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腿好了。
據說,有人看見了二皇子出現在福來居,親自感謝神醫。
此時的福來居,三樓的包廂。
一張茶桌,面對面的坐著二皇子朱柳華與神醫許南星。
“神醫,不知可否以真面容相見?”二皇子和顏悅色,君子端方的問道。
“不可。”冰冷無情的兩個字。
“是我強求了。”二皇子端起茶杯說道:“以茶代酒,自罰一杯。”
他一飲而盡,放下茶杯后繼續說話。
“今日前來,主要是向神醫表示感謝,要是沒有你的妙手回春,我也再無站起來的可能。”
“不必,交易而已。”
二皇子朱柳華,不惱不怒,一直保持著自己完美的笑容。
“不知道神醫下一步要去哪里?若是繼續留在京都,可以住到我的府上,總比在這客棧要來的舒服。”
“無功不受祿。”許南星端起茶杯問道:“還有事嗎?”
明顯的端茶送客,二皇子自然明白。
他也不想惹怒神醫,也甚是了解這個神醫的說話風格。
“是在下打擾了,今日先告辭了。若是神醫有任何需要幫忙的事情,可隨時來我府上找我。我朱柳華的府邸,永遠為神醫敞開。”
這明顯的拉攏,許南星自然是聽懂了。
可他沒心情理,也不愿意答應。
明明熱烈如火般的一襲紅衣,偏偏散發出冷酷冰霜的寒氣。
二皇子不在多說,抱拳先是離開了。
大搖大擺的,走出了福來居。
二皇子這一走,就讓京都瞬間熱鬧了起來。
二皇子竟然能行走了?
要知道,二皇子可是最有才華的一個皇子,也是當時最受寵的一個皇子。
要不是傷了腿,這太子之位是誰的,還真就未可知。
要知道,這北朱國可從來沒有要立長立嫡的規矩。
當今的皇上就不是嫡出。
許南星看著走的利落的二皇子,出聲說道:“顯擺什么,也沒幾天好活。”
“啊?主子,你說他,要死了?”身后的小綠不明白的問道。
“嗯,他體內有毒。只需一味藥引,立即暴斃。”
“那主子怎么沒告訴他?”
許南星,看傻子的看著小綠。
“你看我像好人?”
小綠一臉糾結,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笨死了!我為什么要告訴他!他的死活,跟我有什么關系。我收的只是治腿的錢。”
小綠也不在乎,而是繼續說道:“我知道,可我們告訴他,他萬一還能找到齊圣人的畫呢!”
“不需要。”許南星低頭思索了一下。
“我覺得,被抄家的林府里的那一副,也許會是。”
“又要進宮嗎?”小綠了然的問道。
“自然要去。”許南星決定好了,今晚就去。
他們的這些打算,就沒有其他人知道了。
而得到齊圣人畫的沈江蘺,此時也已經知道了二皇子能走的消息。
“這個神醫還真是有幾分本事。”沈江蘺這個時候,也想起了神醫要好的齊圣人的畫。
“咱們找到了幾副齊圣人的真跡?”
“4幅。”已經回來的棠梨說道。
“嗯,都送過來,我想看一看這里面到底有什么?”
“是。”
棠梨眼睛亮亮的看著沈江蘺說道:“主子,你說會不會使藏寶圖?”
“估計不是,紅配綠的那個花銀子的勁兒頭,就像地主家的傻兒子,財大氣粗的很。”沈江蘺覺得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
棠梨歪著腦袋,露出了一側的梨渦,杏眼遠遠的想著。
“就算我有錢,我也要藏寶圖,還有誰會閑銀子多?”
“誰知道啊!不管是什么,拿到手里總是好的。”
“知道了,我這就去拿。”
棠梨轉身出去了,腳步有著幾分著急,萬一是藏寶圖呢?
沈江蘺搖搖頭,自己身邊的人,好像每一個都很有特性。
棠梨就偏愛銀子,這跟她小時候被家里用二兩銀子賣了也有關系。
那個時候的棠梨早慧,明明才三歲的年紀,卻懂事的很早。
兩個人也是那個時候相遇的,一起被關在了毒窟里兩年的時間。
棠梨總是用著自己不大的身軀,護著比她只小一點的自己。
兩年后,兩個人一起逃了出去。
棠梨也學了一身毒出來。
打那之后,也算誤打誤撞,開始毒醫之路。
棠梨是她在這個世上,遇見的第一個對自己好的人。
所以這么多年,無論自己到哪里,棠梨都是跟在哪里。
沈江蘺掐斷了自己的回憶,那段最艱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
自己再也不會落入任何人手里,任人宰割。
特別是想到了中麒國,要孩童的事情。
她更是深惡痛絕。
這和你主動作惡不一樣,一個不懷好意的孩童,沈江蘺殺的毫不手軟。
可這些孩子,只是懵懵懂懂的就被帶走了,就像當年毫無能力的嬰孩時期的自己。
她討厭,厭惡這樣的事情。
經過她的調查,已經證實了沈凜的話,確實有著不少孩童,在二十年前被帶走了。
拍賣行的六月雪就是一個知情人,她的弟弟妹妹就這樣的被強制的帶走了。
這一舉措,打亂了多少人的人生。
無論如何人,沈江蘺都不會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境遇。
北朱國,她要定了。
沈江蘺先是拿出了自己空間內的那副齊圣人的畫作。
上面是一幅荷塘月色的畫。
沈江蘺沒有理會,她也不會鑒賞。
她直接展開精神力,一層一層的探索著。
中間似有夾層,或者說中間的紙張偏厚,上面似有紋路。
她不確定。
沈江蘺覺得這肯定需要什么藥水或者特定的東西,才能把上面的東西顯像出來。
不過,她不敢試。
萬一不對,豈不毀了?
不過,她確定神醫要找的就是這一個東西。
先留著,以后總會有用到的時候。
沈江蘺剛將畫收好,白芷就敲門進來了。
“主子,沈凜的私生子找上門了,正在侯府門前鬧呢。”
沈江蘺抬頭,問道:“北四巷,茹娘?”
“正是。”
沈江蘺沒有著急出去,而是手指輕敲桌面,想著什么。
“二皇子還真是按耐不住了,也是,再不動手,老皇帝怕是命不久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