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眼？”
柳一有些疑惑，不過出于對聶恒的信任，她還是緩緩把眼睛閉了起來。
隨后，她便感受到有一張溫和手掌附在了自己額頭上。
緊接著，柔和的能量讓得她的腦袋都是為之清醒空明。
“好了，睜眼吧。”
柳一緩緩睜開眼，聶恒蹲在她面前，嘴角微微翹著。
“我的疤……沒有了。”
她摸摸自己的額頭，原本一道細長的疤痕此時已經恢復如初，再也感受不到。
“怎么樣，我厲害吧？今天剛晉升一品就跟倔驢學了這個，要知道……”
聶恒話還沒說完，柳一突然伸出雙臂把他抱住。
他渾身僵硬，保持著蹲姿一動不動。
他感到柳一的嬌軀貼著自己，獨屬于女兒身的淡淡清香擴散開來。
隨后，是隱晦的抽泣聲。
“滴答——”
幾滴淚落在聶恒背上。
此時一陣風過，她的長發拂過聶恒鼻尖。
周圍草斜花搖，只剩點點蟲鳴。
聶恒也慢慢的，把柳一抱住。
“聶先生，謝謝，”
闌珊燈火，粒粒星光，坡頂兩人，無聲相擁。
……
……
第二天，聶恒起了個大早，出門時看了眼柳一的房門，發現還未打開。
于是跟著紅梧吃過早飯后，聶恒去鍛造房巡視了一圈。
虎頭寨八十多名漢子在鐵貴的指揮下開始燃火熔鐵，一切井然有序。
接著，又去看了眼倔驢和尚，怎知他還處在犯病狀態。
“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很閑的樣子。”
聶恒看到的人基本都有自己的事在忙，就連紅梧……也在忙著跟隨自己。
他輕輕嘆了口氣，回到房中，找出基本有關于陣法的書籍來，一一翻書。
用他的思維來理解，各大修行流派的真氣就好像基礎的操作系統。
各種術法就是根據這些操作系統所研究出來的應用軟件。
而道門的真氣修煉法訣是開源的，也是入門要求較低的，因此在道門真氣這個操作系統上所開發出來的軟件最多。
不過所有的操作系統本質上都要在計算機上運行，遵從“0”、“1”的基礎語言，也就是需要合乎天地之間的規則。
此時聶恒瀏覽的陣法書籍都是基于道門真氣來運轉的。
四品之內的陣法師需要利用相應的材料按照陣圖一步步的描繪完畢才能夠發揮作用。
只有到了五品往上，才能利用真氣直接布陣。
因此當日在明暄樓內，倔驢和尚才會認為陸姜伶至少是六品以上的陣師。
“道門真是修行者的福音啊。”
聶恒合上書籍，若是沒有道門這么一個開源的操作系統，不知像他這樣的散人修行者們何時才能熬出頭。
看完了所有的陣法構圖，聶恒緩緩閉目，進入思維識海的思考狀態中。
目前他通過書籍了解到的一品陣法共有八種。
此時全部具現化在思維識海里。
顏色各異的陣法散發著不同的能量波動。
聶恒則對著無源外骨骼開始改造起來。
之前尚未踏入一品，因此無源外骨骼的設計若是加上陣法，那必然會出問題。
如今的他已基本了解陣法的構造以及這八種陣法的效用，因此又重新設計起來。
這將是無源外骨骼變為真氣外骨骼的重要一步！
真氣外骨骼的設計在原有基礎上很快敲定。
讓聶恒頭疼的則是陣法的布置。
這八種陣法，面積最小的也有半米寬。
如何將其濃縮并發揮同等效用？
聶恒深深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殊不知他在思考的問題，基本是四品以上的陣法師才能解決的。
……
……
虎頭寨內一天安靜無事，聶恒在思維識海中反復演算，最終卻也無奈嘆息一聲。
“即使天才如我，看來也需要一名老師啊。”
聶恒搖搖頭，自己掌握的知識還是太少，以至于根本找不到解決這個問題的思路。
不知不覺，光陰飛逝。
抬頭朝窗外看去時，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早些時候紅梧進來找他吃飯，不過聶恒沉浸在思考中，于是便沒有打擾。
自覺餓了一天的聶恒自顧自的摸到餐廳，發現倔驢和尚已經結束犯病狀態，正在吃著碗素面。
“嘿，和尚。”
聶恒知道，不能當著倔驢和尚的面問他想通了沒，若是沒想通，那他就會立馬犯病。
“阿彌陀佛，聶施主。”
倔驢和尚停下筷子，朝聶恒念了聲佛號。
看來，他還沒想通。
聶恒心里有了分寸，若是倔驢想通了，那肯定是第一時間與自己分享心得。
“怎么就你一個人在這吃。”
此時桌上還有幾道素菜，聶恒自己盛了碗飯，跟倔驢和尚一起吃著。
素食，除了味道清淡，還是能吃的。
“柳寨主她們已經吃過了，此刻正去鍛造房，似乎是去看那什么無骨骼來著。”
“是無源外骨骼。”
聶恒糾正道。
“聽說這東西是聶施主發明的，能夠將普通人的力氣擴大好幾倍？”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看著聶恒一臉得意的樣子，倔驢和尚頓了頓，隨后道：“聶施主，能不能賣我一件。”
“嗯？”聶恒疑惑道：“倔驢，你都四品了，那東西對你一點用也沒有。”
“是這樣的……”倔驢和尚的這幾句話說的很是忸怩，讓聶恒起了些雞皮疙瘩。
“貧僧想買一件，回去送給方丈瞧瞧，方丈很少下山，對這些新事物表面不屑一顧，實際上很感興趣。”
“若是方丈高興，說不定就把我的佛籍給恢復了。”
聶恒歪頭看著倔驢和尚。
你真是和尚？
真是倔驢？
還偷摸著打算送禮？
我要是你方丈，直接給你來個剝奪佛籍終身！
雖是這樣想著，聶恒還是回復道：“放心，到時送你一件便是。”
“不不不，這怎么可以，我打聽了，一件五十兩，對虎頭寨來說應該不算便宜。”
“等著吧。”聶恒自信道：“就算我不送你，柳寨主也會送你的。”
說罷，他放下碗筷，打了個飽隔，大搖大擺的出去了。
只留下即將進入犯病狀態的倔驢和尚。
“柳寨主會送我？”
“為什么呢？”
“難道我跟她也有因果？”