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左右,容翡來到了這座別墅,位于山上,是風景區最好又些許偏僻的山景別墅,別墅大的離譜,可以與一座中世紀的古堡媲美也不為過。
昨晚下過雨,清早的空氣很新鮮好聞。
容翡沒有來過這座別墅,傭人和保鏢一臉防備地戒備著她。
她笑了笑沒太當一回事。
容翡手里拿了個醫藥箱,她被傭人安置在客廳內等候。
容翡這一等,就是一上午過去,看了眼時間,午飯時間都快到了。
她擰了下眉,正準備起身離開,樓上有腳步聲,她轉頭看過去,愣住了。
身長玉立,五官精致絕美,氣質淡塵,他似乎很煩躁,修長的手自發間穿插而過,身上陰郁的氣息也稍許凝重。
往樓梯下走下來,即使在別墅內,盛闊走到哪,都有好幾個保鏢跟著,甩都甩不掉。
令他氣悶的是,他泡了一夜消毒水,人暈過去了,那人竟看都不來看一眼?
這讓盛闊更是窒悶的心臟都受不了,一身黑色的睡衣,連換都懶的換了。
保鏢跟著在身后發出的腳步聲,更令他燥火,回頭就冷聲甩過去一腳:“煩死了,別跟著我!”
那一腳沒踢到保鏢,被對方避開了。
而樓下客廳容翡坐著,抬頭看到這邊的是因為,在別墅內都有這么多保鏢跟隨,確實讓她愣住了。
打量的目光不由地多看了幾眼。
走下最后一道階梯,準備往門外走去,這時,陰魂不散的管家,從另一邊走了過來,攔住了去路,態度恭恭敬敬:“盛少爺,午餐時間到了,早餐您沒吃,午餐一定要吃,這是大小姐的命令。”
盛闊抬眼,冷冰冰斜過去,看到管家那張老臉就煩,他陰郁著眸光往前一步,威脅:“你不想滾就自己滾開。”
這是警告的意思了,可管家像是什么都沒聽懂,一板一眼又規規矩矩的回:“抱歉盛少爺,午餐時間到了,您該進食了。”
情緒外泄一分,盛闊手背青筋暴起,上手就抓起管家的領口,居高臨下,睥睨過去:“你聽不懂人話嗎?”
這架勢看起來就是要打起來了,管家一把年紀受不了,但身后的保鏢習以為常,似乎習慣了這一幕,三天兩頭別墅內沒少上演,管家一張嘴也是厲害,能讓這位暴躁的爺噎住。
容翡柳眉挑的更高,她不動聲色在原位上打量了半天。
她興許明白了什么,容襄是因為什么原因,而被大哥開了一槍了。
只不過沒有確認過,只是猜測而已,是不是真的就不太確定了。
畢竟,她現在也才知道,容家的掌權人,容胭在別墅里養了個小白臉,這是要金屋藏嬌啊。
看不出來,她還有這個嗜好。
這個男人除了一張臉還能看,容翡想不出,有什么能入得了容胭的眼。
仔細一看,他身上有種很特別的氣質。
管家低頭,說:“盛少爺,請吃飯。”
“滾!”
盛闊甩開了管家,怒極的轉身大步流星走出了客廳,保鏢反應很快,上前攔住人,把人押到了餐廳。
“抱歉盛少爺,再次讓您為難了,小姐說您可以自由出入,但是該吃飯時還是要吃的,這是大小姐的話,還請你遵循。”
盛闊陰郁著神色,冷冷睨了眼保鏢,他被按在了椅子上坐著,左右兩邊都站了兩個,眼神盯著他。
那邊的動靜很精彩,容翡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坐在沙發上,好像都沒有人發現她的存在。
傭人將茶續了又續,她又等差不多一個小時,等不不了了。
起身,往樓上走去,詢問了傭人容胭的房間在三樓,她徑自往三樓走去。
盛闊沒什么胃口,硬生生被逼著吃了半碗白米飯,菜倒是沒動一塊。
容胭已經起來了,她沒下樓,一身素雅色的旗袍,她偏獨愛這個顏色。
重新換了根干凈的木簪將長發隨意挽了起來,桌前擺了電腦。
她臉色微微蒼白,電腦上是視頻通話,是已經去了A國的容見。
那邊是夜晚,這里是白天。
透過鏡頭,看到她稍許白的臉色,容見神色沉了幾分:“阿胭,又不好好喝藥,你身體要靜養,不宜情緒過怒,你有沒有照著我的話去做?”
