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暗暗,星月凝輝。
虎頭寨內安安靜靜,只是偶有鼾聲響起。
聶恒坐在大酒缸上,看著被自己喝倒在地,不省人事的漢子們,心中一陣得意。
讓你們跟我玩車輪戰(zhàn)?
從今以后我要做酒場單挑無敵手,一個人挑你們全部!
還別說,外掛用起來真帶感……至少在拼酒層面來說。
“柳寨主,紅梧,就剩你們兩個了,要不要喝幾杯?”
“聶先生,你還喝呢,寨子里的酒都被你喝沒了。”紅梧踢踢旁邊的酒壇子。
“這也不是我要喝,虎頭寨的朋友們太過熱情,我總不能拒絕。”
聶恒不知廉恥的笑著,好像忘了剛才是誰在喊著“獨孤求醉”似的。
“聶先生,剛才看你喝酒,一次碗都沒碎,看來你確實已經能初步掌握體內的力量了。”
聶恒點點頭,畢竟耐著性子練了一下午,總得有點成效不是。
“紅梧,取兩把木劍來,我跟柳寨主切磋切磋。”
看到紅梧去拿劍,聶恒對著柳一道:“柳寨主,這次,我絕對可以。”
“那可還請聶先生手下留情了。”
柳一倒也想看看聶恒是怎么“打架”的。
紅梧作為婢女,辦事能力迅速,僅一會,就抱著十把木劍回來了。
要不是她一個人拿不了太多,不然都想把整個習武場的木劍給搬過來,今天下午她已經見識到了聶恒的破壞力。
“柳寨主,來吧,不用對我手下留情。”
聶恒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哪昧税涯緞ΓX得自己此時的狀態(tài)爆表。
原本柳一只打算用拳頭跟聶恒切磋切磋,聽到這話后,也還是拿起了一把木劍。
一旁的紅梧則搬了個小凳子坐著,手上拿著雞腿,一副看戲的表情。
“聶先生,你攻我守。”
聽到柳一的話,聶恒并未托大,要知道他唯一的格斗經驗就是小學時搶零食打架。
回憶起腦中那些儲存著的劍招知識,聶恒一劍橫劈,但卻劈的歪歪斜斜。
為了不讓聶恒難堪,柳一“不經意”的把劍迎了上去。
于是聶恒對著柳一一劈一砍,偶爾刺一刺。
第一次用劍,聶恒并未覺得自己的招式有多蹩腳,反而感覺大俠附體,一招一式都奧妙無窮。
沉溺在刷劍招的聶恒全然沒發(fā)覺,從始至終,柳一的腳步都沒有挪動分毫……
“寨主也真是有耐心,聶先生的劍法比我都爛,她還能故意接得那么好看。”
紅梧扔了雞腿骨,拿出手帕來擦擦嘴,突然覺得有些無聊困倦。
篝火旁,聶恒木劍刷刷出招,跟著記憶里的一本《基礎劍法入門》舞了起來。
弓步直刺、回身后劈、提膝平斬、躍步上挑……
柳一嘖嘖稱奇,心想聶先生真不愧是書生,劍招雖然用的不倫不類,但這劍法知識卻學了許多,有些招式她自己都沒見過。
就這樣,在聶恒興致勃勃的“切磋”中,時間飛速而逝,紅梧都已經伏案睡著,他才感覺差不多了。
“柳寨主劍法玄妙無比,真是讓我受益良多。”
“聶先生謬贊了,我只是練得久了些,勝在經驗豐富,只要聶先生勤學苦練,必將會超越我。”
“多謝柳寨主的陪伴,今天就到這里吧,明天我還得接著去練字。”
聶恒與柳一作別,要走時才尷尬的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還沒地方睡覺?
之前那里是柳一的房間,自己是不可能去的了,新的住所好像還不知道在哪里。
柳一看著“呆頭呆腦”的聶恒,輕笑出聲,“聶先生跟我來吧,住所早已安排妥當。”
說著,柳一把紅梧叫醒,讓她去找人負責解決善后,畢竟不能讓寨子里的人露天睡覺,而自己,則帶著聶恒朝住處去了。
一路上,柳一向聶恒請教剛才幾招未曾見過的劍式,聶恒一一作答。
什么角度該出擊,面對什么樣的招式能夠使用,優(yōu)勢劣勢在哪,聶恒都能說的頭頭是道,畢竟這些知識就在自己腦里,隨口而來。
由此一來,柳一對聶恒的認識更深刻幾分,聶先生戰(zhàn)斗力差到極點不假,但在理論層面,估計能稱得上是劍道大師了。
“對了,柳寨主,那燈籠會是什么來頭,剛才喝酒時他們有幾次提到,我一問,卻又不肯說。”
聞言,柳一腳步一滯,而后無奈道:“燈籠會是祁連山的規(guī)矩,祁連山在山主的規(guī)定下,只能有大寨十三,中寨七十二,小寨一百零八,這些名額多一不可,少一個,也不行。”
“那天龍頭寨傾巢而出后被聶先生全軍覆滅,我們只用了一天就把龍頭寨給拿下了,如此一來我虎頭寨就多了一個寨子的名額,雖然要上交兩份供奉給山主,但龍頭寨地有礦產,我虎頭寨必賺無疑。”
“周圍幾個山寨見利眼紅,便打出‘合伙’的名頭想一同入主龍頭寨,可他們又不想真開戰(zhàn),于是提出了燈籠會來。”
“燈籠會一般請山主的人出面當主持擔保,用來解決山寨間的利益糾紛。各山寨派出人手進行對擂,贏者提燈,輸家不得對贏家的利益再做想法,否則就等于得罪山主。”
柳一一番敘述后,聶恒知曉了大概,又見柳一咬牙道:“若不是我們人手折損嚴重,早就打到他們老家去了,哪用得著憋屈的參加燈籠會。”
聶恒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不用心急,青山還在,遍地都有柴燒,燈籠會你量力而行便是。”
“記住,只有活著,才有未來。”
又聊了幾句,兩人行至住處,聶恒的屋子原來就安排在柳一隔壁。
屋子里一應生活設施齊全,地方也很寬敞,聶恒對住的要求向來不高,對此已經滿意。
“勞煩柳寨主接待了,我估計,可能會在寨子里住上很長一段時間……”
“聶先生于我虎頭寨有大恩,這里就是聶先生的家,只要虎頭寨還在,就永遠有聶先生的地方。”
這里,是我的家么……
聶恒躺在床上,想著柳一剛才的話。
如果以出生來算,自己確實是在這虎頭寨里出生的,柳一以及紅梧對自己又極好,寨子里的其他人也很熱情,至少聶恒這一天下來過得很舒適。
只是,這虎頭寨的運氣看起來不怎么好,好不容易熬過了龍頭寨的進攻,現(xiàn)在又被逼迫著參加燈籠會。
看那架勢,柳一恐怕守不住龍頭寨這塊戰(zhàn)利品。
我又能做什么呢?
聶恒腦子想著,以自己目前所掌握的能量、知識,該怎么做才能破局。
破局?
……
聶恒想著,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