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葉安,葉安”
睡夢中的葉安恍惚間好似聽到了一道熟悉到骨子里的聲音在叫他,聲音很輕,似乎很遠又似乎就在耳邊。
他努力的想睜開眼,想看清眼前的人是不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兒。
可他的眼皮卻好似很沉重,身上也像是壓著重物,渾身的力氣好似被抽干,讓他使不上力。
“別走,別走”
終于他好似奪回了一絲身體的控制權,睜開了眼睛,可他卻什么也看不清,眼前的場景就好似被打了馬賽克,那人的樣子模糊不清,看不真切。
而那人他可以肯定,就是她。
是他熟悉到骨子里,深入骨髓的想念之人,可他卻看不清她的臉。
伸了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可手臂卻像是被什么東西綁住,動彈不得。
他想抬手揉揉眼睛,卻怎么也做不到,只能使勁的瞪大眼睛,想看清的人。
忽然,夢醒了。
躺在床上的葉安猛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但眼前的環境讓他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呵,她怎么會來呢。”語氣里帶著一絲自嘲,眼神里帶著落寞。
“又是一樣的夢。”葉安輕聲的說了一句,隨后便清醒了過來,走向了衛生間。
冰冷的水揚起,拍在臉上,葉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覺得很陌生。
此時的他已不再是少年時的模樣,五官也變得更加硬朗,眉宇間帶著一絲英氣。
“最初的夢想”
“絕對會到達”
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拉回了他的思緒。
“喂,嗯,知道了,馬上到。”冷硬的語氣,沒什么情緒。
【醫院內】
“葉醫生,患者先前已經有了明顯好轉的跡象,但昨天夜里忽然咳血,心率出現大幅波動,初步懷疑是新藥產生的不良反應,后半夜出現了休克癥狀,凌晨4點出現心臟驟停,經過搶救恢復心跳,現在人已經在手術室了。”
一位穿著白大褂的男子跟在葉安的身邊,神色嚴肅的將病人的情況報告給他。
“準備適配器,通知魏醫生讓她帶著先前準備好的藥劑過來......”
此時的葉安穿著同款白大褂,只是他的衣領處露出了一節綠色的襯衣領,冷靜的做著指揮。
忽然從不遠處沖出一個男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打斷了二人的交談,一臉憤憤的看著葉安。
“為什么?為什么救他!”那人的神色很激動,臉上還帶著憔悴。
身旁的另一名醫生趕忙沖過去將人死死的抱住,不讓他靠近葉安。
“我是醫生,治病救人是我的本職工作!”葉安顯然認得那人。
“可你也是軍人,你為什么要救一個殘害了那么多生命的混蛋?”
那身見自己被攔住,也冷靜了一些,推開抱著自己的那名醫生,走到了葉安面前,狠狠的看著他。
“治病救人是我的使命,判案斷理是其他單位該做的是。”葉安神色依舊毫無變化,似乎那人說的話對他并沒有任何的影響。
“那你為什么不救我兄弟?你為什么先救他?難道我兄弟就該死嗎?這是為了他的使命獻身的英雄就該死嗎?”
那人看葉安依舊如此頓時急了,伸手拽住了葉安的衣領。
“一切生命在我們的面前都是平等的,他的身份、職業不會影響我們的理智和判斷,這點你該知道。”葉安沒有推開他,神色坦蕩的對他說道。
“這不是葉醫生的錯,那位病人推來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脈搏短絀,等推到搶救室的時候已經失去了心跳!”那名醫生也趕忙站了出來,替葉安正名。
“小徐,帶他去我辦公室,如果他能等的話。”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搶救室里的混蛋還等著他去救。
四個小時后
葉安疲憊的回到辦公室,先前那人已經離開了,而他的桌子上放著一張紙條。
【抱歉,是我失態了,但我還是覺得不公。】
葉安看著紙條,抿了抿嘴,半晌將紙條放進了抽屜里,繼續處理自己手里的工作。
“口口口”
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
葉安頭也不抬的說道,那人走了進來,身上穿著同葉安一樣的制服,將手里抱著的一沓資料放葉安面前。
“先前的事我聽說了。”來人正是魏初夏。
“嗯。”葉安停下手里的工作,拿起資料翻看了起來。
“你別放在心上,我們治好他也只是為了讓他能活著說出更多的信息。”魏初夏擔憂的看著葉安,忍不住寬慰道。
“嗯。”葉安的態度依舊冷冷的,似乎對于先前的事兒沒什么感覺,絲毫不見任何的憤憤。