桌上左右兩邊,放了多本多類型的佛經書籍。
容胭溫柔的目光,恬靜的不起一絲波瀾,眉眼很淺地彎了下:“哥哥還是說正事。”
容見皺了皺眉,叮囑了幾句,才說起了正事:“父親的確跑到了A國,還成功地混進了鎩羽堂,應該換了張臉,不然也不會目前都找不到人,可能還是需要廢一點時間。”
“鎩羽堂組織龐大,錯綜復雜,勢力也遍布其他國家,不太好下手。”
“目前所知鎩羽堂的堂主姓陸。”
容胭安靜聽著,拿過桌上一本佛經類的書籍,放在了桌前,她輕應一聲,仍然沒有起伏的神色,靜地像具靈魂的軀殼。
說的差不多,容見點到為止,沒扯太多令容胭廢心神影響到身體的事,最后叮囑一句:“好好喝藥,靜養,心情要適宜。”后,才結束了視頻通話。
電腦屏幕黑屏,恢復了電腦桌面。
電腦壁紙上是紅色花海的彼岸花,紅的艷麗,又像血。
容胭厭惡紅色,是真的,可有時候時不時的想去觸碰,鮮血的味道能讓她興奮,那種心里非常痛快的感覺,難以抑制。
她很清楚自己這種病態的心理,喜歡又厭惡,更喜歡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在她面前垂死掙扎,一點點失去希望,最后陷入絕望,再到死亡。
就連那些掙扎怕死的,臉上各種表情都精彩的能慢慢欣賞。
翻著手里的佛經,容胭突然笑了,將書撕下了幾頁,呢喃:“佛啊,放下屠刀就能成佛嗎?可是,我更喜歡地獄的味道。”
書房的書架上,擺的也差不多全都是佛經類的書,很奇怪,一個滿手沾滿鮮血的人,還幻想著有一天,真的有佛能救她出深淵,天真,又愚不可及。。
“你去哪了?”
容胭走出書房,一道平靜的女聲,自走廊一頭傳過來。
容翡往這邊走過來:“我等了你半天。”
“沒讓你等,也沒讓你來。”
容胭越過她,神色溫柔,嗓音也輕柔如水,搖曳生姿,很有古典美的韻味,素雅色旗袍,上面的繡花是白色的,精致的猶如栩栩如生。
“回去。”容胭直接趕人,她不太想見到容家的人。
容翡沒走,往她靠近了些,蹙著眉,音色嚴了幾分:“我回去查看了所有師父留給我的醫書,沒查出有關于你現在身體狀癥相似的病類,所以今天我來,要給你抽血檢查。”
她的手抓了過來,直抓著容胭的手腕,低頭看了眼,容胭眸色劃過一分涼淡,撤開了她的手,轉身走。
“不需要,你回去,這里不歡迎你。”
容胭沒有配合容翡的檢查,讓她苦惱的眉都要糾起來。
別看眼前人現在溫溫柔柔的模樣,這極有欺騙性的外表,很容易迷惑人。
她不配合,容翡就來硬的:“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要檢查的身體情況。”
根本沒察覺容胭目光已經一點點蓄上的冷意:“你就這么喜歡多管閑事?”
按理來說,容家所有人恨不得她死,消失了才是。
可是容翡這副態度,倒讓容胭起了絲趣意,這究竟是真的想治療她,還是想在其中做些什么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