要的那把鑰匙，其未來難以估量，若處于下層，我擔心會遭到反噬。”
她明明白白地說出“反噬”這個詞，埃斯特也默認，陳墨一言不發，大家都是聰明人。
瑟曦繼續說道：“至于多蘿西，可以視為你我共同的學生。如你所言，在這重歷史，我們并不存在激烈的競爭關系，三十個司辰寶座，二十九把交椅空懸，我們要做的，僅僅是一致對外。”
“我們需要一個相對平等的關系。結社的形式也應當如此。但同樣，完全平等自由的組織結構又會導致松散無力，不能讓我們在行動中團結一致，甚至會導致我們被各個擊破。”她澄清厲害關系。
“所以，我建議使用輪換制。”
“輪換制？”埃斯特問道。
“是的，輪換制，由你和我，輪流主導結社，時間為一個季度。至于克斯墨和多蘿西，以他們現在的能力，就算給他們當，他們也根本無法服眾。”瑟曦說道。
“那等到他們實力跟上來的時候呢？”埃斯特看了一眼陳墨。
在他眼里，陳墨身負大功業，雖說目前缺少司辰殘骸，不知道怎么進入下一階段。
但有悼歌的眷顧，其實力進展的速度，很難說。
沒準下一刻，就會繼承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而陳墨與瑟曦的關系更近，若是實力跟上，瑟曦必然支持他上位，到時就是二比一。
果然，瑟曦說道：“若是能達到接近你我，甚至超過你我的程度，自然是要上位。”
埃斯特想了想，說道：“可以，但要再加幾個條件。”
“你說說看。”瑟曦說道。
“第一，沒有特殊情況，輪值之位不可剝奪。”埃斯特說道。
“理所當然。”瑟曦點頭。
“第二，上位的條件，除了實力達到要求以外，也要有足夠的功績。”
“功績？”瑟曦問道。
“上位之人，至少得完成三件事情，第一件和第二件由你我分別指派，第三件由我們共同決定。”埃斯特說。
瑟曦皺眉道：“那如何知道你不會故意難為？”
埃斯特答道：“自然是有一個標準，不能太難，也不能太簡單，這個我們可以以后再做詳細的討論。”
“可以。”瑟曦答應道。
“第三……”埃斯特繼續說。
“還有第三？”瑟曦打斷道。
“自然有第三，不過也符合你們的利益，我要說的是，入社之人，不得互相戕害。”埃斯特道。
瑟曦問道：“如果一人做出有損大部分人利益之事，也不能戕害？”
“這自然也是特殊情況，但至少，在一般情況下，沒有確鑿的證據前，不得互相戕害。”埃斯特說道。
“我怎么感覺你已經想做一些壞事？”瑟曦瞇起眼睛問道。
“至少現在不會。而現在，你難道不需要我的幫助嗎？這就是我的條件，只要你答應，那我就沒有其他問題。”埃斯特說道。
瑟曦想了想，點了點頭。
然后又問陳墨和多蘿西，當然只是走個流程，前者在晚宴之前就已經同瑟曦做過商量，而后者，正一門心思地想著蛻變之道的事。
“接下來就是教團的名字，你有什么好想法？白鴿之塔？”瑟曦說道。
“拒絕。”埃斯特說道，“我是要成為司辰的人，豈能再用悼歌的象征物作教團的名字。”
“……你真是一點都不掩飾了。”瑟曦說道，“看來靜默之子也不是你喜歡的了。”
“那是自然。”埃斯特說道，“我們首先排除這兩個過去式的名字。”
“那叫什么？”瑟曦問道。
埃斯特想了想，看向陳墨，說道：“既然我們都是轉世之人，不如叫轉世會。”
陳墨心中一凜，作皺眉狀，說道：“只有你和瑟曦是轉世之人。”
他沒有否認他和多蘿西不是，而是將注意焦點引向埃斯特和瑟曦。
瑟曦也說道：“確實如此，轉世會這個名字并不合適，也容易暴露我們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