“對了,去年的同學聚會延期到今年的六月二十號了,你去嗎?”魏初夏語氣平淡,但若是細看,眼睛里有一絲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緊張。
葉安放下手里的資料,看了她一眼,“再說吧。”
“好,她。。。。。回來嗎?”輕柔的女聲帶著試探,小心翼翼卻并不讓人討厭。
“會吧,她喜歡湊熱鬧。”葉安的語氣里似乎有一些不確定,又有一些期待。
“都十一年了。。。。。”溫柔的女聲沒有繼續說下去,似乎同樣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魏初夏離開后,葉安停下了手里的動作,起身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景色,腦海里卻不斷的閃過關于她的畫面。
“是啊,都十一年了。”
【星城】
一家咖啡廳內,此時正站著一名二十七八的女生,此刻她的臉上寫滿了震驚、氣憤、難過、懷念等等一些列的復雜表情。
眼睛睜的老大,濕潤泛紅的眼眶直勾勾的看著眼前之前,眼里帶著怒意,聲音卻有些哽咽,“你,你。”
躊躇了半晌竟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而她對面正坐著一位俊秀的少年,看不出年紀,凌亂的短發精致的五官,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接著便是無奈。
“好久不見,欣欣。”
“熊哥。。。。。”米欣欣聽到這熟悉的稱呼,再也繃不住,眼里的淚水啪嗒啪嗒,一滴接著一滴連成串,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熊橋上前一步,將她眼角的淚水拭去,略帶歉意輕聲說了聲“對不起”。
“熊哥,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萬千的思緒這一刻都化為了慶幸,慶幸她還好好的站在她的面前。
熊橋拉著她走到自己的座位旁,遞了張紙巾給她,“你們最近過的怎么樣。”
“我們很好,只是都很想你,我。。。。”米欣欣控制好情緒,恢復了平日的模樣,只是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門口剛剛進來的人兒打斷了。
“橋,等很久了吧。”
米欣欣聽到聲音回頭看向那人,只見那人身材偉岸,膚色白皙,五官深邃立體、輪廓分明,猶如希臘的雕塑,深邃的深藍色眸子,顯得有些狂野不拘,邪魅性感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金黃色的頭發一點不顯的土氣,配合著他左耳的耳釘竟有種別樣的感覺。
“沒有,我剛到一會兒。”熊橋笑著和那人打著招呼。
那人自然的走到熊橋身邊坐下,看向了米欣欣,“你好啊,我是Garfield,你可以叫我嚴修睿。”
良好的普通話,紳士的態度讓原本還有些疑惑的米欣欣,忽然升起一抹羞澀,但很快這種羞澀就化為了震驚,只聽那人說道。
“我是橋的未婚夫。”
“未婚夫?”米欣欣猛的起身,震驚的看著二人,聲音都忍不住變了音調。
“欣欣,別聽他瞎說。”熊橋推了推嚴修睿,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誰知嚴修睿根本不生氣,頗有些可憐兮兮的看向熊橋,“橋,你不能睜眼說瞎話。”
“不會用詞就不要亂用~!”此時的米欣欣也已經反應過來了,雖然十幾年未見,但她覺得熊橋不會變,起碼本性不會變,所以她絕對不會說謊話糊弄自己。
不滿的看向嚴修睿,忍不住出言反駁道。
熊橋看著與曾經一摸一樣的米欣欣,帶著笑意看著二人拌嘴。
“小熊。”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米欣欣猛的回頭,看向了那人,“楊郁!”
“米欣欣?”看到熟悉的人,楊郁也有一瞬的呆楞,似是有些不敢確定。
“好久不見。”反應過來后,楊郁竟笑瞇瞇的和她打了聲招呼。
看著這樣的楊郁,米欣欣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這真是她印象里的那個淡漠的高冷毒舌學霸?
“你,我的天。”
“嚴修睿,你怎么又來了?”楊郁沒有回應米欣欣的震驚,皺著眉頭略帶不滿的看向嚴修睿。
嚴修睿一見到楊郁,瞬間變得劍拔弩張,一改先前瀟灑忠犬的模樣,“你能來,我怎么不能!”
楊郁瞥了他一眼,沒和他吵,走到了熊橋的身邊,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他又來騷擾你了?”
“量他也不敢。”
回答他的不是熊橋,而是另一道男聲。
“博文哥,怎么連你也回來了。”熊橋滿臉無奈的看著來著,正是萬博文。
此刻的米欣欣看看這個看看呢個,只覺得自己的大腦有了一瞬間的短路,眼前這種情況,是她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